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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恶念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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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将至,天边逐渐泛起鱼肚白,在贺君安环环相扣的计划中,盘踞在默息庭的血盟分舵放弃了抵抗,最终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向卢俊义投降,等到了戴上手铐脚镣之后,他们方才发现他们的对手......居然只有镇司衙门的司役和天垣小苑的看护,加起来区区不到五十号人,而遭到逮捕的他们却多达三十人,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贺君安从一名神使口中得知武凌风身处于地下藏窖之中,便带着刚包扎完小腿的张二狗等一众看护前往营救,由于藏窖年久失修,窖门已腐蚀严重,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开,刚一步入地下区域,迎面扑来一阵夹杂着腥味的阴风,再加上时不时传入耳朵的滴水声,就像是一座迷宫地牢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所幸藏窖的空间并不大,贺君安没走多久便听到前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你真是顽固......呸,”他朝着武凌风啐了口唾沫,随后抽出腰间的沾着血渍的匕首,“老子的耐心是有限的,问了你几天几夜,你不嫌烦老子还嫌烦!”

话音刚落,贺君安犹如一只猎豹一样猛扑向他,打飞他手中的匕首,当场将其擒住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你们是什么人?!”

“老实点!”张二狗带着看护顺势将其五花大绑。

贺君安捡起落在地上的匕首,快步跑到武凌风跟前想割开绳子解救他,可就在靠近他的那一刹那,他忽然呆住了,整个人就像是时间停止了似的,一动都不动。

“大叔......”

他的瞳孔中映出了往昔武凌风神采奕奕的模样,却愣是想象不出眼前这位被折磨得血肉模糊的大汉就是他本人。

“臭小子,是你么......”

他被结实的粗麻绳捆在一把老化得嘎吱嘎吱作响的木椅上,两只眼珠子早已被挖除,眉毛下面只剩下了空空如也的血窟窿,身上不仅随处可见鞭痕、割伤和烫伤,双手双脚的指甲也被全部残忍拔除,胸膛上还有好几处溃烂发脓的烙铁印......

“这些家伙......”

贺君安的眼球迅速充盈起血丝,呼吸也不知不觉急促了起来,瞳孔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入侵了似的,逐渐变成了骇人的猩红色。

“君安.......”

就在这个时候,武凌风的一声呼唤驱散了猩红色,令他恢复了正常的褐色瞳孔。

“大叔,你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贺君安想要替他割开绳子,可是握着匕首的右手却在不住地颤抖,他下意识用左手紧紧抓住右手手腕,试图用这种方式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我怕是......真的要不成了。”

武凌风气若游丝且面色发白,显然是到了常人躯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不会的,大叔,你不会有事的,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武凌风用虚弱的语气央求道:“陪在我身边......”

“掌柜的,要不要我去......”张二狗弱声若区地问了一句。

“去,快去——!!!”

“好好好......”

随着张二狗的离开,其他看护也都跟着他离开了藏窖,生怕留在贺君安眼前会惹他不爽。

“大叔,再坚持一下,邱大夫医术出神入化,等她到了马上就能治好你。”

武凌风微微摇了摇头,轻轻扯住他的衣襟,接着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不用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不用了......好孩子。”

此时此刻,贺君安非常害怕,非常恐惧,非常无助......最先是父母,然后是大伯,现在是武凌风.......他不敢想象自己会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熟悉的男人撒手人寰,负面情绪涌上了脑袋,褐色的瞳孔一下子又变成了猩红色。

“人......都是会死的,”武凌风渐渐失了力气,扯着衣襟的手滑了下去,“别太难过。”

“我没难过,”贺君安的声音开始发颤,“我没有......等你好了,我、你还有熙语三个人可以继续生活在一起......对了,大叔,我还没跟你说过呢!我赚钱了,我赚了很多钱,多到你数都数不清的钱,以后你不用再去打猎谋生,不用再去奔波劳累,我可以让你和熙语过上好日子......”

“好孩子,谢谢你,但是我太累了......”

“大叔,坚持一下,别放弃......”

贺君安一把握住了他发凉的手,想用手心的热量温暖他,可无论他怎么做,武凌风的手心就像是个会吸取热量的无底洞似的,丝毫没有回暖的迹象。

“算我求求你,再坚持一下就好,大夫马上就会来,她马上会来,马上就会来的——!!!”

“我这一生没别的......心愿,就希望你......代替我照顾好她,别让她......难过。”

“大叔......”

贺君安感觉得到他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凉,可他却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目睹一切朝着不可逆的方向发展。

“对不起,”武凌风的手渐渐无力,“我是真的累了,想睡......”满是老茧的大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累了就睡吧......”

贺君安抱住了武凌风,久久没有开口说话,安安静静地感受对方的温度渐渐退去。

正在这个时候,捆得像是一只大闸蟹一样的血盟杀手见状,好死不死地来了一句阴间话:“死都死了,演什么苦情剧,演给谁看呢?”

贺君安听了他的话,没有说什么话,也没有表现得很激动,只是静静地用猩红色的双眸盯着他。

“看什么看?老子奉劝你识趣点,赶紧把老子放了,否则等到血盟大部队杀来,三下五除二就把你杀个片甲不留......等等,你的眼睛怎么变红了,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在他说话的时候,贺君安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向了血盟杀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令人战栗的气息。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老子警告你......”

话刚说到一半,贺君安揪住他的衣领,用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语气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贺君安一拳打在了他脸上,硬生生打掉了他半颗牙,一股铁锈味顿时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你你你......”

“为什么?”

素来待人温和的贺君安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毫无余力地抡起拳头打在对方的脸上,力道大到瞬间打断了他的鼻梁骨,连上颚的牙根都被打得成片松动。

“等一等......”

“为什么?”

贺君安掐着他的脖颈,像是屠宰羔羊一样将其摁在地上,连续捶打他的左脸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一拳一拳又一拳,每一拳都伴随着一句为什么,仿佛在念着咒语进行活祭仪式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俊义见贺君安一直没出来,便只身下到藏窖内寻找他,不找他倒还好,一找他可真是吓了一跳,只见他像是着了魔一样疯狂捶打血盟杀手,拳头上沾满了鲜血不说,满地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吓得他不由得后退了小半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等卢俊义缓过神来,立马冲上前制止他:“贺掌柜,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此时,血盟杀手不止是被打得鼻青脸肿,连脸都被打歪了,上下颚骨发生了严重错位,估计牙根都断了个干净,往后怕是连喝个粥都费劲。

贺君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用平淡的语气说道:“给我一个不打死他的理由。”

卢俊义没有答话,而是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可没想到,对方的力气比他想象中的要大,险些被他挣脱开。

“贺掌柜,他只是个束手就擒的犯人,如果你下狠手打死他,我就不得不带你回镇司衙门见郎大人......”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贺君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卢俊义方才发现武凌风已经断了气,心中自然有了几分数:“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不能在裁决下达之前杀害凶犯......”

贺君安的嘴角微微上扬,用一种十分古怪的语气反问道:“卢役长,倘若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杀了人?”

“你......”卢俊义见他两眼通红,不禁皱起了眉头,“你的眼睛是这么回事?”

“算了,”贺君安耸了耸肩,随后当着他的面,伸出手掐住杀手的脖颈,“等我杀了这个家伙,再跟你回衙门......”

说时迟那时快,卢俊义照着他的后颈就是一顿猛击,迫不得已打晕了杀气腾腾的贺君安。

“贺掌柜,对不起了......”

正当他思考如何处置现场的时候,一名司役慌慌张张地冲入了藏窖,连滚带爬地来到他跟前:“不好了!”

“怎么了?”

“头儿,方才我们准备押解杀手回衙门的时候,有个血牙族的女人趁不备袭击了我们,连续打伤了好几个兄弟之后劫了个人扬长而去!”

“血牙族的女人......”卢役长心中不禁一阵纳闷,“好家伙,煌夏境内的血牙族可算是凤毛麟角,你们可曾看清楚她长什么模样?”

“她蒙着面没看清,不过身段挺好的,特别是下半蛇身有点色气......”

话还没说完,他就吃了卢俊义一个脑瓜崩:“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看人家身材,是不是想挨板子了?”

“对不起,头儿......”

“她劫走的人是谁?”

“劫走的人是......血盟分舵的掌事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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