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沐年拍了拍身边女孩的小脑袋,揪住她头顶的呆毛一顿猛搓,女孩抬起头,泪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沐年。
“主…主人……我好像没有名字,但是姐姐一直叫我‘惧儿’,我就沿用下来了,如果可以的话,主人也叫我‘惧儿’就好。”
惧儿……恐惧的惧吗?
沐年下意识看了看惧儿吹弹可破的绝美小脸,又扫了一眼她纤细的身材和白玉一般垂下的秀发。
啧……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地方让人恐惧……穷胸极恶吗?
似乎是注意到了沐年打量的目光,惧儿懵懵懂懂地将目光也放在自己身上打量了一阵,可是她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有哪里很奇怪吗?主人?”惧儿呆萌地抬头看向沐年,两只眼睛如玛瑙一般清澈晶莹,她天真无邪的声音让沐年回过神来,连忙摆手。
“没什么……只是你的名字和你的样子很难让人联想到一起,为什么你的姐姐会叫你惧儿呢?”
“嗯……”惧儿皱着秀眉思索了一会,随后犹犹豫豫地开口:“大概是因为我的能力?我也不太清楚姐姐为什么这样叫我……”
能力!沐年一愣神!
差点忘了,就算惧儿再怎么弱,她也是个诡异!而作为诡异自然就会有属于自己的能力。
“那惧儿你的能力是?”
“我也不太清楚,我似乎从来都没有用过自己的能力,姐姐说……我可以根据别人对我的恐惧程度来获得相应的力量……大概是这个意思。”
哦!
emmmm……
诶?
根据恐惧,获得力量?
看着面前似乎不到一米五的白发少女,沐年不禁愣了愣,事实上,她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究竟怎样做才能让人对这么可爱的女孩产生恐惧。
人类这种生物,就算对着脸可以分成三瓣的‘伪’美少女都能发(喵)情,这种程度根本不会让他们害怕啊!(某舟的刀客塔如是说道。)
白毛,萝莉,非人类……
这buff叠满了好嘛!
沐年一阵无语,看着面前的惧儿两只手放在头部两端,做了一个超凶的饿龙咆哮。
完全不害怕,甚至有点兴奋。
“喵!”
突然,星茜从一个高台的柱子上跳了下来,精准地落在了沐年身前。
“喵喵喵!喵喵!”
沐年和惧儿看着星茜抬起前爪,进行它手舞足蹈的猫语教学,由于第一次见到星茜的手语,惧儿满脸都是好奇的神色,至于沐年…嘴角则是微微抽搐。
完全无法理解……
“喵呜!”
星茜也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嘴咬住沐年的裤脚,拉着她就往废墟里藏。
此时沐年反射弧再长,也察觉不对劲了,她一把拉起惧儿的手,把星茜塞进惧儿的手里。
“抱紧她……跟着我。”
“嗯?嗯!好的主人!”
果然,沐年刚刚躲进街道旁废墟之中,远处就出现了三道白衣身影。
管理局警卫……
在刚刚侥幸取得胜利之后,自己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不要忘了,自己还在城中没有离去呢!
沐年暗暗警醒自己,不能犯大意轻敌的错误。
摸了摸腰间的淡银色手枪,沐年心微微安定了几分,但对于开枪这种明显暴露自身的行为,沐年还是敬谢不敏。
对面有三个人,而自己只有一个人,嗯?你说惧儿和星茜?她们是诡异!是!诡!异!好不好?!
把枪从腰间掏出握在手上,沐年屏住呼吸,躲在废墟中谨慎地观察着三个警卫的动向。
对方似乎没有发现沐年等人,但也没有聊天,他们快步向之前自相残杀的那三个警卫处跑了过去。
被他们自相残杀时的枪声引过去的吗?
沐年眼睁睁看着他们逐渐消失在远处的拐角,终于放下心来。
“没事了,别担心。”
沐年转过头,刚想要安慰惧儿和星茜,她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惧儿和星茜竟然完全不紧张,还在一人拿着一根烤焦的木棍在地上画出了黑色的痕迹,她们居然是在下棋。
没走两步,惧儿就赢了,她俏丽的小脸上浮现出得意的微笑,一旁的星茜则气的直跺自己的小猫爪。
虽然这一切都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就是了。
自己这么担心,她们居然玩得不亦乐乎,沐年气得银牙紧咬,拎住星茜的后颈肉就把她提到一边,随后她狰狞可怖的眸子又转向惧儿,吓得惧儿一个激灵,连滚带爬地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主……主人……我错啦……再说了,这不是没被发现吗?”
沐年怒极反笑:“你们倒是不紧张,要知道,等被发现了之后,被切片的诡异可是你们两个!”
“诶嘿嘿……呀!主人我错啦!我错啦!别打屁股!别!”
……
“报告!城市A区,C区均已搜索完毕,剩余B区伤亡最为严重,出现了严重的诡异反扑情况,甚至部分地区已形成自发的诡异小规模组织。”
耳麦里传来警卫的汇报声,洛缇站在一座信号塔的顶端,沉默不语。
“洛队?”
良久,洛缇才终于给出回应,她清冷的声音仿佛穿过了时空,令同样带着耳麦的警卫心中一寒:“聚集全体成员,无视诡异反扑,放弃俘虏计划,直接击杀。”
足足愣了两秒,那警卫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后,通讯就关闭了。
“啧!”洛缇顿了顿,随后伸出玉指,轻轻敲击了几下耳麦。
“紫叔……”
“命令我已经知道了,你做的很对,洛缇。”紫戈温和的声音顺着耳麦传来,像是温暖的日光一般宽慰着洛缇:“不这样做的话,我们可能会产生更大的牺牲,不值得,也没必要。”
轻轻嗯了一声,洛缇像是得到了什么一般,直接挂断了通讯,她攥紧双拳,顺着连接信号塔的绳索纵身滑下。
诡异是残忍的……自己也是……因为自己完全没有考虑过牺牲,也没考虑对错。
在平稳落地后,她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背上狙击枪那冰冷的枪管,思绪像是沉没在深不见底的海洋之中。
没有怜悯,没有愤恨,没有渴望,没有……任何感情,就像石子投入大海,却溅不起一丝波澜。
只有在一次又一次的射击中,她才能感觉到枪管的滚烫,才能感觉到自己的热血流淌,只有射击,让她坚信自己是个人类,而不是机械或是其他的什么。
可…活着的意义就只是射击而已吗?
是不是有什么更有意义的东西在等着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