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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大智若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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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笼罩的王城,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的,王城的居民们都在享受着金钱与地位带来的丰富的夜生活。

街上霓虹闪烁,当然这些灯用的不是电气,而是靠地下的灵脉中渗出的魔力驱动的。

从很久很久以前起,各个物种选择栖息地考虑的条件中,除了傍水而居,有肥沃的土壤以及丰富的食物以外,最重要的就是灵脉了。

灵脉顾名思义,是大自然中的玛那的泉眼,从里面会不断地渗出大自然的魔力,以供人类以及其他种族使用。人类虽然靠自己的身体就能产生魔力,但是那几乎是不可能供应这一整个都市的照明以及建设的。

数千年前,人类的祖先,奥尼西亚皇室最初的王,带领着一支他的部落来到了这片蔓延了数千里的巨大灵脉所养育着的土地。他们在这里辛勤地工作,经过数千年的发展,终于靠着天时地利人和,为人类,这个在全世界的种族里各种天赋都不算特别出头的种族建立起了可靠安全的家园。

期间不少后来居上的魔族也都十分眼红这片难得的宝地,并且对奥尼西亚发起了数次侵略,但是最终都不了了之。

其实这也并非是人类的实力有多强,虽然靠着灵脉能够施展强大的阵地魔法,但是人类社会也经不起长年累月的战争的摧残。至于那几场战争不了了之的真正原因,大家都不清楚,不过历史学家里比较流行的一个说法是人类的先王与魔王签订了契约,只要付出些许代价,魔王便能确保人类的王国不受外族侵袭。

有趣的是,不知何时起,也不知是什么人提出了一个猜想,说先帝与魔王的契约内容便是永远不去接触一样名为科学的禁忌。这一说法很快就得到了不少学者的支持。尤其是近几年,自从数百年前开始,奥尼西亚的国力越发薄弱,而且还出现了许多在研究中无意间触及了禁忌被判处死刑的准科学家的报告,这个论点越发坐实了。

最终这个观点变成了研究科学,不仅是对自己不负责,更是对国家的不负责,凡是研究科学的人,一律以叛国罪量刑的法律。

人民的心总是向着自己的国家的,他们也坚信科学破坏了这个国家的安宁,哪怕他们根本不知道科学是什么东西。而且他们还相信,是国家严格地打压科学家,他们才得以继续活得如此灯红酒绿的。

一个漆黑的身影穿梭在喧闹的夜市中,虽然很不起眼,但是他的所到之处就算是最嚣张的小混混都不敢大声嚷嚷。

即便是下班了,执法官的制服依旧带给了西恩相当大的威严。他倒也不是想穿着这么一身人上人的衣服出来吓人,主要还是下班太晚了,再不回家就很麻烦了。

原本执法官是人手配了一匹马的,可他从今天起就是度假状态了,公家的东西就暂时不能用了。

没了马的他就只能走路回家,看上去就像是出来夜巡的警察一样,怪吓人的。

以往他都是住在里警署近的警察公寓里,但是警署有规定,只有执勤期的警员才有权限住在那里面。

警署资金紧张,不养懒汉,西恩理解,所以他便选择回到自己位于城市另一边的家里去。

没有交通工具,西恩才意识到原来王都居然有这么大,平时巡逻的时候他并没有这么觉得。虽然他说不上累吧,毕竟他的腿脚可是经过魔鬼训练的,跑个几座城不再话下,可是速度确实不如骑马。当然,他可以选择用魔力强化体能然后用着远超人类的速度飞檐走壁地跑回家,但是没有必要。

要是被正在吃夜宵的平民们看到,他们会以为警察晚上出警在执行紧急任务抓捕要犯,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这也是西恩不愿意见到的。

他没有想到的是,对于他来说,回家,走路回家居然是如此新奇的一种体验。位于城那一边的那个家已经多久没有回了?他已经不记得了,工作太忙,再加上。。。家里有些他不想看到的东西。

回家的路上,他顺道解决了几个在小胡同里非礼女孩子的小混混,还帮家附近吵架的大妈调解了一下情绪,这些也正是他每天在做的。

城市的夜晚居然有这么多他没见过的东西,比如江中游动的发光水母数量居然有这么多。桥下那个他经常去抓发酒疯的人回看守所的大排档,里面冒出来的香味居然如此诱人。

走到这里他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餐。

“妈妈她。。。知道我要回去的吧?会有晚饭吗?”西恩自言自语地说道,他打开钱包看了一眼,“嗯。。。果然还是回家吃了吧。”

饥饿促使他的脚步加快了,很快,他就来到了一套别墅前。

他做了一下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复杂的情绪,用着双手把自己的嘴硬是掰出了一个弧度。

“妈,我回来了!”西恩满面笑容地走进了家门,果然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欢喜的他急忙跑到餐厅。然而他没想到迎接他的,并不是他的母亲。

“欢迎啊!西恩!听说你要回来,大伯我特地带了些好酒来!”迎接他的是他父亲的哥哥,一个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整天想着到亲戚家里揩油以及等父亲死了就来分一份家产的家伙。但是他心地说坏也不坏,除了钱上面的问题他还是很大方的,比如拜托他出力干点什么活,他从来都是二话不说就去做的。

“怎么。。。啧,没想到大伯消息这么灵通啊。”西恩已经很累了,而且还没有吃饭,实在是不想再被这些破事所烦恼。他叹了口气,走到餐桌边上,拿起餐具就往嘴里扒饭,“我妈呢?”

“她病还没好,还要操心你爸的事情,所以做好饭就去睡了。哎,不容易啊,好在你这么有出息,你母亲的晚年可都得靠你了。”

西恩知道他的言外之意是自己的晚年也得到他这来赖了,不过他也没太在意,因为这个国家高级警官的薪水确实相当可观,自己再奋斗个几年,再不济应该也能混上去的吧。到时候两头羊也是赶三头羊也是轰,多一个少一个都没区别。毕竟父亲只是当上警长没几年就攒够了买这么大的房子的钱了呢。

“哎,你别光吃菜啊,喝酒啊!”大伯笑嘻嘻地端着杯子来劝酒。

“不用了,我不爱喝酒,谢谢您的好意了,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我尽量办。”西恩太熟悉他的这一套说辞了,一听就是有求于他。以前被他灌醉以后胡乱答应了一些事情,后来可把他累坏了。

“嘿嘿嘿,那大伯就直说了啊。。。”

“是要借钱吗?”西恩先开了口。

“哎~怎么可能是这么肤浅的事情,大伯也知道你现在是个小警察,收入不高,你爸爸也是这么过来不是么?所以啊,大伯想趁着你的这个难得的假期,告诉你一个能发财的秘密。”

这人又演起来了。。。西恩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觉得大伯在演你啊?!”

“噗!”西恩呛到了,这些整天在算计人的家伙都快算出读心术了!

“真是的!我可是在翻你爸爸的遗。。。衣物的时候找到的,他和你几年前去世的爷爷奶奶的信!”

“是吗。。。(嚼),写的是啥啊?家常吗?(咽)”西恩毫不在意地吃着饭,他知道,要是自己认真了就输了。

“你爷爷奶奶,给你爸爸留了一套房产!他以前都没和我说过!”

“果然是这种事情。。。”

“这次你休假是怎么打算的?”大伯突然改口问道。

“嗯。。。打算去北境,找个‘熟人’。。。呃,也不算太熟。。。总之就是刚认识。。。”

“那太好了!”还没等西恩说完,大伯就打断了他,“那套房产,就在北境那边!好像当初你爸执行什么任务的时候还在那边住过一段时间的来着。。。”

“什么?!您说的是真的吗?!”听到这个消息,西恩立马跳了起来,这个情报可比一套房子对他的诱惑力大多了,“这样的话。。。说不定!那边有父亲留下的,不曾被人发现的案件情报!”

“大,大概吧。。。”大伯反倒是被西恩的热情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西恩会因为这个事情对房产感兴趣。在他看来,一些没用的警察笔记怎么能和一套房子比呢,“总之,你愿意去了是吗?”

“如果您说的属实的话,我愿意!”

“那。。。这个。。。”

“若是那里真的有有用的线索的话,房产我可以考虑分您一部分。”西恩对大伯的花花肠子也是相当清楚了。

“哈哈哈,好!给,就是这个信!”大伯把一个牛皮纸信封交到了西恩手里。

“嗯。。。?这个信封。。。怎么这么新呢?”西恩看着信封的表面一点褶皱都没有,奇怪地问道。

“呃。。。不清楚,大概,大概,大概是你父亲很珍惜爷爷奶奶的信吧。”大伯突然变得支支吾吾的。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行李!我走之后,我的母亲就拜托您照顾了。”

“没问题,路上小心啊。那我就先回去了。”

西恩谢过了大伯,收拾收拾了餐盘,跑回了那个已经好久没睡过人的房间里。

“嗯?爸爸?您怎么在这里。”

“啊。。。阿爸爸阿爸。。。阿巴阿巴。。。”穿着睡衣的老人在不知所云地说着什么。

如果芬在的话,芬妮一定是会出来的,因为这个老人,正是七年前带走他父母的那个执法长官。

“啊,抱歉西恩先生,老先生又趁我不在意跑出来了。。。我这就带他回去休息。。。”佣人一脸歉意地跑了过来。

。。。。。。

“怎么样,东西交给他了么?”

大伯刚出门,就有一个黑衣人在外面等他。

“交,都交给他了。。。不过,你们不会害他的吧?”大伯一脸担心地从黑衣人的手里接过了一袋钱,打开一看,眼都直了,“这,这么多?!”

“呵呵,你们一家都是执法官们的榜样啊,怎么能不好好嘉奖呢?放心,只是警署的一点心意,公费旅行谁不喜欢呢?尤其是卡隆长官,我可是一直很敬佩的,他为了抓捕科学家牺牲了这么多,这点钱算什么呢,您说是吧?”

“是,是。。。”

。。。。。。

“阿巴阿巴。。。科学家。。。小心。。。”卡隆,西恩的老父亲被佣人哄回了房间。

“。。。父亲,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幕后黑手的。。。既然他们喜欢把我当猴耍,那我就将计就计了。哼,假如说科学家只是一个幌子的话,很多事情就都说得通了。我会让你们知道代价的,玩弄我,玩弄我们家族的命运家伙,我们走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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