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昕自顾应对着下面的麻烦,不知道另一边发生的事情。她打的是拖延时间的主意,心想南阳壁总该不会放任外人在自己坞堡里胡作非为,只要撑到限定的时间结束,绿色的友军出现,就可以判定她们胜利。
然而心算的时间到了,游戏却仍未结束。当刘昕看见一群武装庄丁在不远处看戏时,她的内心仿佛跳出来个狂嚎女妖。
你们这群渣渣,真就跟你们领导那样,特喜欢作壁上观!
仿佛玩腻的游戏找不到退出键,刘昕的心情非常不好,她看了看后面追赶着的家伙,忍不住哼了一声。
那就换个胜利方式。
墙头跑这件事,还真没几个人比刘昕更有天赋。追逐的流氓帮手们多路协作,愣是拿她没有办法。刘昕再次从包围网中跳了出来,态度变成了不屑一顾。
“没吃奶吗?”她回头嘲讽道。“我三岁的弟弟都比你们跑得快。”
某人当然没有弟弟。
挑衅很快有了回应,只是那些人空手蛮力却不得技巧,干看着刘昕如蝴蝶的飞行轨迹一样难以捉摸。
实际上,她的动作也跟仿佛蝶一样翩翩起舞。
确定自己没有危险,刘昕分心观察徐秉那处的状况,结果一时半会竟然寻人不着。稍过一会,才根据哪里最混乱摸着些迹象。
他有些吃不消了。
不同于上次偷袭,这次正面对上配合良好又极具数量优势的敌人,车轮战的结果就是体力消耗极大,光看动作就能判断出来。刘昕回头看了眼自己的追兵,拧眉赶了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随着距离快速拉近,根据经验进入投掷打击范围,随即把手中的瓦块扔了出去。不求精度,但求一个群攻,反正见者有份。
“哎呦。”
下面有人躲过了攻击,但仍有人中了招,吃痛之下自然要搜寻肇事者的身影。这事不难,只见刘昕在墙头做了个单手倒立的架势,另一只手给自己做了个鬼脸,挑衅效果简直完美,围杀徐秉的敌人又被分走了大半。
“死丫头!”捂着后脑勺的流氓死剩种差点跳了起来。“一定要生擒她,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生不如死!”
如何在包围网形成之前跳出来,需要极强的感知能力和路线规划能力,不过有了屋顶如履平地的特性加成,吃豆人的游戏难度降低了不止一点点,如果不是担心侧漏,她还可以玩得更花一点。
“她好像不止会爬树那么简单。”有帮手气喘吁吁,向流氓抱怨道。“你确定那不是只猴子?”
“你见过那么漂亮的猴子?”流氓瞪眼道。“别废话。”
“哪里看得清楚。”帮手嘀咕道。
这场追逐持续的时间太久,连堡主也赶了过来,他的脸色非常不好,在找到流氓后,沉着脸说道:“陈小五,南阳壁不是你乱来的地方。”
被叫做陈小五的流氓回头看了一眼,面露不屑道:“哟,这不是赵堡主吗。”
堡主扫了一圈遍地狼藉的现场,他的血压似乎上升不少,连呼几口气才缓了下来,压着声音说道:“现在可以住手了。”
“我人还没逮到。”陈小五咧嘴道。
“别欺人太甚。”堡主冷笑一声。“我跟陈堡主都是侍奉同一位国主的,闹出事来大家都不好看。”
“同一国主?”陈小五皮笑肉不笑道。“我们家现已投入齐王账下,就算发兵把你南阳壁踏平,也不过是扫平韩王残党,还是大功一件。”
“你!”赵堡主气得当场拔出武器来。
这时刘昕又用一块瓦当砸破一个追兵的脑袋,后者从墙上摔了下来,陈小五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同时很有种装逼时丢了面子的不快。
“蠢货,让两个人在前边等着。”他喊着,等到看清另一人的动作,连忙阻止道。“别射箭!”
可惜话音刚落,箭矢已经飞了出去,之后几乎是擦着刘昕袖子过去地,吓得某人出了一声冷汗,扭头喝道:“哪个暗箭伤人?”
话说,那个谁,暗箭伤人的次数就挺多的。
眼见对方不讲武德,刘昕不敢再蹦跶得太高,几乎是贴着墙走。偶尔会有人自半道爬上来,不过在这个几乎随手就能捡到投掷物的地方,她还真不担心别人能够站稳脚跟。
赵堡住看了一会,嘴角流出似有若无的嘲笑声,趁着陈小五等人没有注意,他偷偷跟身后随从说了几句,变让后者退下了。
刘昕继续跑了一会,她开始有些担心第二天的后遗症。不过,等在高处看见不远处有个院子里有人在向她招手,边上赫然时弓和箭,不禁愣了一下。
是陷阱吗?
怀疑的视线扫了两圈,当看见流氓身边满脸不悦的堡主时,心底浮上来个想法,撇开两个追兵,马不停蹄赶到了院子处。
那个招手的人顿时像触发了什么条件的非玩家角色一样,怪叫着逃开了。偷偷鄙视了下糟糕的演技,刘昕获取了任务道具,装备成功的声效刚在脑海中出现,自信心顿时刷的一声开始暴涨。
“哈哈哈哈。”女孩仰头大笑,随后麻利地弯弓搭箭,随后就点往一处,把一个刚露头的敌人射飞了帽子。
“诶诶诶?”那人瞪大了眼睛,惊得直接往后摔了下去。
“刚才你们吓我一跳。”刘昕咧咧嘴,笑着。“现在我们扯平了。”
不久之后,陈小五和赵堡主看见刘昕在众目睽睽之下爬到了一座望楼顶上,然后很臭屁地摆出了一个以弓指天,以箭头指地的姿势。
“她在干嘛?”陈小五有些疑惑,随后有些惊讶,道。“等一下,她哪来的弓?”
没有人回答他,倒是先飞过来一支箭。刘昕的命运骰子不是回回都能出成功,这次散布得略微大了一点,落在目标的裤脚之间,箭羽犹自不断颤抖。
不先叠个状态果然不行啊。眯眼观测着弹点的刘昕心想,此刻格外怀念起丢失的长笛尺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