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们在强压之下,但莉尔和凛音的表现总归有些失常,我是已提到的,那散发着荧光的蘑菇。
或许叫这个名字你们会熟悉一些,“墨菲斯托的欺诈蘑菇。”,也就是欺诈与统治之神那只狐狸的东西。
那蘑菇在桃丽丝的《植物宝鉴》中有记载,一种能够接近无穷大地放大中毒者的某种情绪的蘑菇,而且只需要看到荧光的那一刻便可以正式宣告中毒了。
几乎在看到荧光的同时,那蘑菇的孢子就能通过你的毛孔进入你的身体,从而影响你的情绪。至于是什么部分在作祟,目前还在研究之中,虽然已经在两三个世纪前就在研究了。
但到现在迟迟没有结果,研究者们总是会受到蘑菇的影响,导致实验结果出现某种难以预估和修正的误差。不过,最近《生命》杂志提到了孢子中有一种奇特的物质——β-三啉咻嘧,P?C??A↑∞(φ)。也许这就是导致莉尔骑士她们失常的物质呢?
莉尔怀中抱着凛音,她杀出了兽人的重围,来到了圣·罗兰帝国边境的重镇——土伦,不过她的衣上,染上了绯色的烟霞。不单是凛音身上的血迹,还有兽人的,以及莉尔自身的。
她的丹田已经破了七七八八,尽管屠杀完了一整段的兽人士兵,莉尔仍是不解气,她没有守护住一位公民的心,让这颗心脏蒙染上了阴暗的灰尘。
“我,愧为骑士。”莉尔自责着。
她找了一家客栈,将凛音放在一张木床上,留下了她身上携带着的,两个月的工资,转身逃离了这个让她狼狈不堪的地方。
也正是这一举动,将彻底的花园里的一朵娇羞的百合花,变成了悬崖边上迎风怒放的血色蔷薇,明明美丽的不可方物,却布满了让人望而生畏的毒刺,用那骄傲的刺来保护娇弱的花蕊。那刺眼的绯红色的花瓣,似乎在讥诮着人,“哟,胆小的家伙,也痴想指染我么。”
大概没过多久,凛音从木床上醒来了,她看着自己被仔细清洗过的脸蛋和双手,还有床头柜旁的一袋钱袋。
“呵呵呵呵。”凛音左手捂住眼睛,她自嘲着。
“哈哈哈哈哈!”她痴狂地大笑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
她笑出了血,但她没有停下,她狂笑了两三分钟后,她停下了,正色道。
“父亲,或许你说得对,我一无是处,连舍身救我的莉尔都弃我而走,我还吃了一路上与我相伴的艾米。”
“是!我现在一无是处。”凛音说,“所以啊,我要转变。哪怕我伫立在尸堆的顶端,才能成为千人之上,万人之巅的存在。那些无辜的人又与我何干,我连艾米都敢吃,不是么,他们算得了什么?莉尔,我不会让你再从我的手边溜走的。”
“不过,你还真的蠢啊,男扮女装。若是被发现了会如何?凭借你那木讷的反应和蠢笨的嘴么?也好,就先做到即使她暴露了也能将她保下来的地步吧,另外,你才是小猫咪,而且,我现在好像更喜欢女孩子了。”凛音舐去了嘴角的鲜血,露出诡谲的笑容。
那样苍凉可怖的心境,当真是一位未成年的少女身上所能出现的东西么?那对于她太早了,太残酷了。
她起身下床,拿过床头柜上的钱袋,往窗外的青空望去,毫不掩饰眼里讥讽和轻蔑的光,这个天,迟早会被她踩在脚下,历史将由她来书写。
莉尔的思绪回到了圣殿上,这里的仪式名义上是她的册封仪式,实际上是帝国内部的大清洗。
莉尔凝眸,向眼前这位变化颇巨的少女投去惊愕的目光。
如今的莉尔才是第一次仔细的看了少女的模样,她有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正好及腰,不过没有绾起来,只是将一部分头发掖到耳后,额前是细碎的刘海,还有一双深邃的、摄人心魄的美眸。
她的穿的朴素,莉尔愣住了,她穿的和那时的自己一模一样,一件月白色的衬衣,只不过自己现在换成了黑色的软甲罢了。
“你的变化真大。”莉尔喃喃,直到下支箭钉在不灭骑士利维亚的盾上,莉尔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你还是和那时一样。”凛音嘴唇翕动,用唇语答复着莉尔的话。“骑士大人。”
“你经历了什么?”莉尔也用唇语问道。
凛音敛容沉静,虽然此时还有一个在暗处随时都可能杀死她的刺客,她没说话,不再回答莉尔的话,就好像只是过来散一下步一样,云淡风轻地走开了,重新回到皇帝的身边。
雪樱追逐着莉尔的‘气’,到毗邻圣殿的屋顶旁时,那气竟钻入她的体内,自己和她施展起了通灵之术。
那血淋淋的场景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帘,雪樱看见莉尔血肉模糊,盔甲破破烂烂,莉尔拄着剑,迫使自己不倒下去。
莉尔的周围围着七八个人,都是圣殿骑士,她们围成一个圈,将她团团围起,她们嘴里念叨着什么,莉尔也回应着她们。
围着莉尔的骑士,大多都变了表情,有羞愧的、有愤怒的、有敬佩的、有惋惜的。
场景再度变换,莉尔此时已经被套上了枷锁,被放置在一个圆形的角斗场内,周围坐满了人。
莉尔的头上悬着一把大大的铡刀,莉尔的手和头颅穿出枷锁,而她的周围有一名面无表情,拉着一根麻绳的女人。
那女人正是澪音,莉尔说着什么,那女人面无表情,待莉尔说完后,她松开了手中的麻绳。
那漆黑的铡刀带着呼呼地风声落下,噗嗤一声后,莉尔的手和头颅都和她的身体分离。
也就是这时,一道声音传入了雪樱的脑海,那是她从未听过的,雄浑的男声“那一切都会发生,杀死那个行刑的女人,便能阻止这场危机。”
雪樱没有去问“你是谁”这种蠢话,“那么,你凭借什么保证你说的是对的呢?”
“呵呵,”男声笑道,“武士可不能有小礼,而无大义。莉尔骑士收留你,你总要报答她吧。”
“我无法确定你说话的真伪性,还有那对我来说风险太大了,利尔君不是我的主人,我没必要为她冒这么大的险。”
“那么,我说我有能让你回到你原来的世界的方法呢?”
“空口无凭。”
“你知道这的‘门’为什么没有‘气’吗?那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