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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诺奈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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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黑色的骷髅头从地上一个个的涌现,四周的空气降到了冰点,比起莉尔救下凛音的那个地方还要寒冷几分,周围满是鬼怪的长嚎,阴风阵阵。

但这也只是让混沌的景象清晰了几分,更加贴近现实了,只是,这个程度无限趋近于零。放完这个魔法后,葛道福便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什么存在,为什么审判级的诅咒系魔法都无法让其死亡?而且,还是由魔法的创造者亲自施展的魔法。

恐惧!无尽的恐惧涌上莉尔的心头,仿佛要将她包裹,吃得连渣都不剩下。如同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的双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这时一道微微不满的声音传来,像是被莉尔涌上来的恐惧吵到一般,“不过就是区区一个青铜的人类的尸体而已,你在怕什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崩坏就能让它上路。”

这是莉莉丝的声音,莉尔将信将疑,第一次在人面前使用了混沌系魔法。四周的景物开始停止扭曲,发出瓷器碎裂的清响后,一块块地掉落。

“呃,不,不可能!”混乱的声音嘶吼着,随后回归到天地的怀抱中去,烟消云散。

众人在回过神来,他们还站在莉莉丝的主墓室里,一步也没迈出去,只是她们跟前多了一个腐朽的狐狸尸体,散发奇异的恶臭,依稀可以辨认出它的毛发是蓝色的。

诺奈特抱着自己的头颅,惊奇地大喊,“蓝色的狐狸?那不是史书里记载的,欺诈与统治之神墨菲斯托么?看起来像是死了好久。”

“哈,墨菲斯托?”莉尔觉得诧异,否定了诺奈特的话,“那估计是不可能的吧,只是凑巧是只蓝色的狐狸。但这里居然有这么强大的魔物么?怪不得那四名天翼族的女子没有逃出去。”

“你这身体这么差劲的么?”那名为莉莉丝的女声再次想起,“只是用了一次崩坏就成这个样子了?你使用混沌系魔法的权利我先暂时收回了。”

身体差劲么?我可是圣·罗兰帝国的圣殿骑士,身体素质和魔法天赋应该是帝国里比较不错的那群人吧。

“恩,准确的来说你们都很差劲,不过,倒也正常。否则也不会——算了。”

啊,不会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呀。莉莉丝没有理会莉尔,莉尔看向诺奈特手中抱着的头颅,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诺奈特,你是死灵?”

“原来诺奈特姐姐是死灵么?我就说为什么脑袋掉了都能站在这说话。”利维亚也用一种奇异的眼光去打量诺奈特。“那么是不是‘以血为食不死不灭?’不对呀,我都没见过诺奈特姐姐吸食人血。”

诺奈特见事瞒不住,将自己的脑袋放到地上,然后脱下自己的铠甲,掀开衣服,露出了肚脐的位置。

莉尔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什么肚脐,那是一个巨大的溃口,不,连溃口也谈不上。是一个巨大的血洞,只是已经没有血可以流淌了,伤口呈暗紫色。

“这样的伤我还有很多个,所以我才会喷很多的香水,抱歉,骗了你们。”诺奈特有些眼红,向两人鞠了个躬,无头的身体向人鞠躬,看着有些渗人。“只是为了掩盖我身上的腐臭味。”

她见自己已经暴露,干脆破罐子破摔,“我身上的腐臭味和那株火焰鸢尾的根部气味相差无几。因为火焰鸢尾是在这个位置长出来的。”她撸起自己左手的袖子,手腕上去一小段,还没到手肘处。

原来光滑的肌肤被发红裸露的肌肤所代替,而有两三朵“火焰鸢尾”生长在她的手臂上,火焰鸢尾的根深深插入她的血管,因此她手上的青筋看起来十分显眼。

她将自己的头颅捡起,“或许在同事和下属们看来,我是一个无趣的人,那是因为我担心我的死灵身份暴露后,你们或许不会再用从前那种眼神看我,我想当一个人类啊。”

莉尔看着诺奈特沉默良久,利维亚也看着诺奈特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空气死寂,这样冰冷的氛围僵持了七八秒后,莉尔开口道:“诺奈特,你大可不必如此,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你都愿意将你的秘密告诉我们,我们又怎么会疏远你呢?”

莉尔心道,我还是个男子不说,不过诺奈特是死灵这件事我倒是没想到的。只是,诺奈特能瞒过教皇吗?还是说教皇早就知道了这件事,那么我的话,她会不会也知道了?

想到这,莉尔有些后怕,应该不会的吧?

“是呀,诺奈特姐姐,你刚刚救我的样子很帅的。我帮你留意下能不能让你恢复成为人类的方法,或者让你不像一个死灵。呃,我是指,让你也有正常女孩子该有的体香和皮肤。呃,不是,不是。”

利维亚急得摆了摆手,她想表达的大体就是这个意思,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委婉地表述出来。至少,不要让诺奈特姐姐认为自己介意她是死灵这件事。不过,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但介意了就要改变呀,不要只是抱怨。最重要的一点是,可以刷好感!虽然有掉好感的风险。

诺奈特没有说话,她穿上自己的铠甲,尝试像平常一样和莉尔她们相处,竟然觉得有些为难。

莉尔一行人走向甬道的出口,而莉尔还在思考着。

诺奈特的封号是“不灭”,看这个样子,想必教皇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利维亚是“庇护”,至少她在出这次任务之前完全是担得上的,不过现在应该更像庇护骑士吧。

那么我的封号是“救赎”,这是什么意思呢?莉尔思考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倒也不去折磨自己,停下了思考。

走到门口看见亮光,她们看见格雷正抱着双手在树下躲雨,丝毫不打算进入这个“群山的墓地”半步。

“丫头们,出来了?”格雷拍了拍自己浑身湿透的衣裳,迎上三人。

“土生先生,为何你不进来避雨呢?”

“不去不去!”格雷摆了摆手,“这点雨算不得什么,而且那里是‘群山的墓地’哩,会犯太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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