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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疯狂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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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加德家族宅邸。

古赫此时正坐在他的私人办公室内,而在他的面前,则站着数位监察官。

“我交给你们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古赫眯着眼,言语之间,一股无形的狠毒感让这几位监察官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根据线索,以及一些目击报告,袭击者基本已经确定了。”

“哦?快说来听听。”

听到已经找到袭击者后,古赫的眼中立刻有了光彩,毕竟自己所管辖的区域被如此嚣张的袭击,对于他来说,在家族的地位会受到不小的打击。

“袭击者是两位年轻女性,一位为吸血种,一位为精灵。”

“呵,果然是那些低贱的种族么?”古赫冷笑着,他示意身旁的女仆为他斟满红酒。

“他们所属的势力,还不是非常确定,不过大概率应该是革命军。”

“革命军?有意思…….就是那个号称要解放地下城的组织?”

“没错,然后姓名的话,我们只查出来那位精灵的。”

“她叫什么?”

古赫立刻坐直了身体,一股冰冷的杀意充斥在整个房间中。

“安德莉亚,革命军为数不多的高级成员之一,这是她的照片。”

黑白色的照片被放在了桌子上,古赫看着那位美丽的少女,不由得舔了下嘴唇。

“长的真不错,可惜……我这个人不怎么会怜香惜玉呐。”

“少爷,需要我们去干掉她吗?”

“这个嘛……..”

古赫原本想立刻下令,让自己的这些杀手们干掉那位叫安德莉亚的女孩。

但他没想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却让他此时开不了口。

“又是你…….”

在脑海之中,诡异的小丑面具逐渐清晰起来。

“喔!喔!喔!好久不见啊,古赫少爷。”

周围的环境瞬间被定格,穿着红白相间戏服的小丑从墙里跳了出来。

他在古赫面前扭动着身子,行为看起来极其智.障。

同时,正在汇报的监察官们也纷纷拿出一个小丑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样,众多的小丑一起在古赫面前跳着滑稽的舞蹈,整个房间也在若隐若现之中,响起一些类似于尖叫的音乐。

“我说,你这会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当然~当然~话说,古赫少爷,不一起来跳舞吗?”

几个小丑互相拉着手,围成了一个圆形,在真正的小丑向古赫发出邀请时,其余的几位很自觉的露出了缺口。

“不必了,我没你那么疯狂。”

“疯狂?古赫少爷竟然说我疯狂?天哪,天哪,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暗中做出那种事的古赫少爷…….”

小丑突然停了下来,那滑稽的舞蹈也硬生生的定格在原地。

他缓缓扭头看向古赫,弯月型的眼睛不禁让古赫有些毛骨悚然。

“竟然说我…….疯狂………”

古赫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紧握着拳头。

“这是我的私事,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如果没什么事,立刻给我滚蛋!”

“呀呀呀~看来生气了呢,好吧好吧,看在古赫少爷如此恼火的程度上,我就长话短说吧。”

小丑跳了起来,刚好落在古赫的办公桌上。

他直勾勾的看着古赫,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要去碰安德莉亚。”

“给我一个理由。”古赫同样也直视着小丑。

“理由么……..”

小丑捂着自己脸上的面具,肩膀在不断的抖动。

“理由……哈哈……理由…….理由…….”

“理由什么的…….”

手放下,弯月型的眼中闪过猩红色的光芒。

“当然有啊!!!!!”

他张开了双臂,抬头看着天花板而高呼着。

与此同时,整个宅邸的魔导灯都开始闪烁。

此时的小丑面具,在黑白交替之中,显的格外狰狞,虽然古赫这么多年也见识了不少场面。

但是,和这样一位疯子呆在一个房间里,他的心中还是有些恐惧。

“是…..是什么?”

“故事,必须要有趣!”

“故事?”古赫愣在了原地。

“没错!就是故事!一个又一个的故事!一个故事的结束,就是另外一个故事的开始!!这里的每个人都逃不掉…….因为他们………”

小丑发出刺耳的笑声,身体开始抽搐起来。

“都统统出现在了那本【书】上啊!!!”

疯狂,扭曲,以及深入骨髓的恐惧。

这,就是古赫此时最大的感受。

他不能再让这个家伙继续呆在自己的身边,否则他相信自己会疯掉。

“故事!精彩绝伦的故事!充满悲伤与喜悦的故事!这一切…….这一切…….”

“或许,都是神的安排!!!”

小丑歇斯底里的行为让古赫心中的恐惧转变为愤怒,他从怀中取出魔导枪,直接顶在了小丑的脑门上。

“哎呀,您这是干什么?古赫少爷。”

“从我的房间里消失,立刻,马上!”

“好好好,我尊敬的古赫少爷,不过在我离开前,还是请记住我的忠告。”

“有屁快放!”

小丑忽然凑到了古赫的耳边,低语道。

“如果你听我的,我保证,你就会欣赏这个世界上最深的……..”

“【绝望】………”

古赫的瞳孔微微收缩。

“最深的…….”

“绝望?”

当他再次回过神时,小丑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而那几位监察官也恢复了正常。

他们奇怪的看着手中拿着魔导枪的古赫,仿佛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古赫少爷?”

“没什么,那个安德莉亚的事先放一边,我自有安排。”

“是。”

………..

贫民窟的某处。

身穿黑色斗篷的安托万在小道中行走着,在他的不远处,有着一个水井。

那是附近几十户吸血种平民赖以生存的水源,不少的吸血种都会在那里打水。

周围的小孩玩闹奔跑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位隐藏在黑暗下的男子。

试剂管从怀中取出,安托万拿着它来到了水井边。

今天他的任务很简单,只要把这些药剂倒入这个水井里,就算完成了。

“年轻人,你想打水喝吗?”

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那是一位满是皱纹的吸血种老者,消瘦的躯体让他看起来摇摇欲坠。

安托万没有理会,他直接将试剂管中的药剂倒了下去。

“嗨呀……这几天,都没人敢喝这里的水了……”

老者自顾自说着,走到了安托万的面前。

“知道么?年轻人,最近我们这里,流行着一种病,叫什么渴…….渴……..”

“渴血症。”安托万默默的接过了话。

“啊,对,就是渴血症,你看我这脑子,哎呀……我认识的几个人,前几天全都死了……”

“而且,他们死后,还不会得到安息,尸体过上几天就会变成怪物,要不是革命军,我这把骨头,估计可活不到今天。”

“那你为什么不搬走呢?”

“搬走?我能搬哪去?”

老者坐在了水井旁,浑浊的双眸之中,倒映着的…….

是远方那不属于他的繁华…….

“人类根本不欢迎我们,城区也是那些有钱,与人类关系好的吸血种才能去的地方,我这样一把老骨头,哎…….就这样吧…….”

“有时候,觉得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安托万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爷爷!爷爷!”

忽然,一个小女孩跑了过来。

她扑进了老者的怀中,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怎么样?这是我孙女,也是我仅剩的亲人了…….”

老者的前半句话充满喜悦,但后半句,却蕴含着浓郁的悲伤。

安托万看着在老人怀中撒娇的女孩,脑海之中不由得浮现出朱莉和翠尔娜的微笑。

“那个…….”

“怎么了?年轻人?”

安托万咬着牙,他不想让老人看到他的表情。

“你一定要答应我。”

忽然,他握住了老人的手。

“这口井里的水,千万不要喝,记住,千万不要喝。”

“为…..为什么?”

安托万没有回答,默默的转身离开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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