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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是阿比尔人,也可以是莫兹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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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撒利找来了另一匹马,虽然相较于他的马,这匹显得瘦弱了许多,但是好歹能用,至少够这个少女骑着带路了。

“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人?”少女仍然不知道艾撒利的具体身份,“我听说阿比尔人败了,难不成是你打败的?”

“我是莫兹兰的皇帝。”

“……没概念。”

“从此阿比尔再也不会存在了。”艾撒利言简意赅,面前的少女从血缘上算半个莫兹兰人,但是她会说莫兹兰语,姑且就当她是莫兹兰人吧。

“……哦。”少女似乎并不在意,眼神里没有丝毫感伤或其他的情绪,有的仅仅是被释放后的淡淡喜悦。

“你怎么想的。”

“什么?”

“你认为自己是阿比尔人吗?”

“他们都说因为我父亲是,所以我是,那么我想,我既可以是阿比尔人,也可以是莫兹兰人。”少女很老实的回答道,显然她应该是许久没有骑马了,一开始还不太适应马匹的节奏,不过很快就适应了。

“因为你的母亲是莫兹兰人?”

“对,既然我可以从父亲那边算阿比尔人,那么就没理由不可以从母亲那边算莫兹兰人。”少女逻辑清晰,似乎完全没有阿比尔人式的武断思维。

“你是为什么被关起来了?照理来说,阿比尔人应该不会关同族吧。”

“因为在我给那些女人们送饭的时候,把只能供给阿比尔人吃的一些野菜分给她们了。”少女半睁着眼睛,语气平常地说道。

“你还真是自找麻烦。”

“毕竟她们教了我很多,不仅只有你的母亲,后来也有很多莫兹兰的女人教会了我语言,思考。所以我想,怎么也该让她们吃好一点。”

“……接下来是哪边?”艾撒利并不继续做出评价,而是勒住战马,站在高地之上,睥睨四方。

“沿这条小道,一路向山上爬,翻过去就是了。”少女则是指向了更高的山峰,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皱了皱眉,“我想换身衣服了。”

“等到找到了,我让士兵给你找一套莫兹兰贵族衣服。”艾撒利更急着找到地方,于是随口应答着,驾驭着骏马一路向前。

“……哦。”少女也没办法,只得跟上艾撒利的行动。

其实山并不高,但艾撒利却从未觉得哪座山比这座山还要高。

“喏,就是那里。”

翻过山,站在背坡之上,少女指向一片明显的荒地。“那边就是他们埋葬外族人的地方……你要怎么找?”

“我自有我的方法。”艾撒利翻身下马,手中涌现出魔法的光辉,而土地里似乎也发起了反应,发出了某种奇怪的声音。

“我记得,人有206块骨骼,对吧。”

艾撒利自言自语着,不顾一旁少女的目光,蹲下身子,开始一点点的刨土。

“……你叫你的人来不就……”

“只有我知道。”

没错,艾撒利的魔力引起了具有相似潜质的反应,这说明——

——母亲一定在这里!

艾撒利的目光有些摇晃,他的身体也逐渐踉跄起来,眼神却变得无比坚定。寻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他伸出颤抖的双手,继续挖掘着。指甲间充满了肮脏的泥土,汗水一滴滴落下——他不愿意用工具,生怕弄坏了散落在土地之间的母亲遗骨。

“……你真是个怪人。”

“这九年,我的目标只有这一个。”

带母亲回家。

艾撒利想了很多,等到自己重新找回母亲的骨头后,他要以皇室的规格举行一次葬礼,用最纯圣的火焰将母亲的尸骨烧成洁净的尘土,并将她葬入皇室陵墓之中。不,他要重新修建一个新的陵墓,把以前的坟墓拆掉,改成下水道!

自己的母亲是最伟大的母亲,她值得最好的陵墓!他要在莫兹兰的群山里,修建一座高大的城堡,让自己的母亲安息在那里,可以看见她的孩子将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皇帝!

艾撒利的手不曾停止,他继续着,终于挖到一块骨骼。他将骨头捧在手心,而手中的骨骼缓缓地呼应着他的召唤。

“……啊,母亲。”

艾撒利将这骨头捧起,与自己的脸颊相贴合,闭上眼睛,仿佛又感受到了母亲的温暖,回忆起母亲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那我怎么办?”少女有些不知所措,艾撒利让她将他带到这里,却又把她扔到一边不管。

“你可以回去了。”

“???”

“哼。”艾撒利摘下腰间的匕首,丢给少女,少女则是慌忙接住,“你带着这把匕首,骑着马回王帐地区,找到一个叫阿尔伯特的人,他知道该做什么。还有,衣服先管他要。”

“哦……”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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