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刚刚看光了凯西？”
“啊，是啊。”
“真是禽兽。”
“……这话轮不到你来说。”
艾瑞克端着茶杯，扶着自己的额头，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愧疚。
“你说我怎么，怎么就……”
“问你自己。”艾撒利高冷的撇过头去，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不过说实话，凯西的身材确实挺好……虽然不高但是已经发育的很不错了……”
艾撒利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个不正经的妹控首相从窗口给扔出去，掉在地上摔成稀巴烂。
“咳咳，说正事说正事。”艾瑞克忽然正经了起来。他低着头看了看桌面，随后指了指面前叠好的一沓文件。
“嗯。”
艾撒利伸手抓过了这些纸页，有些惊异的看了看艾瑞克，“这个字？”
“我发现了一些工人们把一些泥板刻出反着的字来，然后他们在这些泥刻里面涂上黑墨，翻过来就可以轻松的写出很多的字了。”
“……这有什么意义吗？”艾撒利皱了皱眉，仔细的翻着这些纸，研究着上面一模一样的字迹。“对于识字的人来说，用笔写也不会很慢吧。”
“不不不，你这么想。”艾瑞克显然有些兴奋，他抓过了艾撒利手里的一沓纸，指着上面的字，“你看看，这些字是不是一模一样？”
“你想说防伪？”艾撒利疑惑道。
“啧，你今天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啊？”艾瑞克无奈的扶额笑到，这句话让艾撒利心中升起想要打他的冲动，但是最终还是把这种想法给压了下来。
“你想啊，也许写这些短小的文章不如手写，但是如果说要写一些非常长的文章，或者是一些以后几十年里都要一直写的东西，把他们大规模普及是不是就比一次次誊抄好的多？”
“……没懂。”
“啧……”
艾瑞克深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个说法。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东西可以让我们印出几万本军人需知，让他们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呢？”
“……”
艾撒利愣了愣，随后再度低下头，仔细的检查着这些字迹。这位皇帝似乎真的意识到了什么，意识到了什么能够改变世界的东西。
“……”
“怎么样？”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把经典的书籍大规模普及下去，只要是个识字的人都能够轻易的自学这些基本知识，从而减少一大笔教育开支？”艾撒利抬起头，眼神中有些复杂的看着艾瑞克。
“远远不止这些，这个东西……能够做太多太多的事情了。”艾瑞克笑着回答道，他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蓝色的眼瞳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们还可以通过这些东西的大规模印刷，减少誊抄师这种职业，还可以通过给敌人这些印刷品来扰乱对方的军心？”
“没错！就是这样的！”
“普及教育，提升国力……”
“最后，让莫兹兰成为世界最伟大的帝国！”
……
……
“虽然想法很美好，但是这必然会引起不小的反弹，尤其是贵族和教士们。”
尽管皇帝似乎对这个东西非常感兴趣，但是艾瑞克还是不得不做到一个首相的职责——他如此提醒皇帝道。
“贵族？他们还敢闹事吗？教士们……哼，直接给查抄所有的修道院，我还不信哪个修道院的钱是干干净净的。”艾撒利冷淡的回答道，而正是这种态度让艾瑞克相当的头疼。
“艾撒利……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艾瑞克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摆正态度，面色严肃的对艾撒利开口道：“我知道，你只信任自己的战士们，但是你也要明白，征服靠的是刀剑与战马，而统治靠的是权杖与书信。”
“刀剑胜于书。”
“是！那是你还从来不管统治问题！”艾瑞克每每说道这个问题时都恨不得捶艾撒利一顿，“这个技术的最核心不在于应用于战争里，而是应有在每个人的生活里面。这个技术应该更加偏重效力于统治，比如可以发一些宣扬你的统治有多么英明之类的。”
“这个就没有必要了。”艾撒利摇了摇头，“他们虽然蠢，但是不瞎。”
“可是不是每个皇帝都是你，你能保证你的后代有你这样的能力吗？”
艾撒利沉默。
“你不可能不死，而我亦然。”艾瑞克语言缓和了一些，拍了拍艾撒利的肩膀，“这个帝国……不仅是你一个人的缔造的，也不只有你我。而这个帝国的未来始终要有人继承。”
“不用说了，做你想做的吧。”艾撒利撇开头，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地图上，他的异色双瞳之中多了一丝疲惫。
“你终于明白治国了啊。”艾瑞克有些欣慰，但是嘴上仍是那么的不正经，继续说着一些没什么用，只是很烦的话语。“年轻人，不要想着搞个大事情，你所做的一切都是要负责任的。”
“有这个时间你不如去处理事务。”艾撒利面无表情的推开艾瑞克，随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最近我怎么看不到鹰派的影子了？”
“谁知道，你要不去找下莉莉丝？”艾瑞克耸了耸肩，放下茶杯同样站起身，然后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问道。
“我得和她商量下开战后的一些事宜。”
“那你得自己找她，叫是肯定叫不过来的。”
“作为我的军事总管，她应该随叫随到。”艾撒利有些不满的说道。
“她也是很忙，被一些其他的事情缠着脱不开身啊，总之，你去趟奥艮堡府邸就知道了。”艾瑞克照了照镜子，在艾撒利眼里这家伙就是在臭美。
“你不去？”
“我得先安慰凯西啊，我可不想被她讨厌。”艾瑞克眨了眨眼，“我这样行吗？”
“还行，去吧，顺带着叫人把墙修了。当然，你自己掏钱。”艾撒利十分小气的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