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撒利必须确保军队的忠诚,于是他找到了莉莉丝,在帝国会议召开之前。
“哦呀,陛下单独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莉莉丝今天穿了一身天蓝色的裙子,看上去很有青春气息,她笑着对脸色微冷的艾撒利说道。“而且,似乎您今日有不少心事呀,陛下。”
“确实,事情不少。”艾撒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些东西让他第一次差点忙不过来,“莉莉丝,我需要向你确认一件事:你能保证效忠于我吗?”
“陛下?”莉莉丝微微一愣,随即面色眼中了些许,“难道,您遇刺了?”
“不是我,是爱丽丝。但是我保证这群人绝对不会效忠于我,如果我要继续推行改革的话。”艾撒利有些头疼,但是最终将问题给转了回来,“你会效忠于我吗?”
“自然,陛下。”莉莉丝站起身,轻轻地单膝跪地,接过艾撒利的左手,在他的镶嵌着紫色水晶的戒指上轻轻一吻,“在神明的面前起誓,莉莉丝·奥艮堡将永远效忠于您,以及我的追随者们——我至少能够保证三个军团的绝对忠诚。”
“很好。”艾撒利收回了手,顺带着将莉莉丝扶了起来,“坐吧,我和你说一些事情。”
“您说。”
“军队的不忠诚,往往在于军官——士兵们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他们不会成为叛乱的力量——就算是我的改革与他们心目中的目标不符,他们仍然会出于对纪律的遵守以及对命令的执行而逐渐同意我的改革。但问题在于军官,也正是因为军官,士兵也会遵守听从命令的习惯,走上反叛的道路。”
“……也就是说,陛下希望我能够彻查军官,看下哪些军官有着不忠的想法,从而精确打击,保证军队的忠诚。”莉莉丝领会了艾撒利的意思,她低着头沉吟片刻,思考着这个方案的可行性。“陛下,我唯一担心的问题就是,这有可能成为一次提前暴露我们的目的的行动,那些军官们有可能在目睹了我们的行动后,提前发动叛乱。”
“一次匆忙的叛乱远远比一次有预谋的叛乱好的多。”艾撒利摇了摇头,“这样的话反而能够分化力量,我们集中解决这些内部的叛徒。”
“嗯,我其实担忧的是,如果您提前激发了军队里面可能的不忠诚者的叛乱,那么那些真正的叛匪,就会趁机拉起新的反叛,此起彼伏,让您首位不得相顾。”
“……说的也有道理。但是相比而言,某些贵族,大商人,或者是心怀不满的保守派的战斗力与组织能力,远远不如一群经历过战争的军官更强。”艾撒利最终还是决定提前彻查军队,他不能接受一群有着专业训练的军人参与其中。
“唉,没想到这么快……”莉莉丝微微叹了口气,“您在军队中推行的那些改革很好的解决了绝大多数人没有明确效忠对象的问题,但唯一的问题就是给我们的时间太少了……如果再晚一个月,那么军队将是您坚定的基本盘,没有任何人可以干涉其中,没有任何叛匪可以动摇他们的忠诚。”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他们既然已经动手,就知道我肯定会有所动作了,不会进一步退让的。”
没错,一切都没什么意义了,现在的唯一的事情,是掌握军队,控制国家——艾撒利不畏惧这一切,但是总归是麻烦的。
“那么,陛下今日希望做什么,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我一定全力配合您。”莉莉丝撩了撩头发,她显然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棘手之处,如今只看艾撒利今日即将提出怎样的方案了。
“邮政法以及存档法,我要将一切人的档案都掌握在手里。”艾撒利冷冷地说道,目光里流转着刚刚加冕时的锐利,这让莉莉丝确定了,这位皇帝从未改变过一丝一毫。
“看来您也是打算跟他们干到底了,丝毫不打算放松。”莉莉丝无奈地说道,“您上次跟我说的是商法吧?”
“是,不过我决定提前这个议程,我绝不放过这些可恶的蛀虫。”艾撒利的语气十分坚决,要不是这次艾撒利留了个心眼,爱丽丝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种事情,他绝不容忍。
“好吧,陛下。”莉莉丝站起了身,提起裙子微微行礼,“我将通知手下的军官,您敬请放心。”
“嗯。”
……
……
“今日议题,如上。”
艾撒利冰冷的声音响彻整个会议厅,诸多贵族着实吓到不轻——今日艾撒利似乎极为强势,甚至有一丝怒意。
“此外,诸君,无论你们今日多么不情愿,多么反对,我今日,都会强行推行这两部法律,没有拒绝的余地。明白了吗?”
“呃……陛下,您还好吧?”有一名贵族实在搞不明白,甚至今日艾撒利都是站着的,没有坐在王座上。
“具体情况由我说明。”艾瑞克站起了身,转头面向了诸多贵族,语气也不复平日的悠闲与淡然。“总的来说,昨日,陛下的一位心腹遭受了一场刺杀,这场谋杀甚至是当着陛下的面进行的。所幸陛下神武非凡,不仅护住了心腹安全,甚至当场诛杀了这名罪该万死的刺客。”
诸多贵族爆发出一场慌乱的讨论,这样一场刺杀几乎就是对皇帝的挑衅呀!究竟是怎样的人才会有这样的胆量与疯狂!
他们都记得皇帝刚刚加冕时的残暴,那堆成山丘的头颅,他们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第二次了。
“饶是如此,陛下也不打算放过他们了,这些叛贼必须死,陛下心意已决,建立这两项制度可以为我们精准地掌控每个人可能的过去,这样再也不会出现昨日的情景,诸位能否理解?”艾瑞克今日的表情也很严肃,没有以往的插科打诨,完完全全一位政治强人的模样,“凶手现在被查出是曾经与耐沃伊德家族有所关联的家族,还试图污蔑我们,试图离间我与陛下的关系。不提更多的事情,光凭这一件事,我耐沃伊德家族便与幕后黑手结下死仇,我发誓要让这背后的一切人都不得好死。”
难得强硬的姿态,着实又一次吓坏了不少贵族——艾撒利强硬就算了,他们早就习惯了,但是这次艾瑞克的态度居然也这么坚决,这实在是让他们极为意外,也意识到今天这两部法律的坚决性了。
“各位提意见吧,没有意见就此通过,进入下一个议程。”艾撒利冷冷地说道,他的目光像是利刃一般,舔舐过每一个人的灵魂,让他们不寒而栗。
“陛下,我提议增加一条,这些档案的观看资格只应在您的授权下,或者由本人要求查看。”马瑟利斯今日却很镇定,看起来这件事可能确实与他无关,但事实上,他今天也很烦躁——艾瑞克指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方向,他顺着查了过去,还真查到了点什么——但这件事并不能拿到明面上说,资金来源问题,他得私下告诉艾撒利,并且换个理由去查收他们的财产,不然他的名誉全没了,以后生意也做不了了。
“各位觉得如何?”艾撒利左手扶着佩剑,高声询问着。
“我觉得合理。”莉莉丝点点头,表示支持,“然后邮政系统,我认为应该独立在军队体系之外——至少,一个人在从军的时候,与他有关的政务必须被严格保密。”
“这个也合理。”艾瑞克点点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微微皱起眉毛来,“陛下,这两条都可以加入其中。”
“嗯。”艾撒利仍然没有坐下的意思,他在王座前来回踱步着,随意的步伐却在地上响起了冰冷而坚决的脚步声。“还有吗?诸位。”
“有,还有就是我认为这里的这一条,第……”
……
……
经历了漫长时间的讨论,终于将这一切都确定了下来,艾瑞克长出一口气——艾撒利的方案总是这么抓人心灵,其结果大体上都是靠谱的。当然,其中有些不靠谱的地方就是了,还是被群众给指了出来。
“那么,今日散会。”
艾撒利宣布了解散,随后第一个离开了会议室,而艾瑞克也紧跟其后,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一般。马瑟利斯则是远远地跟着,打算在没什么人的时候进行谈论。
“于是呢,有什么是不能说的,马瑟利斯?”艾撒利淡淡地说道,难道马瑟利斯真的有虽牵连。
“……是这样,陛下,我能够为您提供一批数据,这些数据指向了某些企业,他们今天您在这些事情上发挥过些许的……重要作用。”马瑟利斯有些纠结,却最终还是和盘托出。“我能为您提供一个名单,但我希望您能够通过其他的手段来调查他们是否犯法,并且以此作为理由来解释。”
“……”艾撒利抬起头,无言地看着马瑟利斯,看到他有点发毛。
“艾撒利,他的意思是,他需要保存一些贸易关系,所以需要你另找方式。”艾瑞克听明白了马瑟利斯的意思,“这是重要的地方——整个翻盘没了资金会出大问题。”
“我明白,那么就这样,马瑟利斯。”艾撒利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