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大人留着您吃了甜点吗？！”
“嗯，不过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艾撒利无语地看着一脸紧张的爱丽丝，他心中也是无奈，自己身边这几个姑娘怎么就没有一个省点事的呢？
“啊，对不起陛下……”爱丽丝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反省着自己的不稳重，本来这就是皇帝的事情，她好像原本就没有什么立场反对。
“没什么，别一惊一乍的就行。”艾撒利明白爱丽丝心中所想，也没有过度责怪她什么，反倒是安慰了她一两句，“放心吧，是我和她有不少事情要谈。”
“……”爱丽丝沉默了。
——这样更不能放心了啊！
爱丽丝叹了口气，她没想到对手竟然这么多，光是一个伊丽莎白女王就已经够有压力了，这再出现一个莉莉丝，她感觉自己头都大了一圈了。
“怎么。”
“没什么……只是准备了晚饭给您，但是您始终没有回来。”爱丽丝叹了口气，她一直在等艾撒利回来吃晚饭，一直等到了现在，“饭都凉了啊。”
“……你吃了没有？”艾撒利意识到了什么，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傻女仆，这笨蛋不会一直等着自己没有吃饭吧？
“呃，没有呢……”爱丽丝怯生生地说道，脸上挂起了卖萌般的微笑来，企图萌混过关。“陛下……”
“啧。”艾撒利皱了皱眉，他拉起爱丽丝的手，拽着她往餐厅走去。“以后这种情况你自己吃，不许饿着自己，听见没有。”
“……哦。”
“哦什么，回答。”
“知道啦……”
虽然一点都不饿，但是艾撒利多少还是陪着爱丽丝吃了一点。吃完之后，艾撒利决定向爱丽丝阐述自己的计划，也解释了莉迪亚的看法，表明了将有无数人流血牺牲。
“哦……”
出乎意料的，爱丽丝的反应非常平淡，她抬起头来，蓝色的眼眸之中带着不安与信任，倒没有莉迪亚那样的惊慌。
“你不怕吗？”
“陛下不是在这里吗？我为什么要害怕呀？”爱丽丝歪着头，眨了眨眼。
“这么信任我吗？”艾撒利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他轻轻地抚摸着爱丽丝的脸颊，就像是在摸一只猫咪一般。
“嗯，我相信陛下，我相信陛下无论什么事情都能做好的！”爱丽丝重重的点头，她的语气之中满是笃定，仿佛在说一条真理一般，坚信不疑。
“笨蛋。”
“唔……为什么骂我。”爱丽丝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自己什么都没有干就被骂了啊，有些委屈地说道。
“不是骂你。”艾撒利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目光中满溢着少有的温柔，“你如此期待着一位可以全心信任的人吗？”
“嗯！所有人里面，只有陛下真正的拯救了我，让我摆脱了家庭的问题……”爱丽丝低下了头，脸上的微笑有些苦涩，但眼中却满是希望，“当我来到陛下的身边时，我本来很害怕，但是后来才发现陛下竟然是这么好的人。”
“好……？”艾撒利满头问号。
“就是好啦，陛下对我这么好，这么温柔，所以为陛下服务让我感觉到了我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的。”爱丽丝的声音微微带上了一点哭腔，但脸上的微笑却不曾变过，感激与爱慕洋溢在她的眼中。“跟在陛下身边的这些日子里面，我得到了您的恩宠，您甚至会尊重我的想法，照顾我的心情……”
“……”艾撒利没有说话，他闭着眼，自己可能确实在不知不觉中对于爱丽丝寄托了某种情感吧。对于艾撒利来说，爱丽丝的意义非同小可，对她的温柔，让艾撒利自己的心都在被治愈着。
“还认识了新的朋友，那些以前认为高不可攀的人们，他们却也会把我当做一个平等的朋友看待，而不是一介仆人呼来唤去，和过去的日子彻底不同。”爱丽丝回忆着，无论是艾瑞克，还是莉莉丝或是凯西，他们似乎都把她当做了朋友来对待，凯西甚至会跟自己吐槽艾撒利，“这种事情，以前根本不可能，即便他们再怎么想这么干，也会因为贵族的一些潜规则而望而却步。而今日使之成为可能的，正是陛下您啊。您改变了莫兹兰的贵族们，他们再也不是一群世袭的爵位，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一个个真正担当的起贵族之名的强者。”
“所以，你也信任我会把莫兹兰改变到更好的吗？”艾撒利的语气十分柔和，他睁开眼睛，看着仰望着自己的爱丽丝，心中仿佛有一束温暖的光，像是夜晚之中的灯火，始终为他驻守。
“我相信您，即便多少人认为您是一个暴君，即便您被冠以多少骂名，我都会在这里，期望着您的凯旋。”
爱丽丝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无论是战争，还是革新，无论您选择什么，我都会支持您，为您在这里泡好一杯咖啡，这是我能够回报您的恩宠唯一的方式。”
“爱丽丝，对我而言，这是一场复仇，一场复仇的开端。”艾撒利缓缓开口，他的目光之中始终燃烧着火焰，如果爱丽丝是他的提灯，那么他就是点燃她的火，“对我，对你，对艾瑞克，对凯西以及对莫兹兰所有人犯下罪行的，从来不是某一个具体的人，而是这整个封建秩序。那么，我的复仇的目标就是这整个世界的封建秩序，无论是统一莫兹兰，还是入侵斯蒂亚斯，亦或是入侵阿比尔，或者是之前的一切改革和外交行动，都不过是这场复仇的铺垫罢了。”
“我要做的事情，是把莫兹兰变成一支火把，再用莫兹兰点燃这个世界。这场复仇将是有史以来最为宏大的一场战争，要么这个旧世界毁灭，要么将我自己焚尽。”
“而明天，我将用这些已经经过换血的中央贵族为火，点燃积怨已久的农民和市民的愤怒，把整个莫兹兰点燃。这将是起点，我们也将与整个世界为敌，你害怕吗？”
“不怕，我相信您。”爱丽丝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能够理解您，您将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不让人再重复在我们身上发生过的一切，您是正确的。”
“呵……”艾撒利轻笑，爱丽丝终于和自己想的一样了，他们的心更近了一分。
“不过，多少有点紧张。”爱丽丝明媚笑了笑，眼中似乎含着些许眼泪，“陛下，请您允许我僭越……”
爱丽丝突然伸出手，抓住了艾撒利的衣襟，他踮起脚来，在艾撒利的唇上深深地一吻，仿佛寄托了全部的感情一般，眼角的泪水悄然滑落。
“……抱歉，陛下。”
“没什么。”艾撒利无奈地笑着，点了点爱丽丝的额头，“笨蛋，还不是怕了。”
“紧张是正常的吧……”
“放心吧，爱丽丝，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出事的。”艾撒利温柔地抬起爱丽丝的下巴，再一次吻了爱丽丝，“这个世界必须灭亡，而我将再一次凯旋，届时，我期待着你的咖啡，爱丽丝。”
“……嗯！！！”
无需更多话语，即便艾撒利最终没有选择她，爱丽丝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地跟随艾撒利，他已经向她昭示了他的理想。在这一瞬间里，他们不是主仆，不是恋人，更不是夫妻，却是更为坚实的信任关系，而这份信任即便岁月流逝，也绝不会有任何改变。
……
……
“唔……”
“你还要睡吗？”
“不了，我起来……”爱丽丝揉了揉眼睛，钻出了被子，打着哈欠接过了艾撒利递过来的衣服，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艾撒利也已经习惯了，先行出门看了看窗外的阳光。
天气明媚。
适合流血。
“陛下？”
“还挺快。”艾撒利转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爱丽丝，亭亭玉立。“今天也很漂亮。”
“嘿嘿……”爱丽丝不好意思地笑着，她今天戴上了自己挑的银首饰，“陛下今天也一如既往地帅气呢。”
“哼。”艾撒利轻哼一声，他少见地把皇冠戴在了头顶。这皇冠不是经典的多梁式皇冠，而是他最中意的荆棘藤蔓头冠。“你也学会这套了啊。”
“实话实说啦，陛下。”爱丽丝微笑着说道，紫色的长发如水一般披散在肩头，散发着淡淡薰衣草香味。
不得不说，被爱丽丝夸多少还是能够让艾撒利的心情好一些的。
“走吧，今天起，莫兹兰必须要流血，必须改变。”
爱丽丝已经知道了艾撒利的计划，也理解了他，她仰望着艾撒利，轻轻地点点头。
鲜血的流淌从来不好，但不经鲜血的洗刷就绝对得不到未来。即便那未来可能是阴云密布的，但不迈出这一步，没有人知道明天究竟是晴天，亦或是暴雨。
艾撒利绝不允许任何人阻挠他的计划，整个莫兹兰在他的改革之下，已经成为了一头正在觉醒的雄狮，而今天的敕令，就将是唤醒雄狮的第一缕阳光。
“那么，爱丽丝，准备好了吗？”
“是的，陛下。”
“哼……燃烧吧，莫兹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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