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莉迪亚叹了口气，她确实有点羡慕温蒂了，看着和艾瑞克一起离开的温蒂，看得有点出神，“你对我从来都是捉弄和嘲笑。”
“她小姑娘一个，你也是吗？”艾撒利倒是不太在意，走到了莉迪亚的身旁，“最近有遇到什么喜欢的人没有？”
“你皇宫里面就没几个男的好吧，士兵们也不说话的。”莉迪亚翻了个白眼，艾撒利这是要干啥，她怎么越来越不懂了？“再说了，控制我不是你的目的吗？你可巴不得我和安卡娜两个人没有后代呢。”
“我可没有，你还以为你们两个，或者是什么男性后代可以挑战我的地位吗？”艾撒利冷笑道，时代变了，父母的所谓正统已然不再重要了，更关键的是，他已经给莫兹兰人带来了全新的时代。“实际上，我倒是担心你们两个没有后代，毕竟你们两个所代表的魔法世系还是很不错的，魔法界还是需要你们的。”
莉迪亚翻了个白眼，这意思不是说她的价值还不如她的名字重要？虽然这是绝大多数贵族家庭的情况，但是谁听了都会不高兴的吧？
“另外，不要想着我把你，或者安卡娜嫁出去联姻这种事情，多大人了，给我自由恋爱去。”艾撒利继续说道，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又有一点头晕。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的。”莉迪亚也觉得好奇怪，明明自己也不是自愿待在这里的，结果现在艾撒利要她自己去谈恋爱，她怎么还有点不情愿了？想了想，她的脑中只有一种想法。“你没对我用什么魔法吧？”
“什么魔法？”艾撒利摸不着头脑，莉迪亚怎么突然问这种事情？
“……没什么。”
莉迪亚摇了摇头，斯特劳芬的世系也给了她足够的魔法天赋，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被施加什么精神魔法，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
多么愚蠢的解释啊。
“对了，你和爱丽丝是不是……？”
“你想说什么？”
“你会娶她吗？”
“不会。”
“噫，渣男一个。”
“啧。”
莉迪亚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换一个相处方式，她果然感觉轻松不少。
“不过我会让她做我的魔女。”艾撒利淡淡地说道，左手按在自己的佩剑上，最后笼手还是被他给拆了，换了个方便的护手，艾瑞克也是无奈的很。
“这样啊，魔女呢。”
“怎么了？”
“也没什么。”莉迪亚撅着嘴，“只是为爱丽丝感到有些可惜罢了，这么好的姑娘不能成为妻子，只能以魔女的身份被爱。”
“……确实。”
“……你居然没有反驳诶。”
“没什么好反驳的。”艾撒利摇了摇头说道，爱丽丝确实是好女孩，她就这样成为自己的魔女，多少有点让人不平。“之后有空跟我出席一个会议吗？”
“你不叫爱丽丝吗？”
“斯蒂亚斯的会议。”
“那我去。说什么的？”
“关于斯蒂亚斯地区的莫兹兰本土化，从此斯蒂亚斯仅仅指代南部莫兹兰。”
莉迪亚歪了歪头，“听起来这不是什么好会议呢，我能不参加吗？”
“晚了，现在你必须去。”艾撒利果然很喜欢欺负莉迪亚，看着莉迪亚叹息的模样他总是有种莫名的快乐，“然后，斯蒂亚斯也会享有和莫兹兰同样的政治地位，一样的税收政策。”
“……哼。”莉迪亚撇开头，“跟你去就是了，终于要兑现你的诺言了吗？”
“呵……不过你得等到我和霍伦米萨的秘密会议，以及明天的晚宴结束之后。”艾撒利不置可否，他知道莉迪亚最想要什么，他自然可以操纵莉迪亚。“你明天也一起来吧，以我的臣属的身份。”
“可以啊，陛下。不过您打算如何定义我们之间的臣属关系呢？”莉迪亚倒是不在意，她抬起头来，仰望着艾撒利的脸庞，将他的面容尽收眼底，“可千万别说我是您的情妇，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我还刚想说呢。”艾撒利挑了挑眉，莉迪亚有点厉害啊？现在居然能够预判他想要说什么了，真是奇了怪了。“不想当我的情妇吗？”
“哪个姑娘想要当情妇啊，爱丽丝也是不愿意的吧？”莉迪亚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说道。
艾撒利沉默片刻，随后迈开步伐，离开了窗前。远远看着他的背影，莉迪亚微微歪着头。
“陛下？”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我会让她成为皇后的。”艾撒利有些犹豫，说道。
“一个人嘛……”莉迪亚第一次看透了艾撒利的想法，“真是没想到，连你也会有如此的情绪啊。”
“……所有人其实都在错看我。”艾撒利淡淡地说道，他转过头，看着莉迪亚缓缓说道，“所有人都觉得我冷血。”
“从你干的事情来说，确实没错。”莉迪亚耸了耸肩，不经意间看到花房里的安卡娜正在摆弄花枝，嘴角微微上扬。“你杀死了太多人，让太多的人流离失所。而接下来，你还会继续杀死更多的人，让更多的人家破人亡，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你的确是一个怪物没错。”
“怪物，吗。”艾撒利似乎也不惊讶，他早已习惯了这种说法，“很多人都这么叫过我，这还是你第一次这么叫我。”
“因为我并不认为你是什么怪物。”莉迪亚指了指一旁的座椅，歪着头说道，“聊聊不？”
“不然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莉迪亚并不理会他的话语，只是率先坐在了沙发上，而艾撒利看着她的背影，也默默的坐下。
“你倒是第一次让我看见你的犹豫，以前的你可没有这种表情。”莉迪亚轻轻拿起茶壶，为艾撒利倒了一杯冷掉的茶水。艾撒利也不在意，随手接过。“我本来以为你一直是这么的冷酷而决绝的。”
“你想说什么。”
“我呢，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是怪物，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是生来就要让别人痛苦的。”莉迪亚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顺手魔力释放，红色的光在手心闪耀，简单地加热了这已经没有了温度的茶水，“即便有人做出了让别人痛苦的事情，那多半是有人做了让他痛苦的事情在先，却无人知晓，无人在乎后，他才要用最坏的方式告诉世人他的痛苦。”
“……”艾撒利默默地加热茶水，已经冷了的茶不会再又有原本的美味，即便再次加热多少次都不会。
莉迪亚低下头，看着陶瓷杯中的茶水，她的眼睛在那水中显得异常明亮，偶尔泛起波纹，却又归于沉寂。“和你相处久了，我多少了解了你一点吧，我更确定了，你并不是什么怪物，你只是一个面对不公的世界，要用千百倍的不公报复回来的人罢了。”
莉迪亚的目光坚定而平静，她望着艾撒利，正如艾撒利望着她一般，她知晓他的模样，而她也如此欣赏着这种决然。
“如果对一个仇人的复仇是正确的，那么对憎恨的世界进行报复又哪里有错？”艾撒利淡淡地开口，他的语气里充斥着漠不关心，以及一种简单的逻辑。
“对错总是被人数所裹挟。”莉迪亚不得不承认这点，“即便那些支持你的人的证据也不过是，你所捍卫的权益是更多人数的权益罢了。”
“所以我从来不标榜什么对与错，我只是要这个世界变成我要的模样，只要毁灭我所憎恨的世界。”艾撒利的风格想来如此，他从来都是如此，对错，是非，早已没有了意义，一切的意义，一切的理念都在他的行动之中黯然失色。
“很自私的理想呢。”
“这理想只属于我。”
“这也是你能够吸引大家的理由啊，我行我素到了这个地步。”莉迪亚笑了笑，如此恣意，如此纯粹的人生，谁不向往？“但偶尔，却发现你某些方面如此犹豫，如此自小心翼翼，怎么说，有点反差萌？”
艾撒利翻了个白眼，反差萌？这跟他挂的上钩嘛？
“面对爱情的时候，你反倒是拿不出这种气概来了。”莉迪亚握着杯子，有些得意地说道，“所有人都错看了你啊。”
“哼。”艾撒利将茶水一饮而尽，他才不要被莉迪亚嘲讽，“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没有我走了。”
“急什么，陛下。”莉迪亚倒是不想就这么放走艾撒利，“多和我聊聊嘛，毕竟这种事情你也没人可以说吧？和爱丽丝说不出口，又不想被安卡娜骂，更不希望被首相给嘲笑了？”
“啧，你这家伙。”艾撒利站起身来，伸手捏住莉迪亚的下巴，不过这回莉迪亚倒是不怕他了，只是笑着地看着他。
“嗯，我怎么了，陛下？”莉迪亚开始皮起来了，她的笑容看得艾撒利想打她。
“……这样吧，如果说你在三个月内还找不到自己的爱情的话，那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把你当情妇用也不错。”艾撒利捏着莉迪亚地下巴，威胁着说道，“让你给我生几个孩子也没什么不好。”
“？？？你去找爱丽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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