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你这都有点过激了吧，艾撒利。”
虽然听着艾撒利的话，让伊丽莎白无比确定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在小时候喜欢的人，但是他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疯狂，以前还只是隐隐的感觉，可如今，她确实接触到了艾撒利最为狂野的杀戮欲望，不禁有些不寒而栗起来。
“不，莉兹，这并不过激，这只是必要的手段，为了我的目的。”艾撒利摇了摇头说道，他的眼里是完全的冷漠，仿佛那些人们的痛苦对他来说不值一提。“我的复仇，是对整个世界的，我要提出一个选择题——面对这样充斥着压迫的旧世界，跟随我，或者死。”
“……”
“这个问题，同样给你，莉兹。”艾撒利的语气稍微平缓了一些，没有原本刚才的无情，却多了一丝平淡。“你也见到过那些痛苦的人吧？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挣扎着求生却始终无法得到想要的生活，你也曾说过，要尽自己一切力量来改变这一切，难道这只是童言无忌吗？”
“……现实是很残酷的，艾撒利。”
“你会妥协吗？”
“我……”伊丽莎白张开嘴，却说不出接受现实的话。
“……呵，莉兹，我的好姑娘。”艾撒利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你还是这样啊，即便经过再多的事情，也有着一颗不变的理想之心。”
“……但是，我是君主，在尽到所有职责之前，我没什么资格去谈理想。”伊丽莎白最终说出了这些话语，她何尝不是一个和姐姐一样悲悯的人？可王国的一切，已经逐步地要压倒她最初的理想。
如果艾撒利不提起，她几乎要忘记自己这曾经对神明发过的誓言。世俗之下，连神明都无能为力。
“即便神主教廷已经不止一次发布了宗教命令，要求地方教会进行慈善行动，但是他们也没法改变这一切，地方教会仍然在贪财，仍然在假借教会之名敛财。”伊丽莎白沉重地说道，这是她近来在忙碌的事情——教会进行了太多的土地兼并，无数自由农破产，成为了农奴，进而导致了财政税收进一步流逝。即便新霍伦米萨的税收已经收上来了，但是她并不能因此就放过教会。
“所以就很简单了，如果他们不愿意把他们抢走的钱交出来，我就把他们全部砍了头，让所有的市民和农民们去亵渎神殿，抢夺财产。”艾撒利满不在乎地说道，他的方式始终充斥着暴力，这让伊丽莎白不禁皱了皱眉，有些无奈。
“总而言之，所有人都能听懂的语言叫做暴力，如果他们不愿意改变，那么我们帮他们改变。”艾撒利做出了总结，随后话语一转，“莉兹，那么姐姐的事情，关于各种事情的调查，以及相关宗教的调查，就要看你的了，我这边也会继续追查的。”
“……嗯，我知道了。”伊丽莎白点了点头，她和艾撒利都会为这件事而战。“然后，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哪句？”
伊丽莎白瞪着眼，“你哪句说谎了？”
“……”艾撒利无奈，伊丽莎白还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特别敏感，“处理办法上，我不会追查，我要用灵魂魔法，撕开这家伙的灵魂，调查他的记忆。”
“……所以你说的，也喜欢我是真的，对吗？”伊丽莎白有些无奈，但是多少也是习惯艾撒利的风格了。
艾撒利点点头，这倒是没有说谎，他当时最为难的事情就是，如何从伊丽莎白和奥菲莉娅之间做选择。
虽然当时身份卑微，可是如果要是女王的话，选择一个忠诚的战士做丈夫也不是什么差的选择，尤其是在封臣之间勾心斗角，孤立封闭的霍伦米萨之中。这样既不会引起封臣势力失衡，也不会引起外部干涉。
而且再怎么说，艾撒利身上都是有着卡波锡瓦斯的血脉的，硬要说除了他的出身不太合适之外，单从等级上是没问题的。到时候卡波锡瓦斯多半会同意欢迎艾撒利加入卡波锡瓦斯的，哪怕是为了单纯卖霍伦米萨女王一个人情。
“……好吧，我相信你。”伊丽莎白盯着艾撒利看了一会，确认他没有说谎话后，于是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理由，“不过这不就显得我特别小孩子气了嘛……”
“你多少有点。”
伊丽莎白气得横眉，对于艾撒利的这句话很不满，不过艾撒利倒是不在意，伊丽莎白确实有点太小孩子气了，寄了几年的礼物和信，合着她完全没看过，她生气？他还生气呢！
“所以，作为你始终不回信的报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艾撒利盯着伊丽莎白的眼睛，好啊，互相伤害谁不会？两个人互相伤害多少年了？
“你说。”
“我有魔女了。”
“……”伊丽莎白的眼睛瞬间微微睁大了，一种错愕和难以置信闪过她的眼眸，随后变成了一种纯粹的醋意。“哼，你有魔女了？居然有人愿意和你这家伙签魔女契约？真是瞎了眼。”
“怎么，要不然你跟我签？”
“不可能。”伊丽莎白才不会答应这种事情，如果她成为魔女，那么就会直接失去王位，诺里温提斯王朝怕不是当场绝嗣。
“那不得了。”
“你就这么需要魔女？”伊丽莎白质问艾撒利道，虽然一种莫名的怒气与羞恼始终冲击着她的理智，但是如今她已经是独掌一国的女王了，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意气用事。
“我不可能面面俱到，我需要一个人可以看好我的后背，却可以隐藏在我的影子里面，不被人所知。”艾撒利点点头，他不畏惧任何正面来的刀刃，却难保自己的背后不被暗箭射伤。
“……你可以确保她忠诚？”
“我确定。”
“凭什么？”
“凭她和我一模一样。”
伊丽莎白愣了片刻，随后反倒是一种释然感，却混杂着一种失落。
“你喜欢她？”
“……可以这么说。”
“你犹豫了。”
“……”
多少还是有件让伊丽莎白高兴的事情，艾撒利说喜欢她的时候可是一点犹豫都没有的，虽然这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就是了……
“我不确定。”艾撒利叹了口气，“我不确定，那种感情到底是喜欢，还是单纯的共情与怜悯。”
“艾撒利，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单纯的共情，一旦你与某人共情的话，你的感情就绝不是怜悯了。”伊丽莎白也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自己的疏忽却让艾撒利有了新欢，这该说自己是傻呢，还是说艾撒利不好呢？
“我知道。”艾撒利揉了揉自己地太阳穴，这件事真的让他很犹豫，“伊丽莎白，我仍然想要娶你为妻。”
“……两位君主联姻，哪里有这么容易啊，我的傻瓜。”伊丽莎白轻笑一声，这笑容之中夹杂着些许的苦涩，“我们要是想要结婚的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所以伊丽莎白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因为她自从知道艾撒利成为皇帝的那一天起，与他在一起的梦就不复存在了。霍伦米萨如此孤立守旧，他们是不可能接受一个外国君主做他们的国王的。
因此，虽然得知艾撒利有了自己的魔女这件事对她来说很苦涩，但是她也尊重艾撒利的选择，倒是不至于哭出来或者直接发飙什么的，艾撒利的恶趣味落空了。
“不，莉兹，我从来不开这种玩笑。我绝不会对自己的感情撒谎。”艾撒利斩钉截铁地说道，他的语气里面充满了坚定，“如果有必要，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霍伦米萨以得到你。”
“啧，你够了。”伊丽莎白翻了个白眼说道，这艾撒利真是一个方案比一个要更加极端，“霍伦米萨可没那么容易被毁灭，再者，我也不会让你来毁灭她的，这可是我所庇护的国度。”
“很有胆识，伊丽莎白，但是我并不是你想拦就拦得住的人。”艾撒利轻笑着，称呼也换成了全名，“这就是我要跟你谈的公事了，我希望和你结盟，然后你出兵攻打阿鲁斯王国。”
“凭什么？”伊丽莎白也切换了状态，谈公事的事情，她不会带入感情。“结盟有什么必要？我为什么要出兵打阿鲁斯？”
“你想要与我为敌吗？”
“你可以试试。”伊丽莎白才不怕艾撒利的威胁。
“新的思想不会因为国境线停止，如果让你的新霍伦米萨知道，你是站在我对立面的人的话，我再放出善意支持他们自治，你瞧他们还会不会乖乖地给你缴税征兵？”艾撒利丝也毫不畏惧，他布局很早就开始了，引导伊丽莎白设立自由市民的制度正是让她拥有无法回避的弱点。
“你！”伊丽莎白猛地反应过来，她震惊地看着艾撒利，她从未想过艾撒利当时的建议竟然还和今天有关！如果现在反对，那么自己就是自毁前途，霍伦米萨的一切改革都会因此停滞！
“只不过是运气使然，我可从来没想象过是这几个蠢货先跳出来。”艾撒利轻笑着说道，他的确没想到，第一个反应的不是帝国联合，而是阿鲁斯王国。“别急，伊丽莎白，如果你答应我，我还有丰厚的回报。”
“……说来听听。”
（如此精彩剧情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吗(ц｀ω?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