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
“嗯，这不挺好。”
艾撒利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道。他的衣服似乎有些脏乱，好像刚刚去沼泽里面游完泳似的，不过灰色的短发仍然是如往常一样。
“陛下，我不明白……凯西小姐她……”
“你觉得她做得不对吗？”
艾撒利似乎有看透人心的能力，他坐起身来，睁开一双异瞳，浅笑着注视着爱丽丝。
“唔……”爱丽丝低下头，不知道是因为艾撒利的目光还是他的猜测正确而有些不敢去看他。
“就我看来，凯西的所作所为没有任何的问题。在我所制定的法律中，贵族有着比平民更加严格的法律，他们要付出的义务是更多的——因为他们拥有平民不拥有的一些权利。不过有一条我是写在了贵族和平民同样的法律里面的，那就是每个人都应该保持对于他人的基本尊重，不得随意侮辱别人的人格。”
“……”
“也许有些人生来就要比别人尊贵，享受的比别人要好，但这并不是他们可以瞧不起别人的理由，没有人可以在人格上蔑视别人。”艾撒利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从不认为，强大是蔑视弱小的理由。唯一合理的蔑视就只有一种，那就是人类对于不配称为人的家伙的蔑视。”
“可是陛下，我之前也听您斥责那些人，叫他们是贱民……难道他们不配称作人嘛？”爱丽丝犹豫许久，最终鼓起勇气，向艾撒利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言行自相矛盾吗？”艾撒利并没有不悦，仍然笑着面对爱丽丝。
“……请陛下恕罪……”
“没事，我没生气。”艾撒利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我是个疯子，这个解释可以吗？”
“……陛下才不是疯子。”
“嗯？你现在居然会给我辩护了。”艾撒利惊异的看着爱丽丝，看得爱丽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我只是觉得……觉得，觉得陛下似乎把一切的变化都计算好了似的。陛下实际上并不是毫无准备的随性而为吧？”爱丽丝有些疑惑，半是猜测半是肯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呢？”艾撒利眯起了眼睛。
“……就凭，我这些天和您的相处……您从心里面就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啊！”爱丽丝纠结的咬着她的嘴唇，出于不知名的心情，她如是朝艾撒利说道。
艾撒利的笑容渐渐收敛了起来，他冷着目光，如刀锋一样的视线在爱丽丝的身上来回的剐着。
“……您不是个恶人啊，您很温柔啊……”
——艾撒利，你很温柔啊……
“出去！！！”
艾撒利的面色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他异色的双瞳中燃烧起无名怒火，凌厉的声音中包含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抱，抱歉陛下！”
爱丽丝在艾撒利的怒吼之下，浑身一颤，随后双腿发软的跪倒在地上。
“……出去，现在。”艾撒利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道。
“……是……”
爱丽丝的双眼被恐惧淹没，慌不择路的离开了房间。离开以后，就只剩下了艾撒利一个人在静谧的房间里面，被悲伤所环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