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有意思。”
“一般人这种时候，不都是要去安慰女孩子的嘛。”莉莉丝甚至笑出了几滴眼泪，她浅笑着擦掉了它们，“可是陛下却是在说这种事情。”
“什么叫这种事情，我的名誉不是名誉还是怎么样？”艾撒利翻了个白眼，莉莉丝这话说的，让人无语。
“不是，是这个意思。”莉莉丝笑着解释道，“陛下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在意别人的心情和想法呢。”
“我要是做决断都会问过你们吧？”
“不是说这个啦，是说陛下的日常生活里面，对爱丽丝也是这样吧？看上去您给了她选择，但是实际上她大多数情况是没得选的，或者一直跟随您。”
“也许吧。”
爱丽丝？她偶尔的确有自己的想法，自己也会听，但是事实上的确如此，艾撒利早已决定好了一切。
“是这样呢，陛下。”莉莉丝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说实话啊，陛下，我都有点担心爱丽丝了，和您在一起生活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吧？”
“……你们是都知道了吗？”艾撒利皱了皱眉，他也没跟谁说过啊。
“那么明显不说也看得出来啦。”
“？？？”
艾撒利有点怀疑自己了，自己真的做的这么明显的吗？
“嘛，主要是看爱丽丝啦。”莉莉丝似乎没有什么睡意，她和艾撒利在这休息室里懒散地聊着天，仿佛能够聊到天亮。“爱丽丝呢，是一个很会藏事情的女孩，但是却不是一个擅长藏心情的女孩。”
“……的确。”
喜怒哀乐非常明显。
“之前的她有一种……怎么说，一种比较紧张地青涩感。”莉莉丝回想了一下，坏笑着说道，“现在看起来就是幸福满满的小妻子啦。”
“……你还擅长这个吗？”艾撒利有些无奈，自己手下这几个女孩怎么一个比一个有个性，爱丽丝都算得上正常了。“怎么，元帅还会察言观色吗？”
“这也是一种技巧啦，”
“我更希望你把这些技巧放在观察军队士气的和需求上。”
“……好吧，是精神魔法啦。”莉莉丝撅了撅嘴，小声嘟囔道，“最近爱丽丝一直都是特别幸福的感觉，她渴望的无非就是陛下您的垂爱嘛。”
“会精神魔法真是方便。”艾撒利略带不满地咂了咂舌，“你也看过我的心情吗？莉莉丝。”
“您想真话还是假话？”莉莉丝装傻说道。
“那就是看过了？”
“嗯……但是不一样，您的情绪更加的变化莫测一些，而且我不知道您知道什么事情，渴望什么事情。”莉莉丝看着逼近的艾撒利，苦笑着解释道。
“你在说我喜怒无常。”
——你没有吗！
莉莉丝叹了口气，而艾撒利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哼一声之后躺回了躺椅上——这休息室是军营中唯一存在的柔软，哦，那些剩菜堆可能也算。
“所以，你还是这样？”
“什么。”
“装傻是没有意义的，莉莉丝。”艾撒利淡淡地说道，他并不傻，他甚至很擅长把握感情，之前不说只是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如今，这已经影响到了莉莉丝的正常生活和家庭关系了，艾撒利觉得，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和她说明白的。
“……我听说，陛下喜欢霍伦米萨的伊丽莎白女王陛下。”莉莉丝脸上的微笑逐渐收敛了起来，她看着艾撒利的眼睛，轻声询问道。
“……怎么什么你们都知道。”
“爱丽丝说的哦。”
“欠收拾了。”艾撒利的额头上微微爆出青筋，这爱丽丝也真是的，什么事情都往外说，还好听到的只是莉莉丝。
“呵……多少是能够感受到她对于这个名字的不满的，那我只能认为，陛下喜欢伊丽莎白女王陛下了。”莉莉丝苦笑着，自己之前本来以为只是爱丽丝，可是她没想到，艾撒利竟然早已心有所属。“对我来说，这可是一个坏消息呢。”
“……”
“如果说，和爱丽丝比的话，我可能的确还有机会，毕竟她怎么说也只是女仆，我能够为陛下提供更多的帮助。”莉莉丝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但是如果是陛下自己喜欢的人的话，那么就那些可能了。我明白的，陛下喜欢的人，是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情动摇的。”
莉莉丝知道，她最喜欢艾撒利的就是他这份胆敢挑战任何权威与事物的执着，但是也正因为这执着，她其实早已出了局。
“……没有可比性，莉莉丝，你对于我来说一样重要，没有你，我是不可能行动地如此顺利的。”艾撒利叹了口气，微微皱着眉，莉莉丝对他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将才，没有莉莉丝的话整个军队地协调会困难很多。
“对您来说，我可能只是一个将领，但是您对于我来说，可不只是一个皇帝。”莉莉丝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地变化，仿佛艾撒利的拒绝一点都没有动摇她一般。“不过爱丽丝的事情证明了一点，陛下并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呢，至少在感情上不是。”
“……”艾撒利沉默，他在感情上一向纠结地不像是他。也许一次次地得而复失，让他无比珍重每一个真心诚意对待他的人，又或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说，我虽然不认为我可能动摇您喜欢的人的地位，但是争取到陛下心中的一席之地还是有可能的嘛。”
“莉莉丝，这有意义吗？”
魔女的地位是唯一的，艾撒利没有更多的地方给这倾心于己的女孩，她再多的付出换来的，也只可能是伤害。
“正如您在执行您的意志时绝不会去关注他人的心情一样，我也是这样的。”莉莉丝摇了摇头，她并不想听艾撒利说这些。
“是吗。”
“是啊，如果说陛下的理想是摧毁整个旧世界的话，那么我的理想就是，自由地活着。自由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自由地去追求自己爱的人，而绝不是被什么世俗的规矩束缚着。我才不要被什么父亲，兄弟，或者说其他什么权威指手画脚，要我嫁给什么人或者做什么事情，我的人生只有我自己才能够主宰，我喜欢谁，我就追求谁，谁也拦不住我，哪怕是您本人也不行。”
莉莉丝淡淡地说道，这番言论简直霸道至极，在旁人看来可能都有点蛮不讲理，不过艾撒利眼中反而升起来一丝欣赏。
“所以啦，陛下，我尽量不让您厌烦，不过厌烦了也要忍着哦？”莉莉丝舔了舔自己去的嘴唇说道，一双蓝色的眼眸中仿佛带着无数深意，敬仰，欣赏，渴求混杂，却终究化作平静如水，艾撒利几乎在那眼中看到了自己。
“呵……”
艾撒利轻笑着，他怎么可能厌烦莉莉丝这样的一个女孩呢？
“陛下也说点什么吧？”莉莉丝看着艾撒利只是轻笑，懒懒地拉了拉自己身上盖着的毯子，“无视女孩子可不是好习惯哦。”
“你想要什么回答？”
“不是我想要什么回答，是我想要喝水休息休息，所以才让陛下说的。”莉莉丝伸手拿过水壶，轻轻地抿了一口，十分狡猾地说道。“不然这天不就聊不下去了？”
“哼。”艾撒利耸了耸肩，轻哼一声，不过过了两秒后，他还是开口了。“你听说过图尔珀斯吗？”
“伊洛北方的国家吗，有啊。”莉莉丝点点头，“他们的信仰还是很原始的诶。”
“的确，但是有一点我很喜欢。”
“什么？”
“一句谚语：所有人都可以证明自己，英雄可能会堕落成为懦夫，而小崽子也可能会成为英雄。”
“呵……谢谢陛下。”
“你已经证明了自己。”
“但是还不是尽头呢。”
“当然。”
简短的谈话之后，艾撒利和莉莉丝陷入了沉默，但其实莉莉丝很满足。
“陛下。”
“嗯。”
“您真是个喜欢偷走人心的坏家伙。”
“开什么玩笑，你们的心自己往我手上撞，难道要怪我？”艾撒利咂舌，略带不爽地说道，“我只是做我自己要做的事情，而你们一个个都这样。”
“不娶何撩呀～”
“谁撩了……”
艾撒利无语，他没怎么撩人吧？撩人怎么说也得像是艾瑞克那个样子吧，他只是在一个人做自己的事情罢了，他怎么可能想得到那么多姑娘对他有好感。
“不过陛下这样的人，确实会吸引很多很多女孩子的倾心的。”
“我以为全被我给吓破胆了。”
“也会喜欢被恐惧淹没的女孩子吧？”
“？？？”
“哈哈哈，开个玩笑，陛下在女孩子们心中的地位还是很不错的。”莉莉丝懒懒地说道，“至少在我这边看来，不少女孩子虽然觉得您有点奇怪，但是对于您的评价还是很高的哦？很帅，很有英雄气概什么的。”
“……”艾撒利嘴角微微抽动，属于是有点无语了。
“只不过很少有人会理解您为何是这样的人，也许每一个理解您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喜欢上您也说不定呢。”莉莉丝站直了坐起身来，她看着艾撒利的眼睛，那眼中同样映着她的身影。“也挺希望您能够稍微理解理解我呢。”
（开学了，我什么时候能够有艾撒利这样的适应性啊，领地意识导致em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