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莉迪亚不想继续,艾撒利便没在捅刀子,和她一起出了房间门。幸好这是在海岸边上,这船只靠着下锚还比较稳定,不然艾撒利怕不是要在岸边晕船了。
当然,对于坐马车赶来的爱丽丝来说,其实也不好受——长期高强度赶路让她有点晕车了……所以她一看到艾撒利,便立刻叫停马车,朝着他一路小跑过来。结果跑到半道上,她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
“……”莉迪亚撇了撇嘴,艾撒利则是无奈扶额,顺手一个魔法将她托住。
“陛下!”
“……你这蠢女仆。”艾撒利无奈,将爱丽丝扶了起来,顺手拍了拍她的衣服,把灰尘拍掉。“怎么还能平地摔的。”
“嘛,嘿嘿嘿……”爱丽丝不好意思地笑着,眨了眨眼卖了个萌。
爱丽丝穿的倒是多的,只不过这一次没有穿女仆装,而是一身精美的黑白色常服,精美的蕾丝边点缀着小裙子,外套的绒衣也点缀着些许的织物,活像一个精灵。
“爱丽丝,好久不见了。”莉迪亚也随后跟了上来,向爱丽丝点了点头。爱丽丝也是吐了吐舌头,微微低头行礼。
“莉迪亚小姐,您也别来无恙。”
“嗯,只可惜我们马上就要分离了呢,你马上要去学院里面进修了。”莉迪亚轻轻地拉起爱丽丝的手,爱丽丝有些受宠若惊,看起来女孩子们之间关系总是比较亲密的,不过爱丽丝倒是很有礼节。“陛下,您给爱丽丝找了老师吗?”
“我给卡尔文发了信息,让他指导爱丽丝。”艾撒利淡淡地说道。
“卡尔文?”莉迪亚有些差异,“那个卡尔文·塔里维斯?”
“对。”
“他?”莉迪亚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艾撒利,“你确定他能够教学生吗?他不是出了吗的杀人老师吗?”
“……第一,爱丽丝不需要成功毕业,拿到阶位证明,她学到一些基本的魔法知识和并锻炼自己就行。”艾撒利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第二,他能教学生,我就是他的学生。”
“???”莉迪亚有些震惊了,“你当初脑子是有什么毛病才去的他那里学习?”
“战法师课只有他开吧?”
“……倒也是诶。”
“……怎么了,难道说陛下找的老师非常不好嘛?”爱丽丝有些紧张了起来,她看着艾撒利,不安地问道。
莉迪亚无奈,拍了拍爱丽丝的手背,安抚着她,“不必害怕,只是这个老师考核非常严格,而且课程压力很大……脾气也不怎么好,好像是。”
“不用怕,他吼你你就直接干他就完事了。”艾撒利轻飘飘地说到。
“算是知道你是怎么跟他学习了……”
莉迪亚无奈,她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了爱丽丝,眼神里面充满着同情,“爱丽丝,你可能会过上一段苦日子了。”
“啊?”爱丽丝人傻了,说好的只是去学习呢?怎么就变成苦日子了?
“只不过是因为她比较懒,不太能够接受的了他的教导罢了,爱丽丝。”艾撒利淡淡地评价道,“要我说,他本来就很懒,作为老师的话,没有那么的吓人。”
莉迪亚忍不住吐槽着,“你开玩笑吧,他那种人,出了名的研究狂好吧。也就你受得这种人,正常人谁都不行的。”
“爱丽丝,相信我,你可以。”艾撒利翻了个白眼,不过没有继续和莉迪亚争辩,而是对爱丽丝说道,“你的毅力足以克服这些,我相信你。”
“……谢谢您的信任,陛下。”爱丽丝苦笑着说道,她也不明白,自己是不是给了艾撒利太多地错觉了?
她就是个普通的女仆啊!只不过变成了艾撒利的专有女仆罢了。
艾撒利看着爱丽丝犹豫的模样,不由得摇了摇头,提醒到,“爱丽丝,你知道,你即将要成为我的魔女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按照书上说,说的是,我可以使用您的魔法?”爱丽丝想了想,说道。
“对,这种情况下你学习任何东西,都会是建立在你可以使用我的魔法的前提下,因此相当于,我已经把一道题目的答案给了你,我要求你做的是,想办法补全从题目到答案之间的过程。”艾撒利拍了拍爱丽丝的头,手指轻轻地捻住她的发丝,柔顺如水的感觉从指尖传递到他的心头,“你相信我的魔法水平吗?”
“嗯!”
唯独这个,爱丽丝毫不怀疑,艾撒利的魔力已经大的离谱了,而且水平很高很高,至少比起莉迪亚要强了太多太多了。
“那么,就相信我。”
“这个相信可真是有依据。”莉迪亚随口吐槽到,艾撒利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不过莉迪亚一瞬间感觉到浑身发冷,好似被狮子盯上了一样,于是乖乖闭嘴。
“陛下,您别吓唬莉迪亚小姐了。”爱丽丝无奈地拉了拉艾撒利的手,轻声说道。
“我有吓唬她?”艾撒利十分嫌弃地收回了目光,莉迪亚也解除了这种不适感,她不由得抱紧了爱丽丝,爱丽丝轻笑着伸手抚摸着她的后背。
“嘛,嘛,毕竟陛下您真的很吓人。”
莉迪亚有些无语,爱丽丝都可以这么跟艾撒利开玩笑,她要是这么说绝对会被调戏一遍,或者被恐吓什么的。
“那就让他们淹没在恐惧之中。”
“不能这样啦。”
爱丽丝蹭了蹭艾撒利的肩膀,莉迪亚只觉得一股恋爱的味道扑面而来,只不过这感觉对她这种局外人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出于对艾撒利的尊重,她还是没有说话吐槽他。
……
……
虽然说很快就要分离,但是也不是今天就走,爱丽丝和莉迪亚还是在城里面玩了一天——不是作为亡国的公主与暴君的女仆,而是单纯地,以好朋友的身份一起在博雷斯特,这座莫兹兰南方的海港明珠里欣赏了最为时尚的潮流。
至于艾撒利?两个姑娘逛街去了,怎么可能有他什么事情,爱丽丝胆子再大也不敢让艾撒利跟着她逛街啊,不说引起多少人注意,就光是他这吓人眼神都可以把整个博雷斯特的海域冻上了。
因此,艾撒利只是让她们去,而自己则是一个人走在路上,沉默着,和自己的马匹一起,漫步在城市外的街道上。街上有些人似乎认出了他,却又不敢打扰,只是敬畏的看着他,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中想着什么,也没有人敢去问,因为他们知道,那位君主是一个真正的暴君,一位不可冒犯的君主,任何试探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没有人能够知晓他心中的一切,而只有他知道自己心中燃烧着怎样的火。
他走过路旁,目光扫过,连风与草都要为之臣服,马蹄声阵阵,它低着头,随着它的主人一起前进,走过千山万水。
它并不是主人的第一匹战马,却是跟随他最久的一匹。他经过战火,穿过山河,胆敢挡在面前的人,要么被它踩死,要么被他刺死,要么一败涂地。
它熟知他的秉性,知晓他的性格,因此常伴身旁,并最终让他的敌人退散,它永远是他最忠实的战友,哪怕陷入泥潭,哪怕陷入战火,它都如影随形。
因为它知道,自己所跟随的是何人。
艾撒利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亲密战友,而它则是打了个喷嚏作为回应,亲昵地蹭着他的手,用温暖的身体来回应他寒冷的触碰。
“你倒是聪明。”
艾撒利淡淡一笑,随后捋了捋它的黑色鬃毛,这匹黑马,常伴他的身旁,身体锻炼的极为精壮,肌肉的纹理如同大理石雕刻般健壮而优美,每一步踏下都是一声清脆的马蹄声,金属的铁掌将保护它的脚,不被复杂的地形所磨损。
“是不是该给你修理修理了?”艾撒利低下头,看着已经有些显得长的马蹄,他抬起头,问着马匹道。
“咴咴咴!”
“不修剪的话,马蹄扎进你的肉里面,就没法再奔跑了。”艾撒利淡淡地说道,拍了拍马匹的脖子,“不剪的话,就准备变成马肉吧。”
“咴咴咴!!!”
“所以剪不就好了。”
虽然不知道战马能不能听得懂他的话,艾撒利仍然自言自语着。
他并不是天性孤僻。
只是一切将他塑造成了这样,只是长期的欺压与漫长的痛苦,塑造了这最可怕的天灾。
艾撒利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带着战马来到了船只的前方,站在港口之前,他的眼中燃起了兴奋的情绪。
是啊,正如他所说的那般,“让恐惧淹没他们”,艾撒利正在让恐惧淹没整个旧世界。
不,不对。
艾撒利就是恐惧本身,艾撒利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比起黑死病都要可怕千千万万倍的天灾,艾撒利就是末日审判。
是的,一切都要被清算。
一切的旧秩序,都会被这滔天巨浪给淹没,给消灭,给洗刷。
这不是暴君的新时代,而是属于所有人的新时代。而艾撒利的时代,就在这新世界建立,与旧世界崩塌之间的岁月里。
(草你们好热情,会加更的(你们有这热情讨论讨论剧情不也挺好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