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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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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面包,售卖,照顾亚连婆婆,帮威利安买酒,看骑士小说。

今天芬恩所做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要说特别的话也就是多给奥斯他们买了一份面包罢了。

从小镇里学者家出来,芬恩往威利安家走去,从镇长那听说奥斯他们明天就会离开,这个充满谜团的商队貌似没有对米尔克镇怀抱歹意,确实只是路过的意思。

这多少使得芬恩有些失望。

倒不是说芬恩希望奥斯他们做些什么,只是这样的日子确实让芬恩有些无聊了。

芬恩是一个孤儿,听亚连婆婆说这个米尔克曾于六年前发生过一场瘟疫,镇子里死了很多人,他的父母也是其中之一,而整个西区的贫民窟也是这么来的。

这里除了威利安,其余人全是在那场瘟疫中失去亲人,无法劳作的老人,由于米尔克镇过于偏远,至高教会并没有在此设立教堂,他们只能靠着镇长的救济度日。

米尔克镇的人对芬恩很好,整个西区的老人们更是将芬恩当成自己的亲孙子来疼爱,可芬恩却一直认为这里不属于这里,这也是他和另一个异类威利安走的如此之近的原因。

而威利安则是三年前搬到这个小镇来的,刚来米尔克的威利安整天酗酒,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门,没钱了就出门找个活干,一拿到工钱就辞职,有一次饿极了还会去偷东西吃,结果被亚连婆婆拿着擀面杖追了整个西区,也是那时,芬恩拿着自己刚做的面包跑到威利安面前,对他这么说道。

“我可以把这个面包给你,但作为交换,你得告诉我外面的事情。”

饿得不行的威利安根本没有细听芬恩说道话,只知道抱着面包狼吞虎咽,事后还打算耍赖,但芬恩每天晚上就蹲在威利安家门口,无论他怎么撵都撵不走,两个人这么纠缠了整整一个月,最后威利安只好答应了芬恩,每周给他讲一个有关亚当冒险团的故事。

威利安的口才很好,每一个故事都绘声绘色,仿佛是他亲眼所见一样,只是这个冒险团里并没有叫威利安的人,至于故事的真实性,芬恩并不在意,他需要的是故事,而不是真相。

但芬恩却感觉,亚当冒险团的故事快要到尾声了,威利安到时候也会消失,而自己还会留在小镇吗?

买面包的工作芬恩已经持续了五年了,他每年可以存下半个金币,算上这一次的意外收获,芬恩已经有将近五枚金币的存款了,此时的他还没有离开米尔克的想法,不,应该说没有目标。

在这个自己呆了十年的小镇里,除了做面包以外他什么也不会,就算离开了米尔克有能去哪里?换一个城市买面包吗?

这样做会有意义吗?

也许叫威利安到时带自己一起离开。

芬恩摇了摇头,威利安结束故事后就会迎来属于自己的结局,芬恩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让威利安为难。

天色开始变暗,街边的商贩也开始收拾,在一片嘈杂中芬恩感觉时间开始变慢,这条路仿佛永远走不完一样。

街边,与芬恩差不多大的孩子们在玩闹,他们大部分人会继承家中长辈的工作,木匠的孩子也会是木匠,酒馆老板的女儿也会开始学着酿酒,说起来每个孩子在六岁时就会被带到镇长家测试是否有魔法天赋,一旦发现有魔法天赋的孩子出现就会被送往其他地方求学,可惜的是就芬恩所知,米尔克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人,芬恩六岁那年也进行过测试,结果显而易见,芬恩有天赋的话早就离开这里。

听威利安说过,在有至高教会教堂的地方,里面的神父还会给孩子们洗礼从而挑选有神术天赋的孩子,而之前也提到过了,米尔克这里可没有教堂。

自己真的应该离开吗?

“砰。”思考这个问题的芬恩不小心撞到了别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吃痛的芬恩一边揉着脑袋一边道歉,“我刚刚走神了,撞到您真是抱歉。”

“孩子,你无须感到抱歉。”

被撞的人没有生气,但这个声音芬恩感到也些许耳熟,他放下揉脑袋的手,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是那个神秘商队的话事人,柳伯。

“嗯,你是叫,额,芬恩对吧。”柳伯回忆起了芬恩的名字,“你做的面包很好吃。”

“谢谢您的夸奖。”芬恩回答道,“您很慷慨,买面包的价格比我的售价高太多了。”

“那是你应得的,你做的面包值这个价钱。”柳伯看着眼前这个孩子,不知为何想要和他聊上两句,于是说道,“芬恩,你吃过晚饭没有,我请你在一顿吧,就当是你让我品尝美味面包的谢礼。”

“这不太好吧。”芬恩本来是想要这样说的,但他的肚子却响了起来,他一整个下午都窝在学者家看骑士小说,根本没有吃任何东西。

芬恩的反应让柳伯小了出来,他拉起芬恩的手说道:“哈哈哈,看看你都饿坏了吧。”

于是芬恩就稀里糊涂地跟着柳伯到了一家餐馆,还没等柳伯点单,老板先迎了上去,看到是芬恩,二话不说将自己的拿手好菜端了上来,而且说什么也不愿意收钱。

“看起来反而还是我收照顾了。”柳伯喝着老板送的酒,笑道,“你这小子还真是这个镇上的宠儿。”

“也许吧。”芬恩吃着菜,自己从小受着镇子里的大家照顾,吃这么一顿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你看起来很在意。”柳伯看出了芬恩心里所想的。

芬恩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我想你完全不用在意。”柳伯开导道,“你还个孩子,无须向大人那般这么在意人情世故,你所收到的照顾全都是他人发自内心的关爱,是只属于你的特权,也是只属于米尔克这个善良的小镇。”

“芬恩,老实说你的存在让我看到了一个奇迹,一个属于人性善良的奇迹。”柳伯没有说谎,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向芬恩这样的存在他从来没有见过,整个小镇的所有人都爱着这个少年,爱着他的单纯,爱着他的坚强,爱着他的一切。

“会不会太夸张了些。”

“完全不会。”柳伯笑道,“你属于这里,这个小镇因为你而特别。”

我属于这里?

这是芬恩第一次听别人说这种话。

自己真的属于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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