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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刃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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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吗?

“总觉得,我担不起这个啊……”

基洛摇了摇头,他所做的这一切,绝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或者说,这是他的赎罪。

“你是不是失恋了啊?没什么精神呢……”刃却摸了摸下巴,“说起来,我觉得那个小精灵对你有意思呢。”

“噗!”基洛差点被呛死。

“诶?”躲在角落的希尔德当即就头冒蒸汽了。

“刃……刃老师,你说什么呢!?”

“不是吗?我看她挺在乎你的样子,还以为你俩跨过了种族之间的隔阂呢。”刃一脸的现代八卦妇女的样子,“哈哈,不过看你这个样子,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笨蛋学生呢。”

看着刃满意似地点了点头,结合之前的玩笑话,基洛也确定,所谓的复活,真的让她回来了。

真的太好了……

锃!

一柄寒芒刀锋顶在了基洛的脖颈上。

“但是,你这样子,当老师的我很不满意哦……”刃不怀好意地微笑道,“来比试一下吧,也让我来看看你这些日子里到底有没有进步。”

“哈,哈哈……”

基洛却只能发出苦涩的干笑。

那种地狱式的训练,又回来了……

……

“七十八次,是这几分钟内你差点被我杀掉的次数,你退步了啊,小基洛。”

刃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一脸“这傻孩子不争气”的表情。

几分钟内七十八次……也就说明几乎刃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可以取走基洛的性命,实力差距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啊。

“不不不,你以前训练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基洛却埋怨道。

此时的刃,四刀齐出,亦如之前与娅娅交战时的样子。

刀锋上的舞者,基洛觉得这样来形容刃再合适不过了。

以前刃训练自己只会用单手,这次却拿出了全力,超高速的斩击让基洛几乎连刃的身影都没有看到,只能感觉到凌厉的杀机带着斩击袭来。

只要有一个支撑点,刃就会借此不断旋转刀刃,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可以取代手掌握住刀柄。

如果不是因为基洛手中的星落材质特殊,绝对会被刃的斩击给斩断的。

近距离看着刃手中隐隐发红的刀刃,基洛这才明白月夕所说的“红刀”并非虚言。

“呼……爽快呀,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刃将刀收回背后的刀鞘中,随即便伸了一个放松的懒腰。

看着眼前这个体型娇小的鬼族,以及她的四肢,基洛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你是爽了,我可遭罪了。”

基洛直接席地而坐,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既然知道我是学生,就别用全力了啊,感觉真的要死了……”

“全力?”刃听到这个词却诡异一笑,“看来你的想象力也就止步于此了呢。”

“诶?”基洛不明白刃的意思。

难道说,刃还没有用全力吗?

“小基洛,一味地追求强大,就会变得迷茫,变强之路上你会失去很多的东西,当你如愿以偿地登上了你所追求的顶点时,却会发现到最后你只剩孤身一人了。”

刃蹲在基洛身边,用袖口替基洛擦拭掉额头上的汗珠。

“你似乎太在乎力量本身了,嗯哼!这个时候就需要老师出场啦!给你讲个故事吧,知道我为什么会自砍双臂双腿吗?”

“……那你能不能别笑得这么渗人,我会误以为是什么狗血剧情呢?”

“哈哈,没有啦,很普通,也很无趣的理由罢了。”刃起身看向远处的天际,眼中却有着无尽的惆怅。

她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个家族,她离开的地方。

“你知道鬼族的名字既是身份的象征也是能力高低的体现吧?”

“有所耳闻。”基洛回应道。

在鬼族,拥有单个名字的鬼族就是至强者,名字字数越多,也就越弱。

“我以前,在我还叫做‘刃心’的时候,我也算半个天才吧,可是你看我现在这幅样子……我长不大,哦对了,我还是永远年轻的少女哦~”

后面那句话请拿掉啊,复活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比我大多少了!

“鬼族的竞争是很激烈的,身份越高,获得的也就越多越好。月夕叫我为姑姑,我们也是亲戚,但那个时候我所在的家族,是很没落的皇室旁系,月夕没有出生也不是鬼剑姬,振兴家族的重任就落在了我身上。”

虽然是个很沉重的故事,但你是不是刚刚暴露了自己的年龄?

“可我始终都参不透剑技的本质,穷极剑技的奥义,一边是家里马上就要多出几张嘴吃饭,一边是又是同龄人的步步紧逼。”

“直到有一天,我不知道是自己发疯了,还是冷静到了异常,我戴上了一副鬼·面。”

鬼面?

“什么鬼面?”基洛问道。

“鬼族的一种传说啦,说是戴上了鬼面,才会成为真正的鬼族,我就是在走路散心的时候在路边捡到的,想到了这个传说后就随意戴了一下。”

“然后呢?”

“我把自己的四肢砍了。”刃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可怕的话语。

“……”

“没原因?”

“没原因,就是有感而发……”

“……”基洛再次沉默。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随地捡东西用……

“据说我是昏迷了好几天才被救醒的,当时家里人却都在怪罪我,我是他们唯一的希望,却做出了这种事……”

“好奇怪啊,我明明为他们努力了那么多,不断地变强,结果说抛弃就抛弃了。”

“……你那个时候,没事吧?”基洛有些后怕地说道。

被抛弃的人,他也见过,还不在少数。

圣域与龙境的人类,梅琳,奈樱……

那种感觉,真的会把人逼疯的。

“哈哈,你看我有那么脆弱吗?”刃大笑着拍了拍基洛的肩头,“我用身上仅剩的钱给自己装了一副刀刃四肢,再去买了点酒喝。”

刃苦笑着说道。

“喝醉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自己不断变强是为了什么?”

……

财富吗?

不,我只要有饭吃有酒喝就足够了。

权利吗?

不,那一点都不自由宝座也不舒服。

名声吗?

不,我喜欢冷清一个人最好。

自己吗?

不……

那我是为了什么呢?

直到,一个大男孩冒着外面的雷雨在一座破庙里找到了我。

看到他一脸的憔悴与担忧,我才知道。

我不是为了其他。

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弟弟。

给他找一个好归宿啊……

……

“我迷失在变强的道路上太久了,拒绝倾听身边人的关怀,忽视掉了太多的人。”

“现在想来,我这一路上之所以能忍受住手上磨出的老茧,身上积累的伤疤,打拼出‘红刀’的名号,其实只是想保护一个生性怯懦的大男孩,让他变成一个幸福的人罢了。”

听着刃的故事,基洛才知晓了刃辛酸的往事。

即使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也有这种过去吗?

竞争?

鬼族吗?

到底会多么残酷,才会把一个人逼到砍去四肢呢?

“他没法带我回家里,给我留了很多钱跟食物就回去了,那可能是他辛苦攒下来的吧,当姐姐的居然被弟弟保护了,呵……我才明白自己追逐强大到最后,居然什么都没有。”

“也许正是这种自嘲的心情吧,我回想着自己的过去,每一处的点点滴滴,我为什么要砍去自己的四肢呢?因为焦虑?因为不甘?”

“直到我看到破庙内的那尊修罗像,他的十二条手臂也被岁月侵蚀变得破败不堪了。”

“他手中的武器有的掉落在地摔成碎块,有的却落在了脖子上被卡住,更有一把被叼在嘴中。”

也正是那个时候,我才醒悟过来。

所谓的刀,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一定要用手拿吗?

对于剑士来说,手腕因为无法扭到死角处,会被卡住,存在死角,但是没有手臂的关节,刀就可以随意移动。

我以刀代替四肢,用它替我行动。

我将自己学过的剑技通过这对假肢,在雨夜中磨练着自己的剑技。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剑技。

那一天,刃心不复存在。

走出的破庙的,是刃。

在这场竞争中,是刃赢了。

哪怕是,付出了很可怕的代价……

……

年轻的鬼族少年少女们第一次踏上极北的冰原。

那里很冷,刺骨的寒风夹杂着冰雪,凌冽得就像死神手中的森寒镰刀,稍有不慎就会永久地消逝在这里。

无人问津,无人在意。

但对他们大多数来说……

回头,亦是绝路。

他们只有,不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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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个失误,把章节搞成了VIP。

我的错,我加更免费章。(虽然很不想加班,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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