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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倾倒的天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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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字眼。

基洛曾问过希尔德,她知道神吗?而得到的回答也只有……

“那种东西,一直都是一个禁忌。”

被长辈如此告知,被众人闭口不谈,不知为何被封禁也不知为何而出现,一个神秘的存在。

然而现如今,这个字再次从迦楼茵的口中传出,带给基洛的震惊宛如晴天霹雳。

对他而言,神这个字的背后仅代表一个人,一个令人生厌的人。

木槿。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由木槿创造的,那么众人对于她的存在不知情甚至当做禁忌也是可以理解。

那么……迦楼茵口中的神,真的是她吗?

木槿她,就在迦楼茵的身上!

基洛尽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不能急必须保持冷静,这是近一年来最接近木槿的线索,他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迦楼茵……你刚刚见过她了吗?”基洛问道。

“嗯,她刚刚还在这里,你一来她就不见了。”迦楼茵指了指自己的身旁,基洛想要从那空白之处发现木槿的痕迹,哪怕是一缕发丝也好,但是……什么都没有。

木槿就是这样,当她自报身份时,她就宛如躲在一片飞速流淌而下的瀑布之后,你无法透过瀑布看透她,而当你想靠近……脆弱的身体就会被急湍的水流搅碎。

不,也许从一开始,基洛就根本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关于她的事……你还知道什么吗?”基洛急切地想要抓住这条线索。

他真的很想念家乡,想念亲人,木槿无情地分开了他们,这一直以来这都是最让基洛无法原谅她的地方。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了,抱歉。”迦楼茵低下头,不知为何,她的眼瞳黯淡了不少。

为什么你要在意她的事?明明……更需要你帮助的人就站在眼前啊……

多看我一眼,多跟我说些话,不好吗?

我们,不是朋友吗?

……

返回沃伦凯撒的过程十分平淡无味,紧紧是站在传送法阵上,眼前景色一闪便回到了迦楼茵的宿舍。

这次的圣域之行对于基洛来说,十分糟糕。

就仿佛日常倾慕仰望的高塔在你面前倒塌,碎成渣滓,他曾认为那是世界上最屹立不倒的建筑……圣族,明明那样高尚的种族,为何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迦楼茵……那位可怜的少女。

还有曼德,以及神。

多到堆积起来的事物填满了基洛空闲的思绪,他第一次因为如此无能为力而烦躁。

“基洛……”希尔德看见基洛紧锁的眉头,关心地上前询问,梅琳站在远处,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月夕依旧冷着一张脸最先离开了迦楼茵的宿舍。

龙族的那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四处张望后也离开了。

之后是薇拉,似乎所有人里唯独她对此行最是开心,她这一路从头笑到尾。

基洛回头看了一眼迦楼茵,迦楼茵礼貌性地行礼作为告别,基洛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但是自己绝不会就此放弃,他说到做到,一定要把她拉出来。

一定……

……

第二天。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旧有的秩序之中,神族继承人们依旧分开在教室上课,希尔德形影不离地待在基洛身边,梅琳每日都在盘算着如何将基洛从希尔德手里夺过来。

仿佛此次圣域之行并没有为他们的生活带来多少改变,但也并非如此。

午休时分,迦楼茵离开了教学区,向着落语森林那里走去。

与此同时,曼德站在高处看着迦楼茵的背影。

“我一定要得到你……”曼德紧握双拳。

这只高岭之花,一定要被自己采下,由他自己饲养……

现在,只差一个机会,让迦楼茵彻底依靠自己的机会,而现在,他有了方向。

……

玛莎是迦楼茵身边的侍从之一,于其他人不同,她并不是时刻都呆在迦楼茵的身边,她负责的更多是打扫清洁,所以会经常呆在宿舍里。

那一天接待基洛的就是她。

此时她坐在迦楼茵花园里的凉亭内,无所事事地看着天空,本分之事都已经做完了,她只能借此打发时间。

然而今天,在这个时候,本不应有其他人的花园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身为侍从,这样怠慢可不是好习惯。”

一旁突然传来陌生人的声音,玛莎立刻警觉了起来,她待在宿舍内可不单单只是打扫卫生,适当的时侯也要守护主人的一切财产。

但是当她看清对方的面容,战斗的姿态立马变作毕恭毕敬的行礼。

“曼德殿下!”对方的身份相较于出身低微的她来说遥不可及,就算她是圣女侍从,自幼养成的性格也无法抗衡来自高位者的威压,“您怎么来了?”

“这里是我未婚妻的家,我怎么不能来?”曼德抚摸着一旁的花丛,“好香的花啊……”

“是要找圣女殿下吗?我这就联系她……”

“不,我是来找你的,玛莎。”曼德出声说道。

“找……找我?”

玛莎暗自吃惊,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是否做了什么招惹了曼德的事,但他们二人明明是第一次相见才对啊。

“别慌张,我只是有事要问你。”曼德摘下了花丛中的一朵玫瑰,“只要你回答我的一个问题,我立马就走。”

“那……殿下要问什么呢?”

“迦楼茵她……每天这个时候都去干了什么?”

……

迦楼茵安静地坐在那间忏悔室内,对面的房间依旧空无一人。

也对,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或许……已经不会再来了吧?

他已经忘记了,我吧?

“我不会恨他,那是他的自由。”迦楼茵说道。

“所以,也希望你不要再说他的坏话了。”迦楼茵缓缓抬头,一位黑发看不清面容的女子正依靠在门边。

“神。”

……

“这……我不能说……”玛莎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曼德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这是圣女殿下千叮咛万嘱咐的秘密,自己身为她的侍从,绝不可以说出去。

说出去了,就是背叛。

“真是令人敬佩的忠心啊,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位侍从就好了。”曼德拿着手里的玫瑰,擦过玛莎的脸颊,上面的尖刺划破了她的脸,但是她不能反抗。

“看来问题增加了呢,这是你自找的。”曼德将玫瑰扔在了地上。

“你其实……是知道迦楼茵有问题的,对吧?”

此言一出,玛莎就算再怎么故作冷静,心脏也如同被握住了一般,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

恶魔,仿佛抓了她。

“我调查过你,所有侍从里唯独你出身低微还没有出色的能力,所以只能留下来做家务,你本没有可能跟在迦楼茵的身边……是你要求她的吧?”

!!!

“看来我说对了,那我就再来说说看吧。”曼德一脚踩住地上的玫瑰,“你费尽千辛万苦想要留在迦楼茵的身边,其实是想救回你的姐姐吧?”

“那个犯了大罪的罪人,你的姐姐,玛因……”

“不!”玛莎彻底慌了,“我对圣女殿下忠心耿耿别无二心,我绝没有……”

然而,曼德并没有就此停下自己的言语。

“你待在她的身边就是为了当她成为王的时候,你利用她从不拒绝的弱点,让她赦免你姐姐的罪过,我没说错吧?”

“我,不,我没有……”

“但很可惜。”曼德突然转变了语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你救不了你的姐姐。”

!?

“你不了解她,赦免罪人是不可能的,从无先例,迦楼茵不会为违背众人的意愿答应你的要求的,哪怕你在她面前磕破了头。”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玛莎绝望地抱着头,这不可能,圣女殿下一定会救自己的姐姐的,一定……

“不要再骗自己了,玛莎。”曼德捡起地上那支被踩碎的玫瑰。

“你在她身边待了那么久,也或多或少知道她的性格吧?你姐姐回不来的。”

“但是……”曼德嘴角挑起,“我不一样。”

“我是她的未婚夫,未来的圣族必将是由我俩掌权,她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她无法答应的事不代表我不会答应。”

他将那支破碎的玫瑰伸到玛莎面前。

“无法得到回报的忠心,与触手可及的利益,你要怎么选择呢?你应该是个聪明人,玛莎。”

“对了,忘了告诉你,拒绝我的代价,你或许偿还不起哦。”

……

隔日。

依旧是无望的等待,依旧是空无一人的房间。

迦楼茵早已习惯了这份寂静。

或许……也是时候放弃了……

“也许我来的不算晚……”

此时,对面本不应该有人的房间内,却响起了久久没有听闻到的声音。

“上次一别,已经过去一年了吧?”

————

这一次,两人再次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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