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站着一位艾丽娜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棱角分明,容貌英俊的年轻男孩,穿着前世最常见的黑色外套,站在马路边,盯着远方驶去的出租车直到离开视线,他提起蛋糕盒,高兴的走到一条没有路灯的街道口,哼着小曲,心情好的不得了。
“别!别进去!”艾丽娜伸手就要拽,抓了个空。
她大喊,来人啊!救命啊!路上的行人没有一个应答的,只得眼睁睁看着穿着夹克衫的男人,手里拿着隐秘的凶器,对着男孩的脑袋砸过去。
“当心!”她尽全力大吼,男孩好像有所感应,他回过头,但为时已晚,被铁环包裹的拳头一下就将他砸晕在地,行凶的男子熟练的将男孩拖到某个更加黑暗的角落。
艾丽娜顺着男子的方向就要往那赶,手掌没来由的一阵疼痛,她转过头,觅食的老鼠死死咬住她的手背,伤口抑制不住的渗出鲜血,她用力将老鼠甩掉,手背上的伤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不合常理的现象让艾丽娜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做梦,也是因为这个想法,以及身体莫名的痉挛,黑暗中,她睁开双眼,枕头已经被汗湿,她踢开被子,穿鞋,披上神袍,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门。
房间外是后殿,有不少长椅安放在神像前,艾丽娜摸索着到长椅边坐下,脑中思索连连。
夜,静谧,外面下着雨,室内没有风,神殿的雕像虽看不清真容,但黑暗的影子带来的压迫感依旧十足。
就算这个世界真的有神,艾丽娜还见过一位,但她依旧对宗教信仰这种东西毫不在乎,在前世科学世界,神迹是可以被实现的。
冷静片刻,艾丽娜起身,屋外的雨落声渐渐减弱,她顺着路往外走,刚刚到大门口,雨就停了,推开大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不得已又将大门关上,她穿的太少,扛不住外面的冷,正当艾丽娜准备回去加一件衣服时,依稀听的某个地方传来嘈杂的人声,艾丽娜好奇,贴墙顺着传来声音的方向走,一声鸡鸣亮起。
那股声音也隐藏在鸡叫声中,再也没有响动,取而代之的是整齐的脚步声,也在几个呼吸之间消失。
天快亮了,起早的人已经有几个在洗漱,而一些手脚麻利的早就顺着鸡叫,打开房门,迎接新一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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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晴天,连气温都有些回暖,除了地面残留的水渍以及屋檐上潮湿的瓦片,似乎找不到其它刚刚下过雨的证据。
朝阳顺着东边起伏的丘陵升起,照耀在地表,在某个地方架起一座彩虹桥,有幸见到这一幕的人都把它当作神灵的手笔,教会的信徒更是一齐原地祷告,感谢天父对人类的厚爱。
一切的一切都象征着,今天会是一个好日子,老天也很给力,万里无云,一片湛蓝。
“卡秋雅,起来了?早饭已经做好了哟!”
“喔~~哈~~”卡秋雅打着哈切,揉了一下模糊的睡眼,她的睡衣还没换。
艾丽娜赶早烤了一些吐司,用买来的黄油,生菜做了个简单的三明治,热好的牛奶,一齐放在桌子上。
“快去洗洗脸,吃饭喽!”艾丽娜拿着汤勺,身披围裙,就像……就像个妻子一样,催促卡秋雅换衣服。
她将罐子里煮热的牛奶舀出,装在早就准备好的木杯里,装的满满的,待卡秋雅洗漱完毕,两份早餐早就摆好了。
坐在桌前,安静温馨的吃着早餐。
“艾丽娜,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
艾丽娜放下手上食物,走到铜镜前仔细观察,确实有点不太一样,回想自己昨天晚上做噩梦,应该是没睡好。
“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不要紧,先吃饭吧!”
“哦?”
果然,吃完早饭后,再看艾丽娜的眼睛已恢复如初。
天清气爽,艾丽娜再一次拉着卡秋雅出门,反正现在没事干,手里还有些小钱,玩玩也无妨。
一接触阳光,她的右手有些疼,正是晚上睡觉梦到的被老鼠咬到的那只,她有些害怕,不过疼痛感才持续了不到半分钟就彻底消失。
艾丽娜放下不安的心,可能自己有点过于紧张,疑神疑鬼的。
“今天,我们去另一条街,看看有什么。”
“好吧……”
卡秋雅还是不太喜欢出门。
两人穿过人流,在一众男女怪异的眼神中,走进了一条没有太多人的街道。
周边全是居民楼,很多旅馆,没有一个商摊,也没有表演的艺人,只能远远听见尽头处传来弹唱的音乐。
待两人走近,这里居然还有片大广场,除了一两个巡逻的骑士外,全是年轻的男女,在吟游诗人音乐的伴奏下,欢快的跳起舞蹈。
而有些,躲在角落,女生躺在男的怀中,耳鬓厮磨。
一些没找到对象的男人看向两个意外闯入者,满脸疑惑,惊奇的张望着,心想穿着神袍的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艾丽娜好奇的拉着卡秋雅左看右看,在一众男女或戏虐或热切的眼神中,走到一位年迈的吟游诗人面前。
“我想问一下,这是什么地方?”
卡秋雅低着头,使劲拉扯艾丽娜的衣服,这些都被那位吟游诗人看在眼里,老人开怀大笑,仿佛发现什么怪事一样,两眼眯成一条缝。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合不拢嘴,手里的琴跟着他的笑声上下颤动,一不小心挂了下琴弦,发出阵阵泛音。
艾丽娜不解,而卡秋雅一直在轻拉艾丽娜的衣角,似乎有话要说。
老人没有回答,转而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小家伙,会跳舞吗?”
“不会,怎么了。”
“来来来……”他拉着艾丽娜,走到广场正中央:“不会跳也没关系,牵着你的女伴,跟着节奏走。”
老人重新把琴架在胸前,刚弹下第一个音,被艾丽娜打断。
“等等,你还没告诉我这里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哈哈……小家伙,只不过是一条街而已,无聊的人在这唱歌跳舞,找点乐子,缺钱的人在这唱唱歌,混点饭吃。”
“唱歌?唱什么歌?”
“想知道?先跳一曲再说。”
老人又要架琴,艾丽娜再次出声打断。
“再等等!”
老人有点不悦,吹着胡子:“又怎么了?”
“要多少钱?”
“不要钱,碰到如此少见情况,怎么会要你们钱呢?”
这老家伙,说话云里雾里,搞不清要卖什么妖蛾子,先顺着他的意看看情况。
艾丽娜牵起卡秋雅的双手,将那双稚嫩的小手紧紧握在手心,琴声起,而卡秋雅一动不动的,只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卡秋雅,你放心,没人在看你,周围全是跳舞的。”
卡秋雅猫着脸,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四周,确实如同艾丽娜说的那样,大家都沉浸在音乐中,无暇顾及两人。
“好吧!我该怎么做?”
琴声已经响起,老人也不着急,慢慢拨弄调子,将节奏放缓,兴致勃勃的观察两个小家伙的互动,身心逐渐愉悦了起来。
“跟着我的步伐。”
“好……好的。”
艾丽娜也不会跳,但她前世上大学看过别人跳交际舞,或多或少了解一点,就算她从来没主动接触过,照葫芦画瓢还不会嘛!
两人侧着身子,做简单的前进后退动作,不过由于第一次,动作极其僵硬,不仅没有丝毫的美感,反而一股说不出的滑稽。
老头笑得更欢了,用沙哑的口音唱着歌谣,而歌词听的卡秋雅耳朵一阵瘙痒,脸色愈加红了些。
这对爱人抬头观望
两棵树交织在一起
那是樱桃的粉红与苹果花的白
也是坠入爱河时的色彩
。
卡秋雅停下脚步,艾丽娜的眼神也躲躲闪闪的,老头停下嘴里的歌词,手中的琴声却丝毫不减,他大笑,一些男女被他的笑声吸引,视线集中在俩个面对面的小家伙身上。
在他爽朗的笑声中,两人沉默不语,最终,忍受不了周围人异样的注视,卡秋雅与艾丽娜灰溜溜的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