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喝麸皮粥,艾丽娜胃不舒服,没有其他营养摄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异常虚弱,这种情况越到收获季节,越加明显。
话已经放出,她要履行她的承诺,无论是对与手底下的平民,还是上面的贵族柳德米拉,她不能再索取更多资源,也不能吃的比其他人好,平民无时无刻不盯着她,恐怕只要艾丽娜偷食,他们会第一时间对峙。
至于城堡大殿那边,每次卡秋雅前来看望,艾丽娜会通知骑士将其赶回去。
比如今天,卡秋雅穿上女仆装,骑士们走到卡秋雅面前,拦住她不让过去,而田埂处,艾丽娜甚至没有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友人态度的突然转变令卡秋雅十分难过,她不明白为什么不愿意见她,没有人告诉她原因,只能独自在黑夜里猜测。
过了今夜,明天叫上所有人收麦子,艾丽娜燃起篝火,在帐篷外望向天空,繁星点点,空旷且舒畅,突然一阵风吹过来,扰乱火焰,艾丽娜顺着风向北方瞭望,远处看不见星星,而且今晚也没有月亮。
明天可能要下雨!如果成熟的小麦被淋湿,麦粒会在秸秆上发芽,到时就真的颗粒无收了。
事态紧急,艾丽娜跑到城门口紧敲锣鼓,守夜士兵询问有什么事。
“明天要下雨,赶快让所有人都起来,把麦子割了!”
不过多时,城门大开,人们陆陆续续穿好衣服,手提农具,在煤油灯与火把的照明下开始收麦子,包括艾丽娜她自己,也拿起镰刀噶了一茬又一茬。
幸亏人数很多,三千亩田地成功收获进入仓库。
第二天上午,果然下雨了,还好雨不大,帐篷里并没有被弄湿,直到中午雨才停,也在这时,鲁德鲁夫家族的商队成功到达田地,装载货物的只有三辆马车,其他全被柳德米拉高价收购,带队人也不是蒂芙妮,而是那位老管家,对方将账单交给艾丽娜,后者确认材料齐全,开始着手准备。
她打开第一辆车,足够大,足够好看的发芽土豆,第二车全是帆布与竹条,第三车满满一大堆精挑细选的魔石原石。
老管家很好奇,这个小女孩又要搞什么玩意。
“你这是要做什么?”
“种土豆。”
“现在?已经八月份,现在种下岂不是要土豆过冬?这里可是北方,一到冬天温度低的吓人,你确定能种起来?”
“不试试怎么行。”
小女孩拖来一袋草木灰,与水混合,号召她手底下的人们切土豆并泡在草木灰溶液中,等将竹条扎成拱形,用帆布盖在上面,种下切块的土豆,并在每个拱形中间放入魔石原石,让石头散发的热量提高环境温度,再撒上水,焚烧的粪便当肥料使用。
这三千亩地,盖起了一座座简易大棚。
艾丽娜明白,刚刚收获的小麦根本吃不了多久,她需要产量更大的食用物种应对饥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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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一百车小麦我已经运到,现在正式告辞,今年可能不会继续在比瑞特王国境内出现。”
“慢走,蒂芙妮小姐。”
“祝您武运昌隆。”
蒂芙妮提群行礼,告别柳德米拉,骑士小姐关上房门,计算粮食消耗,她手上存有不少,如果现在发兵南下,差不多能坚持半年,现在气温趋近寒冷,北方冬天又很漫长,确实不是发动战争的时机。
柳德米拉愁眉苦脸,卡特宣告现任国王已死,其他领地贵族早就不服科罗曼王族的统治,恐怕都在寻找逃脱的公主殿下,若她使用公主的身份广招外援,自身实力不足就是引狼入室,只靠她自己,现有兵力又很难撑过一年战事,她手上已经没有多少钱财。
“你去把艾丽娜叫过来,我有事想和她商量。”
传令兵领命,没过多时,住在田埂的艾丽娜跟着返回,一眼看上去瘦弱不堪,脸窝下陷,四肢细小无肉,就差皮包骨了。
难以想象,这个月对方过的是什么日子,居然笑得出来。
“骑士小姐,请问叫我来做什么?”
“我简单推算了一下,手里粮食如果全用来战争,不到半年就会消耗掉,你有什么办法吗?”
“您放心,我早已种下粮食,要不了多久,年末就有收成。”
柳德米拉不解,此地往年冬天气温极低,怎么可能还有。
艾丽娜没有解释,表情却似一副胸有成竹。
“骑士小姐,我看城堡南边领地内也有不少荒废的田地,为何不去接手?”
闻言,柳德米拉长叹一声,愧疚的说道。
“前年怪物袭击,父亲带着骑士前去狩猎,结果损兵折将无功而返,他不得已请求教会圣骑士协助,虽然杀掉几个,依旧没有铲除那些怪物,最后父亲高价悬赏,赏金猎人闻讯而来,终于将领地内怪物全部干掉,本来是一件只得庆祝的事情,由于过程非常曲折,三番五次都不见成效,民众大量死伤,甚至不少误杀,积怨严重,父亲索性放宽了下村的管理……”
柳德米拉没继续说,艾丽娜猜测,恐怕税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降低。
“能不能借我一百士兵,见过血的那种。”
“你要做什么?”
“抢田。”
“抢田?”
在前来的路上并没有发现村子田地有播种的迹象,不少草根被掘出来,怕是那些麦种全被吃到肚子去了。
“没错,与那些村民抢田,我手里还有不少麸皮,当粮食供给,救济村民成为我的手下,而一百士兵就是用来保护我的人身安全,现在八月底,时间上来得及,不过您要给我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下半年村里的收成,你一分都不能要。”
“今年下半年?”
艾丽娜点头,柳德米拉仔细斟酌,不收村里的粮食,只能降低士兵伙食以求续存,这样一来,今年根本不能发动战争。
“好吧!看来只能这样了。”
柳德米拉在纸上写好告书,艾丽娜接过,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骑士小姐,还有问题吗?”
“我让厨师做点肉食给你,吃完再走吧。”
“谢谢您的关照。”
“艾丽娜,如果明年我攻下王都,我会请求为你封赐爵位。”
艾丽娜没有回应,她拿着告书慢慢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