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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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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儿,他的妻子,标准的大小姐模板,从小衣食无忧,高高在上,至于为什么喜欢一位乡下贫民,刨去卡姆依与她之间青梅竹马的关系外,剩下的比如帅气的脸蛋、包容的性格、以及音乐才艺。

这对男女喜结连理,他们就是传统对男性与女性描述的那样,安琪儿婚后负责温柔如水,卡姆依出门成就一番事业,仿佛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但艾丽娜呢?很奇特,至少长时间接触的过程中卡姆依是这么认为的,对方作为女性,从不撒娇,遇到困难也不像安琪儿那样躲在男人后面,与其交谈的过程更是无比顺畅,仿佛她就是男人肚子里的蛔虫,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都知道。

艾丽娜可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以女人的身份要求对方能体谅她,包括现在。

“想什么呢?”

“没什么,你的脚真的不要紧?要不我背你吧!”

“不可以!”

卡姆依盯住对方,艾丽娜的表情十分坚决,好像这件事绝对不能做似的,难道男人关心女人,帮她们处理一些困难是错的吗?

如果是安琪儿的话,卡姆依心想,如果是她,恐怕安琪儿恨不得赖在他背上,就两人夫妻关系而言,他也乐意。

“我们为什么要进入树林?直接绕海滩不也可以?”

“你说的没错,如果是简单的勘探地形,辨别方位,确实绕海滩更精准,但现在,我们首要解决的问题是吃与喝,只有存活才能继续,而这一点,树林内资源丰富,可能存在淡水,当然,如果你能直接饮用海水,就当我没说。”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你认识这些植物?”

“以前作为学生跟着团队野外考察,确实认识不少。”

艾丽娜随手掰断草丛中一株植物,上面尖刺竖起,她用手剥掉表皮,把根茎放进嘴里,也折一段递给他,卡姆依学着艾丽娜,皮剥掉后咀嚼,不是很好吃,除了青涩的香草味品尝不出其他。

一个疑问也同时出现,艾丽娜以前是名学生?可两人最早接触还没成年,何谈外出考察一说?

难道艾丽娜是名门望族的后裔?这也太扯了些,卡姆依仔细琢磨,如果真是学生,那她的家族为何又将她下放教会,甚至寄宿于孤儿院?

聪明的女孩,身世是个谜题。

“你快点走啊!磨磨叽叽干啥呢?”

“想你……”

“啊?”艾丽娜愣了愣,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调情?

“不是不是……我是说……想你会怎样找到出路,这树林深不见底,我们都要迷路了。”

“与其说这些,你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如果我们真的找到回去的方法,你该怎么面对教会,还有你的妻子,至于树林,我自有分寸。”

艾丽娜检查一棵棵高耸的树木,判断前后或者左右枝叶疏密程度,确认自己没有原地打转。

“担心……我?”

“对啊!”

“可我是男人,也不用表现的过于慌张,反倒是你,没什么女人样子……”

艾丽娜眼里一横,这句话,就像一柄利剑,击中她内心极力隐藏的弱点,回应的语气听起来,更像反击。

“因为我是女人,突然流落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现在连在哪都不知道,所以我要表现的恐惧,害怕,甚至变成兔子躲到你的怀里?”

“这……这……这和男女……应该没什么关系。”

“哼!”

两人不再继续交谈,气氛也随之变得紧张,卡姆依小心翼翼跟在后面,生怕再次惹到她。

树林间的男女徐徐前进,艾丽娜表情冷凝,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变化,内心早已沸腾,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占据她的脑海,一直在逃避的性别认知还是在不经意间被提及,这让她难以继续思考,索性停下来,板着脸找了块石头坐着休息。

“艾丽娜……”

卡姆依轻轻呼唤,对方没什么反应。

“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

“少来这一招!留着哄你老婆吧!”

“那……那让我在前面探路,你跟着我,可以吗?”

“你?”

“嘿嘿!我小时候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牧羊人,基本的辨别方向还是可以做到的。”

艾丽娜刚站起身,伤口传来一阵剧烈疼痛,果然,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刚刚……”

“没事,扯到伤口了,快走吧!尽早出树林。”艾丽娜挺起胸膛,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就好……跟紧我……”卡姆依不再说话,也许是因为害怕再次刺激艾丽娜的神经,他用手扯断挡路的树叶,在前方深一脚浅一脚,时不时捡起几块规则的石头填坑,这些都被艾丽娜看在眼里。

前进的方向蜿蜒曲折,偶尔艾丽娜会叫停,用匕首刻树皮,喝渗出的树汁,如果发现能吃的果实,顺手摘下当作储备粮,等真正到达终点,她怀里已经抱有不少。

这里也是一片沙滩,艾丽娜望了眼太阳,没到中午,可见树林并不深,或者说岛屿很小,只能容纳这么大。

“还在生气吗?”卡姆依试探问道,语气尽量轻柔。

“生气有什么用?这点道理我能不知道吗?别婆婆妈妈,你真的很恶心。”

“刚刚你说让我担心自己,为什么?”

话题转到正事,艾丽娜神情严肃:“我问你,你最后失去意识在什么时候?”

“我想想……嗯……那天我们分开,你进入船舱内,我被袭击了,直到现在才醒,嗯,大概这样。”卡姆依的回答不是很确定。

“和我猜的差不多,现在问题已经很明显,你作为教会使者,失踪后教会没有有第一时间搜索,那天晚上我出来找你,故意要了一个水晶球,这东西能定位,在我被袭击后,却没能等到教会的支援,按理说他们应该看得到。”

“教会没做什么吗?”

“如果做了,现在我们俩应该躺在神殿的床上,接受牧师治疗,而不是流落荒岛,野外求生,所以这里很有问题。”

卡姆依听完,大概猜到艾丽娜要表达什么,女人继续顺着逻辑推论。

“可以说教会长时间宣传,也能猜到招摇的使者会被袭击,如果不派遣护卫,其中的道理,要么玩忽职守,要么纯属故意,如果是第二种,你真死了还好,现在活着,对于教会而言就有点微妙了。”

男人明白,就是第二种,平日除去自己回家,或者找安琪儿温存,简直没有自己的个人时间,监视异常严格,怎么可能因为懈怠工作正好导致意外发生,教会的人他是知道的,除去个别例外,信条大于一切。

“也就是说,我现在彻底失踪了?”

“不仅仅如此,卡姆依,我曾经说过,你只不过是教会的一颗棋子,真的回到内陆,回到教国,你该如何面对教会?失踪的这段时间,上面再下派一个人接替你的职位,还是教会自己人,更好控制,而你,直接变成教国非法公民,到时候只能像我这样,流浪世界。”

“可我为教国做出过贡献,我控制了塞勒斯特王族,还打击了切尔卡瑟高原的地精,他们怎么能这样做!”

卡姆依情绪有些失控,信仰仿佛崩塌了一样,艾丽娜自顾自继续解读教会深意,没有安慰对方。

“我猜是比瑞特王国吧,你没有成功,手拿那么多资源都没颠覆比瑞特王族的政权,教会对你失去信心,估计他们早就准备把你换下去,只不过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正好你带我到达雨灵城,顺水推舟直接将你变成意外,说起来又和我扯上不少关系。”

“啊!~好烦!”

看到卡姆依无能狂怒,艾丽娜有点小爽,这家伙总算吃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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