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艘寒鸦号顺利远航,速度很慢,毕竟是逆风南下,等到第二天,桅杆远望的水手突然拉了一下绳子,尾端铁块撞击铜锣,发出清脆的响声。
大副抬头望去,红旗指向船体东侧,根据船只前进方向判断,应该是西边,并且周围没有海雾侵蚀,视野清晰,水手发现异常的位置距离这艘船可能比较远。
大副举黑红旗交替舞动,他在问上面发现的是海盗,还是同行,黑代表危险,红代表无威胁。
上面竖起黄旗。
“船长!”
“什么事。”
“桅杆顶传来消息,发现不明物体漂浮在海面,位置大约西面十海里处,可能是个人,要不要过去看看。”
“嗯!”
凡海上航行的船只除了海盗外,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尽可能救助那些被困海面的人类,无论他曾经做过什么。
船只向东掉头,二节桅杆篮内的水手挥旗示意,正在靠近落难者。
耽搁两个小时,捞上来一位胸口**匕首的男人,脸型恢廓,如果不是闭着眼睛,倒也算的上气宇轩昂。
船长却吃了一惊,这不正是那天被神官带在身边,气场恐怖的家伙吗?船长踢了一脚。
“喂!”他喊道,“死了?”
大副也挺奇怪的,教会圣骑士大名如雷贯耳,像他们这样武力极其恐怖的家伙,一般人根本不敢靠近,更不用说杀死对方。
寒鸦号抛锚后被海浪掀起,一上一下,潘德拉望着这个男人,心态也跟着起伏,如果说他的船上出现已死的圣骑士,怕不是要遭到教会全力通缉,哪怕这件事与他无关,也要被扣上帽子,作为一个长年浪里翻滚的老男人来说,他再清楚不过了。
“扔了!”船长低声命令,另一声却直接制止水手准备抛尸的动作。
“等一下!”
洛蒂急忙走到圣骑士身边,她认识他,罗德里克,在圣骑士内部的传闻小有名气。水手将他放回甲板上平躺,洛蒂眉头紧蹙,且不论罗德里克是死是活,单单圣骑士遇害,恐怕里面有不少问题。
“嗯?”
洛蒂耳小心翼翼褪去他身上的衣物,敞开厚实的胸膛,并贴在左胸,心跳微弱,她掏出一瓶圣水,灌下去后释放祝福术,海水浸泡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只是匕首还插在中间。
“喝!”
潘德拉紧张的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喘,这中年女人二话不说直接拔匕首,难道她不怕男人大出血然后死亡?
想象中血如泉柱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在洛蒂温和的魔法以及圣水强大的治愈能力下,躺在地上的男人竟然诡异散发出朦胧的白色悬浮半空中,洛蒂持续注入魔力,半分钟后,男人降下甲板上,伤口已然痊愈,有道明显的疤痕。
“你们……呼……将他送到我房间。”可以看出中年修女刚刚释放的魔法消耗很大。
水手望向船长,潘德拉点只能头。
不愧是圣骑士,重伤成那样都被救活。
“收锚!”
船长大声命令,寒鸦号重归航线,继续向南前进。
-
教会对于洛蒂突然离开这件事并没有多么上心,希伯来大主教已经下达命令,务必在今年控制住所有内陆国家首脑。
神官玛丽,从今日起正式接手教会使者一职,她换上红袍,款式与主教不同,尽管很像,福洛文也提醒过对方,尽量减少认错的误会。
“我喜欢红色,它和血一样充满味道。”
“是……是嘛……”
“神官福洛文,跟着我。”
“是……”
两人走出教堂,马车早已准备好,从马礼逊圣城特批十名圣骑士护卫,还有五名神官,以及整整三千普通骑士随从听候差遣。
玛丽上车之前,福洛文询问他们第一个目标是谁。
“自然是比瑞特王国,通知比瑞特王都的大主教做好准备。”
“是!”
……
十天后,教会的军队伪装成平民分散于王都四周村落之间,最强的圣骑士换上佣人服装,殷勤伺候变成贵妇的玛丽,并高调走进王都。
“等一下!”近卫军队长站在门口,不让这群人入城,“请通报身份。”
玛丽眼波流转,嘴角上扬,一步一步靠近队长,她笑道:“教会使者。”
“教会?有证明吗?”除了队长外,其他士兵已经被那群佣人的气势逼退。
“哦?”玛丽围着队长走一圈,倒是有点欣赏对方还能撑得住,“现在需要证明吗?他们可都是圣骑士。”
“当……当然……”
美艳的女人直接贴脸,仰头口吐香兰:“福洛文,给他看看。”
一张内部专用身份证明,上有教会魔法印章,普通人不知道,偶尔路过的信徒一眼看出确实是真物。
“进……进去吧……”
“我记住你了。”
报复一般的言语,队长抹掉脑门汗水,体格上他比那个女人要高不少,反而遭到对方压制,不单单因为圣骑士缘故。
他叫来自己的亲信,立刻通报国王陛下提防。
-
“神官小姐……”
“叫我玛丽就好。”
“玛丽小姐,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等!”
玛丽一袭红袍,就坐在教堂内什么都不做,等黑夜降临,王都外天空突然火球炸裂,一声爆亮,一声爆响,四面八方冲杀声连绵不绝,不知敌军有多少人,守夜的近卫军慌乱敲响警钟,顿时,城墙火光连片。
玛丽也在黑夜火光的照耀下,瞳孔满满变红,四溢的杀气被她一点点收敛,熟练的不能再熟练。
“现在,你们上城墙,能杀多少杀多少。”
“是!”圣骑士换上铠甲,手持长剑,等福洛文一一释放完各种增益魔法,他们身上的光在黑暗中根本没法掩盖。
也不需要掩盖,十个人健步如飞,才三分钟左右,城墙位置已经在交战,惨叫声持续不断,没过多长时间,死掉的士兵堆叠一层。
玛丽直奔王宫,她跳到高空,整个身体被月亮包裹,越过围栏,黑夜里,这身红衣愈加血腥,所到之处,无数士兵变成她手下亡魂,玛丽的速度如同鬼魅,寻常士兵还未来得及防御,心脏处就已经破开大洞。
每次杀人都会让她兴奋,才百个呼吸之间,宫殿内尸横遍野,已经没有任何胆敢抵抗的人,无数侍女蜷缩角落,无数男佣跪倒地上,这些蝼蚁她没兴趣,年轻的国王看起来非常可口。
红衣一闪,托利夫没撑过十招,王室长剑被打落,国王闭上双眼等死,那双爪子掐住他的脖子,提起他,让他不能呼吸。
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力量,托利夫无法理解,气息也越来越弱。
他暂时没有死,被扔到地上,红袍女充满玩味的盯住他,匀称的大长腿踩紧他的胸膛,托利夫摸摸脖子使劲咳嗽,恍惚间发现对方血染的双眼除了食欲,还有其它特别的意味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