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主教，少了。”
“几个？”
“四个，卖货的说死了两个。”
“那也少了两个，去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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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处于贫民区内部，三不管地带最适合藏匿，没有规则与律法的约束，拳头大小自然就成为贫民区唯一指标。
或拉帮结派，或利器藏身，在这片区域，抢劫偷盗时有发生，袭击的目标包括偶尔经过的贵族子女、叫卖商贩、养家男人、乞讨老头。但所有混子都知道，唯独教会人员不能惹。
就在今天，圣骑士阿杰夫腰挂长剑走进酒馆，老板认识他，主动引荐至内室，对上暗号后，以一百金币的价格开始与情报贩子交换信息。
阿杰夫也不卖关子，直接开门见山：“给我最近这几天贫民区所有来往人员的信息。”
“所有？”情报贩子一脸为难，“大人，您不给个条件，我也无从查起，难道偶尔进过的马车也要算在内吗？”
阿杰夫扔过去一袋金币：“再加一百，够吗？”
“大人，您至少给个范围吧！比如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小孩？”
话虽这么说，情报贩子可没把钱袋还给阿杰夫，他揣进兜里，脸上露出谄媚的笑意。
阿杰夫面色微怒：“再加两百。”
“行！”情报贩子立刻答应，“东西我给您放在老地方。”
阿杰夫起身离开，他临走前斜瞟一眼对方，嘴里警告道：“希望我下次来，你会带上两百金币。”
情报贩子吓的脸色煞白，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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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黄昏，艾丽娜照旧街头卖艺，或许熟练不少，她今天拿到很多施舍，铜币数量累计加起来有两枚银币的价值，等天黑人散，一个男人叫住了她。
“喂！”
艾丽娜转过身，面前男人高出她两个头，眼窝深陷，眉毛紧皱，四肢粗壮且英气十足，浑身上下透露着不是普通人的气质。
虽然衣着挺常见的。
她连忙鞠躬行礼：“大人，您在叫我吗？”
“除了你还能有谁。”
阿杰夫走上前，低头辨识艾丽娜，男装女生，亚麻色头发，略微泛黄的皮肤，身材贫瘠瘦弱。
女生的眼睛倒是很精神，明亮的瞳孔中似乎还带有一点点……矛盾？阿杰夫觉得用这个词来形容比较贴切。
“大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你的头发，还有身高，你不是本地人。”
“是的。”
“南方来的吗？”
“布罗王国。”
“布罗王国？你从那么远的地方到这里？坐马车至少要一个月的时间，而且雨灵城不像南方，本地物产匮乏，昼短夜长，晚上更是冷得吓人，根本不适合流浪汉居住，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跑到西北。”
果然有人会调查她，艾丽娜再次行礼，男人高大器宇不凡，双手环胸看眼神似乎有备而来，她不敢小视，搬出早就想好的台词。
“布罗与罗兰敌对，我家就住在两国边境，因长年小摩擦不断，田地荒芜，没东西吃，战乱中我与双亲走失，一路逃进威斯教国。”
阿杰夫点点头：“后来呢？”
“后来，威斯教国愿意接纳难民，我也受赏一碗热汤，本打算长期呆下去，结果遇到一位女商人，将我送进教会成为修女。”
“还有吗？”
艾丽娜佯装诧异：“大人，您为什么要想知道我的身世？”
阿杰夫怀里藏有一张情报纸，上面记载所有人员，就只剩这名女生最可疑。他问。
“昨晚贫民区骚乱，你知道吗？”
“知道。”
“那么当时你在哪？”
“我？我在旅馆休息。”
“休息？我观察很久了，黄昏时分这里人流虽大，但你卖艺赚到的钱不够旅馆的房钱，要说你有存款，今天一天你都没吃饭，你说昨晚你住旅馆，缺乏可信度。”
阿杰夫双眼半眯，言语威慑，他认为对方在说谎。
艾丽娜立刻装委屈，急着说：“大人，您要是不信，您可以去问问贫民区旅馆老板，没钱吃饭是不假，但现在我有钱了啊！二十枚威斯铜币足够花销两天。”
“那你今晚住哪？”
“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睡街。”
阿杰夫笑了笑：“一个女生，还挺有魄力，你继续说吧。”
“说……说什么？”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知道的？”
阿杰夫掏出教会信徒证明，是张羊皮纸，上面盖有魔力印章。
他接着问：“为什么来冬之国。”
“这个……这个……”
“既然你曾经是个修女，教会不会亏待你，你又有什么理由离开威斯教国？如果你是男人，我还能理解，逃离募兵防止自己上战场，但你明明是个女人，教会可没有做过任何征召女性的先例，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吧。”
“我知道，教会在培养骑士，补充前线战力。”
“看来，内陆异族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是的。”
照明用的马灯已经点亮，夜里，两人继续对峙，艾丽娜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对方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反正她昨天晚上确实是在旅馆睡觉，而圣骑士阿杰夫，目光如炬，似乎要把艾丽娜看穿。
时间一长，阿杰夫越听越吃惊，这女生身染奇异症状，从教会逃离，还被教会通缉过，后来受高人所救摆脱困境一直往北来到雨灵城，卖艺表演用的花拳绣腿也是在流浪的时候自学。
不过他怎么不知道教会颁布通缉令一事，对付一个小小的修女，还需要通缉，把事情闹大吗？这女生口中的话简直漏洞百出，马礼逊圣城可是威斯教国的都城，里面全是教会的精英，怎么可能犯如此简单的错误。
阿杰夫拉回思绪，再次看向名叫艾丽娜的女生，对方的眼睛很真诚，他忽然想到，教国攻打冬之国也是秘密行动，所谓的通缉恐怕只是通过画像给圣骑士们辨识，教国境内普通民众根本不知情，至于为什么撤销……
阿杰夫不清楚，一般而言，但凡教会出动部队，任务必须完成，他无法想象有什么压力能逼迫教会回收命令。
“跟我走。”
“为什么？大人，该说的我已经全说了。”
“但你的嫌疑还没洗干净。”
阿杰夫一把钳住艾丽娜的手腕，手劲稍微大了点，疼的艾丽娜呲牙裂嘴，差点叫出声。
这一举动招致不少围观，阿杰夫左看右看，冲出一条路走进本地神殿，路过的行人纷纷用骇人的眼神死盯他，恐怕只要他阿杰夫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就会招致所有平民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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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些时间来查档案论证艾丽娜所说故事是否可信，他决定暂时将这个女生软禁起来。
雨灵城的居民与教会之间发生过极度严重的摩擦，教会虽然是名义上控制者，但对于普通民众的管理不能依照教条理论，本地法规更加适合。
阿杰夫很清楚，既然亮出教会的身份，他不能选择使用暴力。
所以今晚艾丽娜的桌子前，有肉有菜有汤有面：“您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两天，你就住这，饭菜我来供应，如果我找不到证据，我会放你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