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日子总是很短暂，不单卡姆依，就连艾丽娜也感到到久违的愉悦，她还记得类似的体验还在她小时候，不用胡乱思考，专注于一件事。
“这段……改成花舌试试？”
“嗯……”卡姆依吹奏，上下颤音，十分滑稽。
“哈哈哈哈……”
……
终于到达北方，神官福洛文实在受不了男女的笑声，连忙敲开马车门提醒。
“使者先生，我们到了。”
“到了吗？”
“是的。”
卡姆依赶紧收敛些许，正经站起，恢复往日姿态，他整理衣襟，步行低头下马车，艾丽娜跟在他后面。
两人站在城堡面前，互相告辞。
“那么我走了，艾丽娜，保重。”
“再见。”
男人前往教会，女人直接到达宫殿，外面围着一堆人，全是青年男性，等艾丽娜表明来意，柳德米拉从大门走出，青年们沸腾了，高呼柳德米拉的名字，要不是护卫长枪锋利，恐怕会蜂拥而上，柳德米拉像看苍蝇一样眼神扫视，总算找到艾丽娜。
“艾丽娜……”
“不欢迎我？”
“这倒不是，国王叫你来的？”
“没错，顺便检查下这里发展的怎么样，现在看来，挺好。”艾丽娜恶意的扬起嘴角，人声鼎沸，听不到笑声。
“进来吧！”
柳德米拉没穿骑士装，很普通的贵族家服，却也是非常高级的丝织品，尽管她强行提精神，眼神中的憔悴依旧无法掩藏。
俩人到达客厅，宽敞明亮。
“来北方干嘛？”柳德米拉率先开口，女仆立刻端上来两杯茶水，红澈透亮，香气宜人。
艾丽娜接过手，对女仆说了声“谢谢”，那位女仆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客人会感谢她。
“下去吧。”
“是，小姐。”
艾丽娜抿一口，温度适宜，口感清甘，上等佳品。
“还挺享受。”
“再怎么说，你也算贵客，言归正传，国王派你来干嘛？”柳德米拉不打算绕弯子，现在的她很烦，兄长病重，求婚者众多，但她现在又不想结婚。
“因为你的哥哥，所以外面才有那么多男人？”
桌上堆积大量人物画像，粗略扫过去，个个面容俊朗仪表堂堂，艾丽娜随手拿一张，淡金发色五官端正，俨然是名帅哥。
这个国家真是不可思议。
“你知道了？”
“生病嘛！谁都会，要不国王派我来干嘛？”
“你会医术？”话刚说出口，柳德米拉突然想到，当初在森林村庄，达丽娅也是她给治好的，“对，你确实会医术，我都忘了你还是名医师。”
“医师不敢当，让我看看怎么样？”
“随我来。”柳德米拉带头，两人出客厅，经过走廊，一间房门中，柳德米拉轻轻推开，里面安静，床上男人似乎在睡觉。
“他就是我哥哥。”柳德米拉声音很小，生怕吵醒男人。
然后，轻轻带上房门，不打扰兄长休息。
“嗜睡？”
“不……”
柳德米拉似乎很纠结要不要告诉艾丽娜。
艾丽娜立刻猜到，是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关于男人，难道……
“难道他，不举？”
柳德米拉脸色羞红，艾丽娜倒无所谓，在医生的眼中只用两种人，健康人与病人，哪怕她前生只是个生物医学生。
“不……他……有时会身体绷直，姿势奇怪，医师曾说过，也许是因为缺少锻炼，让他多出去走走，散散心，可并没有什么用，父亲曾让教会牧师检查，也查不出个大概，于是我哥哥就一直呆在家中。”
“嗯……”艾丽娜皱眉思索，突然房间内传出异响，柳德米拉立刻意识到，哥哥发病了。
她推开房门，与艾丽娜一起，只见床上男人躬起身子，双脚并拢，像猫炸毛似的弯曲，艾丽娜尝试捏了一下对方大腿上的肌肉，特别僵硬。
男人双眼翻白，看起来意识全无，艾丽娜心中已有定论。
这个状态持续大约三分钟的时间，柳德米拉一直在抚摸兄长的后背，并揉nie大腿肌肉，希望能缓和对方紧张的状态，待男人渐渐恢复，他彻底昏睡过去。
柳德米拉抹掉头上的汗水，身心剧疲。
“就像这样……间歇性发作，这段时间的频率非常高，没办法，我只好赶回来。”
“柳德米拉小姐，您确实很幸运。”
“嗯？”奇怪的话从艾丽娜口中说出，柳德米拉脸色不太好看。
“别误会，我说的是您，病因我已清楚，确实是绝症，我想，除非天神下凡，否则无法治疗。”
柳德米拉听完，眼神暗淡，果然，哥哥的病还是没有希望。
“你刚刚说我很幸运，什么意思？”
艾丽娜惋惜的摇了摇头：“您的父母，是兄妹，对吧！”
“你怎么知道？！”柳德米拉惊讶的瞪大双眼。
“那么您哥哥的病，也因如此，我想，小时候您的哥哥，就有这种症状了。”
“没错，那他得的病……”
“癫痫，所以我说您很幸运，先天性的基因缺陷导致您哥哥的异常，所以我才说，无法救治。”
近亲结婚的问题很简单，就是隐形致病基因组合出现的概率较高，最终会在后代身上爆发，当然，也会出现那种精英级别的高级人类，不过概率相当小。
艾丽娜站在床边，拉着男人侧身，防止口角呕吐物堵塞导致窒息。
“没法治？”
“先天性疾病本来就无法根治，您与您的哥哥简直就是两个极端，您身材健壮，从军至今，没什么隐疾，而您的哥哥，羸弱，还患有癫痫。”恐怕不只癫痫那么简单，艾丽娜不敢用力，怕碰个口子，血流不止。
柳德米拉愈加哀愁，如此说来，她要花费大量时间在哥哥的病床前度过……倒不是她讨厌哥哥，只是这样的话，未来实在没有光明。
艾丽娜用布擦掉男人嘴角的呕吐物，站起身：“柳德米拉小姐，您的母亲呢？”
“母亲……我不知道，父亲生前说，母亲在生她后死去。”谈起母亲，柳德米拉没有多少悲伤，她确实没见过，没接触过，感情真实。
“我可以看看您家族的族谱吗？”
“我带你过去。”
“不不不！您让佣人带我过去就行。”
“那好吧。”柳德米拉不舍的看了一眼哥哥，唤来管家：“约瑟夫，你带这位客人去一趟书房，把族谱给她看看。”
“是！”管家应声，艾丽娜跟在管家身后，柳德米拉没有注意到，在艾丽娜转身的瞬间，闪过一抹期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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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轻轻关上，管家在前，艾丽娜在后，她尝试性的询问。
“管家大人，兄妹之间结婚很常见吗？”
这位管家，年纪可能有七十，白发苍苍，后背半佝偻，暂时看不到正面。
“嗯……哈利洛夫家族我不清楚，外界传闻上任国王狄特里夫与他的妻子是表兄妹，可能在贵族之间，这种事情应该很常见吧！”
老管家约瑟夫边走边回忆，在他年轻时，貌似听过国王的子嗣不止两人，很多刚出生没几天就死了。
现在仔细想想，貌似里面的问题很多啊。
管家一直没说话，艾丽娜侧过脑袋，对方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