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真以为每次都这么说有用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更何况你们这次欺凌的对象是还未成年的孩子!以为这次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杜尔卡迪尔先生看了一眼我们之后一下子变得非常生气。
尽管被公会长这么警告,伤疤男几个也丝毫没有一点畏惧的样子。
他们似乎仍旧觉得杜尔卡迪尔先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
原因的话,我当然知道……
古城本来就没有多少高难度的委托。
而大部分高难度的委托,也基本都是采集古拉大森林里的素材,或是讨伐城外出现的危险魔物。
比如黑魔犬什么的。
亦或是护送富豪去往多拉希尔王国或是迪沙斯坦帝国。
前者出城的时间一般都会有数日之上,高难度的采集委托甚至花上十几日的时间都是有可能的。
而后者的护送委托……
历年来,不少B级的冒险者队伍,在护送委托之后,就不再回来了。
他们并不是死了或是怎么了,而是选择留在那里了。
除了这类冒险者之外,还有就是镇守古城的冒险者。
冒险者公会以备危难时刻能令高等级的冒险者即刻接受委托,会根据滞留时间,支付报酬给特定的一些冒险者队伍。
而这些冒险者在自愿滞留期间,则不能接取任何委托。
因此,一般情况下,是没有冒险者愿意镇守在一个城市的。
但古城数千年来从未经历过什么危机。
所以镇守城市的报酬相对较低,滞留一个月的收入甚至不如一个C级的委托。
这导致古城的冒险者,几乎没有人愿意滞留。
而“魔物铲除者”愿意滞留,是古城的冒险者公会求之不得的。
所以公会长杜尔卡迪尔先生,才对他们欺负低阶冒险者的恶劣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这样,似乎令他们近年来越来越嚣张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们不会在为难这几个小鬼了。”
虽然伤疤男似乎因为事情搞大了而失了兴趣,但他那个对弗兰挥拳的同伴,却似乎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他高举着手臂,向众人展示着被弗兰剑鞘打中的地方,那个快要消散的红印……
还一副他才是受害者的样子。
“可是……大家看啊!我这个B级的冒险者可是被这个小鬼狠狠打了一下啊。有能打伤B级冒险者的实力,又怎么能把这小鬼当孩子看呢?你说是吧?”
杜尔卡迪尔先生听罢,有些忍无可忍地瞪着他。
“你管这叫受伤?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吗?连皮都没磨破就要哭天喊地吗?这么弱不禁风的话,还做什么冒险者啊?!”
被杜尔卡迪尔先生这么辱骂着,那个冒险者便恶狠狠地走向他。
“杜尔卡迪尔!你!……”
“好了好了,你先闭嘴吧……”
伤疤男见状急忙**二人之间。
他那嚣张的模样,也出现了一点紧张感,想必是知道了杜尔卡迪尔先生真的已经忍到极限了。
不过,他仍旧一脸阴笑的模样,看了我们一眼之后,他对杜尔卡迪尔先生说道。
“……不过公会长哦,你说的可真过分啊。我的伙伴只不过是想讨个说法吧?毕竟,不管怎么说,确实是那个小鬼先动手的吧?”
杜尔卡迪尔先生的眼角抽动了一下,我明白他现在就很想制裁这几个冒险者吧。
但杜尔卡迪尔先生依旧保持着冷静。
“讨说法?哼……那你们想怎样?”
伤疤男听罢,冷冷一笑道。
“很简单,那个小鬼不是想当冒险者吗?那就跟我打一场。”
“你还有脸这么做吗?自己是什么等级的冒险者,不清楚吗?”
杜尔卡迪尔先生质问着伤疤男,但伤疤男却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飘忽着视线。
“又不是要求他打败我,只要能打中我身体一次,就算他赢了。但是……”
顿了一下,伤疤男将视线投向弗兰,并阴笑着。
“……如果他输了,那就请公会长大人,把这几个小鬼赶出去吧。没实力的人不配当冒险者!……不是吗?”
杜尔卡迪尔先生终于忍无可忍了,他大发雷霆地咆哮着。
“荒唐至极!!!能不能登录成冒险者,难不成是你们说了算的吗?!!”
“慢着……”
眼看杜尔卡迪尔先生卷起袖子就要自己动手了,弗兰向前一步插话道。
“……公会长,我接受他的要求。”
弗兰同样恶狠狠地回瞪着伤疤男。
他们的眼神之间似乎迸发着火花一般。
而杜尔卡迪尔先生看了一眼弗兰之后,有些不知所措地来到我们面前低声道。
“可是……这之后我要怎么跟奥德兰子爵大人交代啊……”
(原来杜尔卡迪尔先生,你知道琪娜和弗兰是奥德兰子爵大人的儿女啊……)
我无语地环视了一圈大厅,发现大部分冒险者,似乎都没察觉到琪娜和弗兰的身份。
也难怪,毕竟琪娜和弗兰现在穿着战士和魔法师的装扮。
“没关系,我会跟父亲大人解释清楚的。而且……”
弗兰同样轻声回答了杜尔卡迪尔先生之后,又将视线投向伤疤男,并叫着。
“……我说过了,不准你再欺负琪娜!你个混蛋!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哈哈哈!!!真会说啊,我倒是要看看,你的身体是不是和你的嘴一样硬?”
伤疤男大笑着,他的几个伙伴也阴笑着推开众人,挪开桌椅,为他们之间的争斗让出场地。
“哥哥……”
琪娜担心地紧紧抓住弗兰的袖子,弗兰却将琪娜推向我,安抚她道。
“没事的,哥哥我一定会保护你。……”
说罢,弗兰又看向我。
“……莎莉小姐,琪娜可以拜托你吗?我明白的,你也是一位‘战士’吧?”
(果然……战士之间能看出对方吗?)
“嗯,我会保护琪娜的。”
我回应弗兰,琪娜听到之后露出惊讶的表情。
“莎莉?”
“琪娜,不用那么惊讶,你看看莎莉腰上挂着什么?”
弗兰苦笑着指了指我的腰。
我与琪娜则同时将视线移至我的腰间,看见了挂在腰带上的一把短剑。
“诶?莎莉你也是战士吗?”
“原来是这样啊……”
(啊……我竟然把剑带出来了……)
伤疤男对我们的窃窃私语似乎很不满,而举起一面已经有些生锈的菱形盾,对着弗兰吼道。
“喂!叽叽歪歪地讲什么啊?!小鬼!就算你现在想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看到对方用拳头敲击着盾牌挑衅自己,弗兰也马上走进空出的场地,怼了回去。
“谁后悔了!我现在就来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