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琪娜·奥德兰。
昨天,我和哥哥弗兰·奥德兰,在冒险者公会接受了爸爸——哈特·奥德兰所发布的调查委托。
调查目标是西城门外,克里希神树周边区域的魔物活动情况。
西城门外的平原因为不远处有克里希神树的存在。
所以几千年来这片区域都不曾有魔物频繁活动过。
可几天前开始一切都变了。
有许多居民和公路上巡逻的士兵都报告说,看见了哥布林之类的小型魔物频繁出没。
其实如果只是哥布林的话,那倒是没有多大的威胁。
村子里几个壮年男子联手就能对付一只吧。
可关键是,还看见了黑魔犬,那可是在古拉大森林边缘与原野上活动的凶恶魔物。
它可不是什么可以坐视不管的魔物。
而西城区外的区域也算是在爸爸的管辖内,我们奥德兰家负责的区域出问题了,自然要我们奥德兰家来处理。
而我正为此在房间内确认明天外出调查用的装备。
魔法丝线制作的魔法师防护服和披风,行动方便而且轻薄,较一般的皮甲有更好的防御力。
法杖和备用的法杖,还有避免意外发生时准备的短剑。
魔法回复药、解毒药、魔力回复药、以及事先在魔法师公会购买的卷轴等。
而食物与水,包括其他的一些东西都是由哥哥负责去准备的,所以应该就不用我来操心了。
看着在床上摆着的这些装备,我再一次自觉到自己没个贵族千金该有的样子。
哪个贵族家的千金会特意跑去当冒险者呢?估计也只有我们奥德兰家了。
准备做好了之后,我便准备前往庭院阅读魔法书。
至于为什么不去魔法练习室练习魔法,那是因为现在需要养精蓄锐。
如果因为练习把魔力都耗尽,那就本末倒置了。
虽然有魔法药,但用作练习用就太浪费了,毕竟这东西也不是便宜的东西。
来到庭院,当我坐在小亭子里准备翻阅魔法书的时候,有些在意地望向二楼一角的窗户。
爸爸和妈妈在几天前好像带回了个什么人?
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布置起了那间一直以来从未使用过的寝室。
那个人直到现在也一直待在二楼的那间房间里。
那间用于接待王公贵族的寝室里……
苏阿农伯爵家的人?我想,那是不可能的。
同为克里希古城的贵族,我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他们根本没理由让我们接待。
而且爸爸妈妈实际上也不太乐意和他们打交道。
那住在里面的人会是谁呢?
会是多拉希尔王国的贵族吗?
多拉希尔王国的菲斯·多拉希尔公爵,其领地内的贵族多多少少与克里希古城的商人们有一点交易往来。
如果是他国的贵族的话,由我们奥德兰家来接待倒是也没什么奇怪的。
谁让我们奥德兰家的空客房多呢……
而且我也能明白,对我们来说,招待好他国的贵族是很重要的。
我们尤古拉城邦国,在位置上没有天时地利、在资源上没有奇珍异石、连在军事上也兵稀将弱。
聪明人都知道,与我们这样的小国进行建交,很难做到实质上的互惠互利。
一旦与我们建交,就意味着有很大的风险,将会需要不断援助我们国家的发展。
所以这次,估计也是哪个来做生意的贵族临时借宿在我们奥德兰家吧。
不过会住在那间房间还真是令人意外,会不会是因为来的人是伯爵之上的大贵族呢?
嗯……我都在想什么呢?这些事还是让爸爸去操心吧。
我自嘲着自己那毫无作用的胡思乱想,将心思拉回到魔法书上面。
可我的双眼却怎么都离不开二楼的那扇窗户。
因为我看到了那位被接待的客人的身影。
一开始,我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但透过那有些模糊的玻璃,我确确实实看到了一个浅金色长发的小女孩站在那里。
小孩子?
我从未见过长途跋涉来到我们这边的贵族,会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来的。
难道是暂时交于我们奥德兰家照顾的贵族千金吗?
虽说这个可能性比较大,但妈妈先前已经告诉我不能靠近那间寝室了。
所以我很难想象,那个孩子会是邻国的贵族千金。
为了能够看清她的样貌,我走出小亭子,朝着那间寝室的方向接近过去。
她似乎正在窗口观望风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我以举手挥动起来的方式跟她打招呼。
她注意到我的时候,竟然左顾右盼地观察起自己的身旁。
她是不明白我在向她打招呼吗?
真是呆然可爱的反应。
似乎是确认了没有其他人,她才安心似的轻轻挥手回应我。
总觉得她似乎不像是个会喜欢闹腾的孩子,有一种很安静,很乖巧的感觉。
回应我之后,也不知道是在看风景,还是在想些什么。
她又呆呆地站在窗边了。
虽然妈妈告诫过我,不能接近那间房间。
但里面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吧?
为什么不能靠近那里呢?
而且把那样一个小孩子关在房间里好几天,难道不怕她孤单寂寞吗?
嗯?
说起来……
妈妈这几天好像每天都要去那个房间好几次,难道就只有妈妈照顾那个小妹妹吗?
啊!妈妈太狡猾了!竟然独占那么可爱的孩子!
这种被排挤在外的感觉很不好,以至于让我无视了妈妈的警告,直接朝着小女孩的寝室去了。
这种心情催促着我的脚步,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步伐究竟有多快,只觉得再快一点我可能就跑起来了。
还没一会儿的时间,我便来到了寝室的门前。
这里从几天前开始,就一直好像是关押着什么不得了的人一样戒备森严。
明明宅邸大门也只有仅仅6人把守,这里却有12名奥德兰家的士兵在戒备。
真不知道爸爸和妈妈是怎么想的,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像这样好似关押着罪犯一样的对待方式,可妈妈却又好像很关心房间里的那个小女孩。
这样互相矛盾的处理方式,让我感到一头雾水。
房间里面的人,究竟是深犯大罪,还是单纯的只是个高贵的人呢?
嘛,管他呢……
想必只是个客人吧,毕竟是个小妹妹。
换做是我,我也会热情招待她的,所以我多少能理解妈妈的处理方法。
明明各种方面都有问题,我却丝毫没有任何疑虑。
就这么打算直接闯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