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把两个木雕吊坠递给沈漠风,沈漠风接过之后,将其中的一个递给了艾丽娅:“给,既然人家送了就应该收下!”
“谢……谢谢!”艾丽娅也没有拒绝,她接过了沈漠风递给她的吊坠,上面是一只小狐狸,背后还用艾塔萨的文字写着一段话,艾丽娅虽然不太了解,但是还是勉强能看懂。
“喂!你们再在哪里卿卿我我的我们就不等你们了啊!”正在两人气氛正好的时候,走在前面的欧阳传来嫉妒的声音,立刻打破两人的沉默,沈漠风无奈的笑了笑,说了一句:“走吧!”
“嗯!”艾丽娅答应一声之后,两人跟上了走在前面的其他人,沈漠风跟上之后,欧阳在周围的商店里四处闲逛,就像来旅游一样,无比的兴奋,而且在这里只要那些老板看到众人是对异士,都会笑着迎上来阿谀奉承,买东西也可以打折。
这可把欧阳给乐坏了,每个商店都要跑进去转一圈,进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说自己的是对异士,几圈下来,手上已经有很多东西了,他提着东西春光满面地说道:“没想到在艾塔萨对异士那么好啊!干脆我以后就搬来这里算了!”
“喂!欧阳,注意看路!”虽然队长提醒了,但是欧阳还是撞到了前面一个看上去十多岁的少女,她刚从旁边的餐馆里出来,手里还端着几盒食物,看样子是打算出去外送。
但是现在全部撒了一地,欧阳还好,只是身上溅到了一些,但是少女素色的裙子已经被被各种油渍浸湿了大片,纤白的手臂被撒了很多滚烫的汤汁,她虽然表情痛苦,,但是却强忍着眼泪第一时间直接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地向欧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对不起!”
“哎呀哎呀!”这可直接吓到了欧阳,他先是一阵慌乱,然后把手里的手提箱和其他东西放了下来,连忙跟旁边几个人要来纸巾,伸出手赶紧想把少女身上的汤汁擦干净,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己没看路,对不起对不起,干脆我带你去医院吧!”
欧阳刚伸出手,少女就连忙躲开,她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是莫罗托,您……您不能碰我的……”
“莫罗托?”欧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但是她让自己别碰她,难道是有什么宗教习俗吗?欧阳也不太懂这一些,正当他疑惑的时候,他注意到旁边的人却传来了诧异的目光,好像看什么怪物一样看着欧阳,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发生什么事了!搞什么呢!”正在这时候,店里的一个大胡子老板听到了动静骂骂咧咧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现场的惨状,欧阳原本以为要被骂了,但是大胡子出来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直接踢了少女一脚,然后骂了一句:“真是个蠢货,这点事情都做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少女一个劲地道歉,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来气了,特别是欧阳,他这辈子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欧阳生气地看着大胡子,说道:“喂!你干嘛打人啊!人是我撞的,多少钱我赔不就行了吗!”
“啊?”大胡子一脸不满地看着欧阳,但是看到欧阳脚边放着的银色手提箱,顿时表情大变,脸上充满了惊异,连嘴上的胡子都飞了起来,他结结巴巴地问道:“您……您是对异士啊?”
“是啊?怎么了!有意见啊!告诉你啊!我可不怕你投诉我!”欧阳还在气头上,也懒得和他说,谁知道下一秒,大胡子的态度立刻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哎呀呀呀呀,是对异士大人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胡子原本僵硬的脸上立刻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脸上的皱纹挤在了一起,胡子也一个劲儿吹了起来,正当欧阳还在诧异的时候,老板又叫了一个旁边一个正在收地上垃圾的员工出来,恶狠狠地说道:“动手!”
员工愣了愣,一咬牙,直接抓住了少女的脑袋,用力地按在了地上,少女的脸直接贴在了刚才洒掉的饭菜和地上的沙土混在一起的污渍里,这一幕可直接吓住了众人,但是其他人却若无其事地从旁边走过。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给对异士大人添麻烦了,我待会儿让人好好教训她!”大胡子还在一边挤着笑容在和欧阳道歉,但是欧阳看着脸被按在地上的少女顿时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喂!你干什么!快把人放开!”欧阳直接愤怒地拉开了员工,艾丽娅和爱崎从旁边走了上去把少女扶了起来,赶快用纸巾为她的脸上擦去污渍,少女一个在哭泣,但是她还是一个劲儿的在后退,好像在躲避着和众人接触。
“你这不是欺负人嘛!你信不信我去叫警察!”欧阳大声地喊道,但是大胡子先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但是看到千纸鹤众人的穿着和相貌,可能就发现他们是外国人了也就明白了。
“求求您!不要叫警察!这都是我的错!求求您!”少女在听说欧阳要叫警察之后,情绪又立刻激动了起来,她挪动着膝盖,跪在了欧阳的面前,看到少女这样不断的哀求,欧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些东西多少钱我们会赔的,我们要给她一些医药费,属于是我们的私人赠与,如果我知道你拿了她的钱的话就等于拿了我们的钱,到时候你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沈漠风倒是很冷静地走到了大胡子面前,大胡子一听他这话,表情一下子就难看了起来只能面色难堪地点了点头。
“欧阳,给钱吧!”沈漠风示意了一些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少女,欧阳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掏出一张卡,非常不爽地扔给了大胡子,随即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些现金递给了少女:“这些钱你拿着,去医院看一下手上的伤……”
欧阳说着又想去伸手把她扶起来,但是少女在注意到之后又很快地躲开,她声音颤抖地说道:“我……我是莫罗托……不……不能收您的东西……非常感谢您的谅解……请原谅我愚蠢的错误……”
少女再次道完歉,并没有拿欧阳的钱,转身就跑进了店后面,只留下了完全无法理解现状的欧阳。
过了好一阵,欧阳才站了起来,众人也继续前进,他还是不能理解,那个所谓的“莫罗托”究竟是什么,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
沈漠风看出了他的疑惑,问了欧阳一个问题:“对了,欧阳,你听说过萨基制度吗?”
“诶?啊……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欧阳面对沈漠风的问题感觉有些无法理解,但是萨基制度他确实听过这个词。
“萨基制度在艾塔萨还不叫艾塔萨的时候就存在了,来源就是萨塔教,它把人分成了四个等级,从上到下分别是门罗、历蒂斯、霏雅和莫罗托,在萨塔教的教义里,莫罗托是最低贱的人种,而且莫罗托是不允许接触高等级的人,而且这种等级是依靠血脉进行传承的,由于对异士在艾塔萨镇压了很多的暴动,所以地位一直都很高,差不多在历蒂斯和门罗之间吧!”
听完沈漠风的解释,欧阳更不能理解了,有些生气地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这种等级制度!”
“萨基制度虽然在艾塔萨建国的时候就在法律上废除了,但是这毕竟是延续了几百年的制度,即便是法律上被废除了,现在还是很盛行,再加上艾塔萨的政府一直推崇萨塔教,异种的出现,萨基制度又卷土重来了,只不过现在再莫罗托之下还有一个等级,就是异种,毕竟……异种在艾塔萨连人都称不上。”
沈漠风的话顿时让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可是他最后的话还是引起了艾丽娅的疑惑,她在一边问道:“可是……艾塔萨政府不是只说了限制异种人权吗?难道说他们的待遇会很差吗?”
“所谓人权,就是身为人的权利,如果连能不能被当做人都要被选择、被限制,他们的处境又会好到那里去呢?”沈漠风的表情冷了下去,艾丽娅以为他生气了,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艾塔萨就是这样一个被等级统治的国家,从古到今都是这样。”沈漠风做了最后的结语,其他人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样做……也太不公平了吧!每个人生来难道不是平等的吗?”欧阳还是无法接受,在眼前这么一所光鲜亮丽的城市里,却有着他完全无法想象的腐朽。
“我们当然是这样想的,艾塔萨的人可不会这样想,想要转变他们的想法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能解决的……”萧倩倩在最后说着,然后走在了最前面。
其他人沉默了很久,最后也只能跟上萧倩倩的脚步。
而在艾利维亚的边缘地带,遍布着很多粗制的混泥土楼房,一层被隔出了很多的隔间,外面的墙上只有一道用钢筋围起来的窗户,里面的空间只有几平米,但是却挤了十多个人,他们全部都坐在地上,脖子上带着一个漆黑的铁环,双目无神地看着铁窗外的天空。
而在这些建筑外面一直有异风的对异士巡逻,方圆百米都允许一般人靠近,也不会有人靠近,因为这里是生活着艾塔萨最低等级的生物: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