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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爱崎与幸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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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临近期末,我和幸子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要好,她给我辅导我不太擅长的数学,我给她讲解那些让她头疼的古文,但后来我们收到了老师的通知,是关于未来的大学志愿的,老实说,我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毕竟大部分的时间都拿来打工了。

幸子已经决定了,她将来想做一名高中老师,教她最喜欢的数学,而且以她的成绩,也可以上一所很不错的大学,我为幸子而感到高兴。

但是有一天,学校里来了一对不速之客,没错,就是我的母亲和继父,上一次见他们已经是两年前高中入学前了。这一次,他们一来就对我各种关心,还带来了不少华丽的奢侈品,但我并没有感到一点温暖,相反我觉得简直就是在无理取闹,哪有给女儿送那些东西的父母。

更令我不能接受的是,他们来学校找我的时候完全不顾其他学生的感受,有的时候甚至在我上课的时候就闯进来,说什么有高档的贵族舞会,让我赶快去参加之类的。第一次还好,我把他们带到了教室外面,很郑重的拒绝了他们。

但是后来他们并没有丝毫的收敛,相反还越来越变本加厉,因为影响了学校的正常教学,校方后来直接找到了我的父母,但是他们不没有丝毫的惭愧,相反,他们完全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贵族,贵族!”

那个时候负责掌权的第一皇女和第二皇女已经失踪了好几年了,我虽然对这些事情毫无兴趣,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爱崎氏的帝国已经成为历史了,现在圣崎帝国台面上的所有人都是姓上官,只有他们,还沉浸在贵族的美梦中。

面对这样胡搅蛮缠的家长,学校最后的解决办法被班主任交到了我的手里,那是一张休学申请,而我也知道这已经是学校给我最大的宽容了,班主任也只是说了一些让我先处理好家里的事情,这样才能好好学习这样的话。

可能是遗传了父亲钢铁般的意志,我拿到休学申请的那天下午,我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强忍着泪水,但是眼泪还是忍不住的从眼角挤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幸子站在了我的身旁,用温暖的手掌为我抹去了眼角的眼泪。

强烈的酸楚在我的眼眶边打转,泪水大滴大滴的夺眶而出,重重地砸在桌上,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整个人埋在幸子的怀里,哭了很久很久……

我走的那一天,幸子来车站送我,还给我带来了我最喜欢吃的煎饼,她只是简单的安慰了我两句,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虽然暂时不知道他们让我去参加那些舞会是什么原因,总而言之就先敷衍一下,到时候他们的认清楚了自己的身份,说不定就放弃了,反正我是不在乎那些贵族的眼光,大不了到时候再跑出来,他们再到学校乱来,我就报警。

正这样想着,母亲的笑容已经在脸上挤得有些恶心,像只乌鸦一样“嘎嘎”地介绍着各种晚礼服。我是在忍无可忍就把她赶了出去,没想到她居然没有生气,依然是很恶心的笑着。

最后我挑了一件淡蓝色的晚礼服,穿上以后我就有些后悔了,整个肩膀和手臂都是露出来的,胸部的布料还有些薄,还有些紧,呼吸都有些困难,但是脱下来又麻烦只能硬着头皮穿了,之后也只是简单的带了一些首饰,甚至都没有化妆,倒不是对自己的皮肤有多自信,只是我真的不会化妆。

夜幕降临,借我的车准时地停到了我家门口,我也很自然地坐上了车。在我的印象里,那些所谓的贵族舞会不过是贵族们互相吹捧的舞台罢了,反正到时候人很多,我随便找个角落跟着鼓鼓掌就行了,说不定还能白拿一些礼品。

但和我想象的有些不同,这次的贵族舞会设置在郊外,路上连路灯都没有,老实说,我开始有些害怕了。

舞会的会场在一个巨大的庄园里,我刚到的时候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伴随着悠长的音乐,宽广的草坪上伴随着红红绿绿的灯光,随处可见的桌山还摆放着各种食物,和我想象的差不多,但是刚刚走进来庄园,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我立刻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

这里的来的女生几乎和我差不多大,看样子也是高中生,但是男方却清一色的都是些大叔,三十岁到五十岁不等,除了服务员以外,几乎看不到年轻人,而且我从我刚进来开始,我就感受到了一些让我很不自在的视线,顿时感觉又无数的蚂蚁在我的身上爬,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不远处的两个身着西装的大叔正眼神下流上下打量着我,和他们的视线对上后,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我拉起了自己裙子,快步地来到了一个灯光昏暗的角落,还没来得及休息一下,背后的黑暗里就传来一些细细碎碎的声音,其中还伴随着强烈的呼吸声,我强忍着恐惧,将视线集中在黑暗的草地上,我一时间难以接受眼前看到的一切。

一个身材肥硕的大叔压在一个少女的身上,旁边还有散乱的衣服,两人一丝不挂地在草地里翻滚着,大叔如同一只骇人的野兽,抖动着身体在少女身上发泄着欲望,其间还不是传来两人的喘息。

我顿时觉得脸颊发烫,但恐惧还是在我的内心蔓延,我立刻跑到了一处灯光下,大口大口地吞食着空气,我真的很害怕,这样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还没进来多久,我就察觉到了这个聚会的异样。

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那些少女一个劲地往那些大腹便便的大叔身上贴,有的大叔已经开始对那些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女上下其手了,她们却一脸享受,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看到这些,我顿时觉得一阵反胃,现在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离这里,庄园出去没多远就是公路,应该很容易打到车。

正当我准备逃跑的时候,一个手掌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后背顿时传来一阵寒意,有人向我靠了过来,“小姐,准备去哪啊?”

我颤抖着转过身,看到一个面容方正的大叔正满脸堆笑的看着我,看上去已经差不多四十多岁的样子了,他刚刚张口,一股刺鼻的烟味就扑面而来,一口发黄的牙齿有些让人恶心。

“哦哦哦,小姐,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上官浩天,你就是爱崎铭樱小姐吧?我看过你的照片!”上官一边说着,一边往我的身上靠,我用手尽量和她保持距离,声音颤抖着说道,“对……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上官的身材有些肥壮,手臂也特别有力量,死死地扣住了我的肩膀,让我行动起来很困难,上官似乎是察觉了我要逃跑的意图,用力地将我拉向他,夹杂着烟味的声音再次传来,“别那么抗拒嘛!不如今晚……我们聊聊怎么样……”说着,他的手已经开始从我的肩膀滑下,我再也无法忍受。

“别碰我!”伴随着恐惧,我用高跟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剧痛让他一下子就没了力气,我立刻挣脱了他的束缚跑了出去,令我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来追我,我也意外顺利地逃出了庄园,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惊魂未定地回到了家。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了,唯一的一双高跟鞋也不知道在哪里掉了,我失魂落魄地看着镜子里凌乱的自己,想着今天那个所谓的贵族聚会,强烈地无助感让我有些无法呼吸。

后来母亲走了进来,她莫名其妙地就生气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你知道我为了让你参加那个聚会花了多少钱吗!那些都是上官氏的有钱人,跟他们搞好关系……”

听到这里,我彻底明白了,我的亲生母亲,竟然为了金钱和享受,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当做了交换的筹码,再想想父亲曾经温柔的笑容,愤怒、悲伤、怨恨在一瞬间支配了我,我一把将那个女人推到在地,顺手就抄起梳妆台上的剪刀,向着那个女人缓缓走去。

女人一边恐惧地转动着门把手,一边哀嚎着恳求我的原谅,但当时只有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杀了她,杀了她,想想她为你做过的那些事情,这种人渣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正当我要犯下大错的时候,床头柜旁一道闪光吸引了我的视线,看向那里,我彻底冷静了下来,手中的剪刀掉在了地上,那个女人也仓皇逃走。我拿起了床头柜上父亲留给我的军功章,强烈的无力感伴随着泪水滴在了雪白的床单上。

“父亲……幸子……我该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我没有看到那个女人,也有可能是看到我害怕躲起来了。但这些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我已经对他们这些败类丧失了最后的期望。

我回到了自己读高中的城市,但是我并没有告诉幸子,也换了打工的地方,现在的时间她应该在准备考试,不能再麻烦她了。

高二学期结束,虽然我并没有去参加期末考,考试结束的当天,我就接到了幸子的电话,我刚接通电话,她就说个不停,根本没有给我回答的时间,但是听着她的每一句话,我却有说不出的温暖,只不过我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只能随声附和。

后来我找到了以前父亲的朋友,跟他说了舞会的事情,他一开始很担心,问我有没有出事,在得到我安全的消息后,他才放下心来。

从他那里我了解到,那就是贵族的大叔们挑选情妇的活动,那些大叔都是身居要职的大臣,至于那些少女,也是和我一样的落魄贵族,而且大部分都是爱崎氏,和那个女人说的一样,那种聚会也不是谁都可以参加的,但是只要可以攀附上有权有势的贵族,那些少女也会用尽手段。

想到这里,我的胃就一阵翻涌,这种感觉从在学校见到那个女人开始就几乎没停过,即便是很恶心,更多的却是悲哀,以前我走在街上,每个人都会投来尊敬的目光,去到商店里,只要报出自己爱崎氏的身份,就会有一大群人围上来。现在却要出卖自己的身体……说到底,贵族的头衔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些问题越想越头疼,后面就索性不想了,更重要的还是要补上落下的功课,在幸子的帮助下,暑假里几乎没有休息,最后还好恢复了我休学前的水平。

就在高三开学第一天放学后,我和幸子从学校的坡道上下来,走到路口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拦住了我们,接着从轿车上走下来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幸子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有些害怕,但我知道,他们不是劫匪也不是色狼,我挡在了幸子的前面,紧盯着那几个保镖。

紧接着,从轿车上下来,一个中年大叔,看清他的容貌以后,我在也无法冷静了,恐惧的冰冷再次爬上我的后背,身体也控制不住的颤抖,“上……上官浩天……”

“哎呀,爱崎小姐还记得我,真是荣幸啊!”上官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说着就往我的方向靠,我因为恐惧身体已经有些站不稳了,往后退的时候撞到了幸子,当我和幸子的视线交汇的时候,我从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惊恐的表情。

幸子似乎是察觉了我的恐惧,她快速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收起了之前的不安,站到了我的前面,极力的保持着镇定,即便声音还是在颤抖,“大……大叔……我……我们要回家了……”幸子说着,直接拉起了手,快步绕开了体型壮硕的保镖,径直带我走向我租住的公寓。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幸子也只是一个劲儿的往前走,眼看就要错过我的公寓了,我才叫住了她,她也猛地抬起了头,转过身看着我,很勉强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当晚,因为担心我,幸子执意要和我一起住,没想到这些方面她却十分固执,甚至连睡地板的话都说出来了,无奈,我只能让她留了下来。

我和幸子躺在一张床上,可是那个魔鬼的样子在我的眼前挥之不去,我怎么也睡不着,但我还是尽量保持身体不动,毕竟我的床原本就是单人床,我实在不想打扰到幸子休息。

挨到凌晨,才勉强休息了一下,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之后的时间里,上官几乎每天都会在学校坡道下的等我,一天两天还好,时间一长,原本就不大的学校里各种流言像风一样开始蔓延,什么“包养”,“情人”的话也越来越多,幸子很担心我,而且看着上官的嘴脸越来越来气,有一天,她一怒之下报了警。

但是报警并没有任何作用,来到的警察一开始还一副警察的样子,但在得知上官浩天是国家的财政大臣后,立刻奴颜婢膝地在一旁道歉,甚至还批评了报警的幸子,这一次,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经历了这件事情后,上官更加变本加厉,每一天我都会收到各种各样的骚扰信件和骚扰短信。但是为了不让幸子担心,我只能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而且我也没有告诉幸子舞会上的事,在她的眼里,上官就是个很有权利的痴汉,虽然事实也是这样。

就这样经过了一个月后,幸子送我回家,刚一打开门,一张照片就从门扉上掉了下来,当我看到照片上的自己时,许久以来的压抑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我惊恐的缩成了一团,恐惧甚至让我无法哭出声来,我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金发,手提包里的课本也被我散落一地,这一次我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幸子吓了一跳,连忙抱住了我,我依偎在她的怀里,哭了很久很久……之后,我告诉了幸子舞会的事,她一开始很震惊,好久都没说出话来,接着她又责问我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当晚,我们坐在床上,但谁都没说话,只是彼此沉默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幸子说了一声,“逃跑吧!有多远跑多远!”“诶?”我一时间无法接受,很难想象这种话会幸子的嘴里说出来。

“可是……我又能跑去哪里呢……”相比幸子带给我的震惊,更多的还是现实给我巨大的落差,“就算现在逃走了,以那家伙的权力……恐怕也会很容易找到我吧……到时候……”想到这里,我都感觉要窒息了。

幸子也沉默了,正当空气快要凝固的时候,幸子的眼睛里立刻闪起一丝光芒,她把书包翻了个遍,最后终于在角落里抽出来一团揉皱了的纸,虽然很费力,但我还是勉强看出来那是某个大学的宣传册,毕竟都高三了,有这样的宣传册也不奇怪。

“就是这个!”幸子兴奋地指着传单上的标题。“对异士……招募……”我开始有些不能理解幸子的想法,幸子接着说道,“我上网查过了,对异士是国家的军事人员,他们的大学都是封闭式的,一般人根本进不去,我想就是那个混蛋也别想轻易进去!”

幸子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她真的知道对异士时干什么的吗,即便是我,也只知道他们是负责管理异种的人,好像还要参与战斗,除此之外……

“可是……那毕竟是对异士……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我还是有些迷茫,听到这里,幸子好像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眼神又渐渐暗淡了下去。

我们再次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但是回想起现在的经历,对异士的未知似乎在这一刻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惧了。

经过短暂的犹豫,我还是打给了一直给我关照的父亲的那位朋友,在听说我要当对异士后,他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为了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我还是很努力地拜托他,或许是他察觉到了我只是想逃离这块是非之地,短暂的沉默后,他还是决定帮我想想办法,在那一刻,我似乎找到了求生的希望。

当晚,我和幸子几乎都没有睡着,只是依靠着合了合眼。第二天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幸子因为没有精神就没有去上课,虽然理由编的很正当。

我和幸子一整天都没有出门,在我仅有几平米的出租屋里转了一整天,我们聊了很多,一直到傍晚,一道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我们的谈话,就是那位一直关照我的叔叔。

他告诉我,因为他刚好有熟人,再加上这两年对异士的人数不足,他已经帮我联系到学校了,学校一般,但是是正规的对异旗下的军事学院,而且相关费用并不高,但是要通过一个月的试训,不合格的话就会被立刻遣返,因为是封闭式管理,所以不用担心吃和住的问题,更令人在意的是,地点在克罗亚。

我将这个事情告诉了幸子,“克罗亚吗……那不是要出国了……”幸子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愁容,但是似乎是担心我犹豫,她很快又笑了,“但去的远一些也好,那些混蛋就再也找不到你了!等过个四五年你出来后就是厉害的对异士,到时候看谁敢欺负你!”幸子说着,走到了我的衣柜旁,开始为我整理着衣服,“我听说克罗亚比圣崎冷,你可得多带点保暖的衣服,万一感冒了……”

幸子的话让我倍感温暖,我从后面抱住了她,幸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微笑着抓紧了我的手。夕阳将整个房间染成了橘红色,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清风扬起我的我们的长发,金色与黑色交织在一起,暖意,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

一周后,幸子和我早早的来到了机场,我们的手从出门开始就一直没有分开过,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临近,我必须要走了。

临走时幸子送给了我一张两人的合影,那是我们去年一起去游乐园时照的,这时候我才想起了自己好像并没有什么可以送给她的,正当我犹豫的时候,胸口的衣兜里因为身体的活动好像被什么东西戳到了,这仿佛提醒了我。

最后,我将父亲留给我的军功章送给了幸子,虽然一开始她并不愿意接受,但是对我来说,从我回来开始,或者说早在很久以前,幸子就一直在我的身边,一直支持着我,保护着我,安慰着我,这是我唯一可以留在她身边的东西了。无论是父亲还是幸子,都是我最喜欢的人……

幸子捂着嘴尽量让自己不哭出声,可能是担心会让我犹豫,我也担心那样,于是强忍着泪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看着窗外的建筑渐渐小了下去,我仿佛看到了幸子在向我招手,而她手中的军功章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一刻,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一切真的那么美好吗?呵呵……现在想起来,我真是一个自私的人,成为对异士真是我做过最愚蠢的决定,没错,或许我才是那个魔鬼,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的报应,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它……只有这样……我才能……我才能弥补自己犯下的罪恶。

爱崎倚靠在冰冷的墙上,晶莹的泪珠映衬着窗外闪烁的灯光,寒冷的晚风拍打着窗帘,昏暗的房间仿佛一头沉睡的野兽,死死地将爱崎咬在口中。爱崎将一张有些发皱的合影贴在胸前,渴望着能得到哪怕一丝的温暖,只是照片上另一个女孩的笑容却是显得如此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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