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最后一处了。"
看着摊开摆平在桌上的结构图,所有能排查的地方都没有落下。
"想必已经被,全面布防了吧。"空阳从柜子里拿出两包用布袋装好的饼干。"国王的卧室,听说几个那三个看守的骑士连教国的人一时都拿他们没办法。"
说着便顺手甩了一袋给我。
"多谢。"
我接过布袋,仔细的比照着避难通道里准备的立体地图和平面地图。
"最顶端的那一个区块,墙壁的角度是向外倾斜的,有些刁钻。"
我看着地图上位于整个王城最中央的建筑,可惜图纸上并没有标注墙壁倾斜的角度,而这地图也只是普通的皮卷而已。并不像索菲亚塞在我包里的那一张,可以结合魔眼进行实地勘测。
"易守难攻啊。"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我可没有多少信心能肉搏打的过几个一身本事的骑士。"正面上的话,不太现实。可这个区域似乎只有一条道路能通向里面,就连潜入都很难做到,更别提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把圣物给找出来了。"
我挠了挠脑袋,拆开系住布袋的短绳,从里面捻出一块儿饼干,捏在手上说道。
"而且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么多天了,那群人大概也已经也在背地里搬来援兵了。"
我把饼干送进嘴里,大概是为了要尽可能的储存足够长的时间几乎没有水分,饼干硬得跟块儿石头一样,费了我不少劲才咬下一角。
"话说竞技赛也是在今天开始吧?"我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对照了一下表上的日期。"看来无论如何也不得不开始行动了。噗……咳咳……那个,把水递给我一下……"
这饼干实在是太硬了,嚼吧了半天才咽下去还是给我噎着了。而且拍了几下胸脯发现并没有什么用,才
"你这家伙,真是的。"空阳哭笑不得的从手边拿起水袋递给我。"不要边吃东西边说话啦。"
"咳咳……嗯~嗯~,咳……都怪你拿的这饼干太硬了。"我一把夺过水袋灌上一大口,然后将错误推脱给无辜的饼干。"用不着你管~"
我用袖口擦拭掉残留的水迹,板着脸把刚刚的丑态丢在脑后假装没有发生过。
"拿你没办法~"空阳抱起双臂
又来了,这小子最喜欢的就是得寸进尺这一套了,要不是这一次我不占理,指定要给他一脚。
"哼。"我将水袋的木塞堵上放在了一旁。"暂且饶过你这一回。"
"嘴角还沾着饼干屑喔~"
……
结果还是给了他一点教训。
"要不试着和在那里的骑士长讲清楚我们的目的?"空阳坐在座位上捂着小腿提出了他的建议。"让他们主动把圣物交出来让我们带出去。"
"恐怕那几位不会那么轻易的相信我们。"我看了看时间,继续说道。"不过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准备了,只能这样试试了。"
"呼……"空阳长舒一口气,将剑带挂在腰上,冲我点了点头说道。"行吧……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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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阳看着眼前这个嘟着嘴红着脸有些任性的女孩。
将腰间的剑带系紧,走向了通道的门后。
他从怀包里摸出了那个用奇怪材质缝制的徽章,上面刻画的银色的剑闪闪发亮,很好看。
空阳明白这东西的价值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能拥有的,他也能感受到这个徽章想要表达的意义。
"ACE"徽章上缝织了这样三个陌生的文字,空阳当然没见过也不理解它的意思。但凭借经验,他能感觉到这是给一个战士佩戴的,是用来展示那人的勇气与荣耀的。
就算雨露讲了那么多"天之国"的故事,每一处细节都栩栩如生,就和在讲自己亲身经历的见闻一样。
空阳还是没办法相信,像她这样年幼稚嫩的女孩居然是一名久经沙场、数次出生入死的战士。
他将那枚臂章捏扁,又塞回了怀包中。想起了那一天发生的事,和那孩子对自己说过的话。
因为自己的错误死掉的威廉前辈……
成为"王牌"什么的。
"明明还只是个小孩子而已……"空阳靠在门上,偷偷从门缝中瞄了一眼正在准备行装的雨露。
想要把比她大上一圈的背包固定在背上,反而笨手笨脚的被背带缠住了,差点没有摔倒在地上。
空阳转过身靠在墙上,长叹一口气。
"她也总是在逞强着呢。"
他不知道在这个女孩身上到底还发生了怎样的故事,但看到她那成熟的模样心中就不由地有些难受。
当时威廉保护自己的时候是怎么想得呢?会不会也是想到了他那年幼的孩子呢?
我到底算是什么猎魔人。
空阳揪住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的脸埋在手心里。
虽然答应了她,说什么会努力走出来的,到头来再次遇上这样危险的事情时,心里还是在战栗着。
如果出了意外,真的到了那时候,她会不会也……
"干嘛呀,你。"
雨露从门后探出脑袋,把胡思乱想的空阳吓得抽了抽。
女孩姣好的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头发又梳成了简练方便的马尾,两边略长的鬓发微微遮住了玲珑红润的耳朵,正随着她那颗小巧的脑袋在空中微摆着。
银丝在微弱的黄灯下像东方特有的丝绸一样柔顺好看。
"果然再怎么样,也还只是个孩子呀。"
空阳心底里这么想着,忍不住伸手按了按她的头发。
接着就是来自小腿骨熟悉的疼痛感。
"宰了你哦。"女孩生气的瞪着他,嘟着嘴巴,一抹红晕浮上了脸颊。
"对不起~一没忍住就……"空阳苦笑着挠着脑袋。
"懒得说你,都这个时候了……"雨露无奈的合上眼睛,摇了摇头,背着小包就往通道外的地面走去。"得先去踩好点,快走吧,别傻愣着了。"
看着女孩瘦小淡薄的背影,空阳捏紧了腰间的剑柄。
"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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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甬道中,白色的机甲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几束灯光透过条状的观察口照射在可可的脸上。
她将双脚放入操作槽中,将踏板上的系带绑在外骨骼专门预留的凹槽中。
"喂~小丫头片子!"从机甲的脚下传来了盖尔斯的呼喊声。"可别给本大爷脱后退啊!!"
"哼!"可可生气的捏起操作台前的喊话喇叭骂道。"这话是本小姐要说的吧!"
气呼呼的她一把将喇叭拍回了卡槽上,不想再听那个粗鲁笨蛋念叨,双腿抬放着控制"圣祐骑士"站了起来。
这下又从脚跟那里传来了拍击身,可可不耐烦的干脆捂住耳朵不听。
作为推荐盖尔斯的人,也是曾经的玩伴,她当然知道这小子的性格,也不是不想理他。
只是于心里太过紧张,嘈杂的声音让她感觉毛毛的,没法静下心神来思考。
"接下来出场的是~"
从出口处传来了主持人嘹亮的声音。"三班的……"
努力的把所有的杂音都排斥到遥远的地方,可可想要把自己的注意力调整到最佳状态。
"要注意安全啊。"
芙蕾在送她们进入会场时并没多说什么,只是简简单单的撂下了这么几个字。
但可可很清楚芙蕾是什么样的人,她只不过是千思万绪汇成了一股泉流,一时堵住了她不太灵活的嘴而已。
可可知道在这短短一句寒暄中充满了多少芙蕾最深处真挚的情感。
"我会的。"
可可默默对自己说道,将皮质的安全带拉出,扣紧在座位下方的卡扣里。
她深吸一口气,捧起雨露的头盔,注视良久。
想起了那个身上有着和塞拉相似气息的奇怪女孩。
在王城的那边还好么?
多亏了她的希丝,自己才能够拥有站在这里的实力。
"最后登场的是特殊嘉宾!"
熟练的打开头盔的松紧扣,可可将它戴上,关上了比琉璃还要晶莹剔透的面罩。
「欢迎回来,代理驾驶」
"你好,希丝。"可可伸手,抓住操作台上的握把,操作着机甲向前走去。"今天多多指教了喔。"
大厅外的欢呼声越来越响亮。
"有请我们的管理会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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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陛下他……"
在华丽宽敞的国王卧室中,带着蓝色披风的骑士,摘下头盔对着另一个红色披风的骑士悄悄说道。
"科威……我说过,在正式场合不要叫我大哥。"红色骑士打开自己的骑士面罩瞥了科威一眼。"如果实在不想叫我团长的话,你也可以直呼我的名字。"
"唉……我明白了,科安。"科威无奈的点了点头向他的兄长说道。"陛下这个状态可撑不了多久了,如果再不想办法逃出去的话……"
"是的。"一旁绿色披风的长发骑士点了点头,向门口的两人走了过来。"教国的封锁太突然了,正巧又赶上了陛下患上了顽疾,若是不交出「圣物」的话,陛下恐怕逃不过这一劫。"
"不行!"听到那长发骑士说要交出圣物,科安一下便变得怒气冲冲的了。"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圣物」,这是写在我国宪法中的第一条!普拉,你是想叛变么?!"
"规则是人定制的,是可以改变的。"叫做普拉的骑士叹了口气,似乎是在嘲笑科安的愚忠一样。"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先让陛下脱离危险么?"
"大……科安……唯独在这件事上,我认为普拉前辈说的是对的。"看了眼身后奄奄一息的国王,科威点了点头。
"……"科安被说的哑口无言。
作为保护圣物的骑士团长,他知道「圣物」是多么无用的存在,也非常清楚作为保管它的代价,王国每年要白白损耗多少资金。可是……
"绝不要……交出……圣物。预言中……"国王似乎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
"可是陛下!"科安连忙上前,握住老国王无力的手。"您的病……"
嘭——
就在这时厚重的大门居然像树叶一样被撞飞出去,激起了巨大的烟尘,门口的科威和普拉都不见了身影。
"大胆!"科安眼急手快的,拔出佩剑将飞石打飞,剑指门口站着的那金发疯女人骂道。"你可知道私闯国王寝处是死罪!"
"哈哈,在晚上到来前……"金发女浑身颤抖着,像是中毒了一样疯疯癫癫的。"就先用这个玩具将就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