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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_村烟与烽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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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烈的太阳正值当空,灼热的光柱穿透层层密叶将带着些许火辣的温度照射在佐菲的脸上。感受到温热的少年抬头仰望天空。

用手遮住眼睛,透过细微的指缝隐约看见太阳正在当空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茫。

"差不多到点了呢,嘿咻……"佐菲拎起放在一旁装满柴火的背篓背在背上。"得回家给那两个小家伙做饭了呢。"

几年前,一伙土匪们来到佐菲最初的成长的村庄。少年好不容易才带着弟弟妹妹一起逃出升天,却永远的失去了父亲和母亲……好在一起逃出的大伙们还有肯特村里的大家都对自己关爱有加。这才能有了立足的房子,以及能养活弟弟妹妹的田地。最开始满心忧郁的佐菲也因为放不下弟弟和妹妹以及在朋友们和艾莉的陪伴下重新变得对生活抱有了希望。

"要是今年还是这么好的天气的话"佐菲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顺着下山归乡的小路向下走去。"就带他们去镇上吃点好的吧"

窸窸窣窣——

"嗯?"佐菲注意到附近的草丛传来了被翻动的声音。少年拉紧背篓的麻绳背带,探头向发出响动的草丛看去。

野兔?不对,这么大的动静不像是兔子能弄出来的,虽说山上确实有野猪,但这一片没有什么它们能吃的食物所以说一般它们是不会到这儿晃悠的。就在佐菲还在思考灌木丛里会是什么动物时……

"哎哟——"一个披着简陋斗篷的小个子从枝丫里滚了出来,脸朝下甩在了扑满树叶的地上。

"该死……疼死我了。"小个子站起身子,抖了抖斗篷,然后拍拍里面穿着的宽大的粗亚麻布衣,甚至连条裤子都没有。这让少年想起了他刚刚逃出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衣不遮体……

"那个……你还好么?"佐菲走上前,关切的询问这个可能也同样遭遇不幸的可怜人。

"嗯?"小个子听闻后,带着兜帽的小脑袋轻微一震,似乎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佐菲的存在。然后小手拍。"嗷,来的正好!"

小个子摘掉了兜帽,仅一下便将佐菲看呆了。顺滑的短银发像花蕊瞬间绽放一般散开,浓密的银白色睫毛围在水灵的大眼睛上,清澈的深红色眼眸犹如同宝石般既使在树荫下也似乎闪烁着光华;恰到好处的小巧鼻子,玲珑的嘴巴以及每一寸裸露出来的肌肤都无比白皙再配上那张可爱至极的小脸……

看得佐菲脸颊发烫,自己何时见过这般模样的少女。如果非要做比较的话,佐菲会觉得自己很不要脸——艾莉的面貌跟本没法儿拿来和她比。不过如果要做选择自己一定还是会选择艾莉的。不对,像这样的女孩可能根本看不上自己这样的乡村小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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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没有穿戴结实的装备以及这身体的素质差的离谱,我滑下山坡时差点没刹住车好不容易找到处灌木丛却一下摔了个狗肯泥。

不过恰巧碰到了个当地人,我见正好可以请他做个向导才摘下兜帽,却没想到这小子才张了几下嘴就愣愣的杵在那儿了。

"喂!"看着那年轻男孩杵在哪儿眼睛都不眨巴一下,我双手叉腰,歪了歪脑袋。终于忍不住主动开口了"没事吧小孩儿?听的到我说话么?"

"嗯…嗯?嗷……诶?"少年缓过神来,却有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尖……

啧……好吧,好吧我明白了。这幅稚嫩的脸庞以及还没你达你胸那么高怎么看都不会比你打是吧?这都无所谓啦,看来这家伙还没有意识到山下的村庄正在遭受灾难吧。

"不好意思,看你……"

"好啦,你是肯特村的小孩么?"

"是倒是,不过……"似乎还想纠正我的错误。

"行,是就对了,现在立刻带我去村里。最快的路!"

"诶?诶?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呢?"

"嗯,虽然可能只是失火之类的,不对……"离村庄更近了后,一股血腥味变得异常清晰。"小子,如果你在村里还有家人的话……可能得做点心理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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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特村可能在遭受屠杀。"

突然出现的少女,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然而这些无厘头的语言却让佐菲的汗珠止不住的往外流。

抛下刚刚的女孩和柴火,佐菲拼命的向山下跑去。一路上也顾不得荆棘石子在自己身上留下的道道血痕。

终于,佐菲一路狂奔,来到了山脚下环绕村庄的小溪旁。而原本清澈的水泼此时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红。再顺着水流望去,大批的骑士正挤在村口,枪杆林立,有的枪头上还挂着人类的头颅。就如同地狱里死亡的刺丛般。

佐菲的瞳孔止不住的颤抖着,血腥味充斥着他的鼻腔,每一秒都在冲击他的心理底线。

弟弟妹妹的笑颜在佐菲的心里反复浮现,终于少年内心里交织的复杂情感化作了愤怒。

为什么世界上总有这么多混蛋!

为什么只有我要反复遭遇这样的灾难!

挨千刀的畜生们!

佐菲胀红双眼,杀意已经无法抑制,他再次拼命的迈开双腿向村庄奔去……然而,有一只手拽住了少年的衣领,将他生生拽了回来。

"想死么你?凭你这小屁孩能干什么"少女鄙夷的盯着佐菲,似乎不理解少年的行为。

"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个到处流浪的流荒者,你怎么知道失去家的痛苦?两次!而且是两次!"少年转过头,朝刚刚的女孩吼道。

"……"

女孩听闻,沉下了漂亮的眼眸,眼底的光泽也黯淡了下来。佐菲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样貌若惊鸿的女孩,如果不是失去了家乡又怎会衣着褴褛的流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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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15、6岁的小孩,双眼通红泪水早已经在脸上流的一塌糊涂。撕心裂肺的朝我怒吼着。

其实看到村里的这般情景,我一开始便想直接绕过村庄,避开麻烦直接前往城镇。可看到这痛哭流涕的少年,深深的自责感却束缚住了我的手脚。

明明我比任何人都了解这种心情……一次次的失去家乡,一点点的被剥削,好不容易拥有的快乐总有一天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摧毁。

正因如此我才通过重重考验成为战机驾驶员……为了向那些将地狱散播开来的恶魔们降下铁锤,为了有力量守护背后的一方净土。

就算最后只剩我一人也要抗争到底——我曾这么想过,然而……

麻木是一种诅咒,他会降临到任何一个人的头上……它会让人在苦难和困难前丧失意志,会让人忘记当初自己是为什么走上了这么一条道路。而我似乎已经中了它的道。

见过太多星球与文明毁灭的我,麻木感已经让一个小村落的毁灭不再刺激我的心灵。

……自己生活过已经有了留念和重要的人的家被埋葬在火海中,又怎能不愤怒呢。

"对……对不起……"出乎意料的是,少年很快冷静下来。"是我太激动了……"

"……"看着男孩垂下脑袋,我也挤不出什么话来,只是沉默着。

就这样,两人躲在森林的边缘。看着少年掩面抽泣着,心里不禁有所触动,可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这个同样正遭受苦难的年轻人。

说实话,在这路上我心中的信念曾多次动摇过……面对不知道还有多少底牌的敌人,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一个没有战机的驾驶员能做到什么。

而像这手无寸铁的孩子,面对全副武装的骑士们。他能做的就只有哭泣……

我咬了咬牙,如果我不站出来的话,只是容忍这世上的恃强凌弱……那又怎能对得住当初揭竿而起誓要与所有世间的侵略抗争到底的一腔热血呢。

我翻开皮包,将剩下的面包递给他。

"小子,你应该熟悉这里的路。口粮不多,但是勉强够你走到城里了。"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有,别做傻事,你的亲人说不定已经逃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至于那群人……会有人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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