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那些侦探们看着对面，果然也有灯光和巡警，不过他们暂时过不去，需要过桥，一位侦探问道:“对面也有水鬼袭击吗？”
“没有，但那边有一处魔法攻击的痕迹，暂时看不出来是什么魔法，但威力巨大，射穿了河堤，我们估计是从这边射过去的。”刑侦专家说道。
塞巴斯蒂安沉吟，这就和他猜测的有些出入了，他还以为水鬼是自然形成的，但如果不是无差别攻击的话，就是有人指挥水鬼攻击这一处贫民窟？可是，攻击贫民窟又有什么价值呢？
“这位巡警死于同伴的枪击，我们分析认为，他可能是中了精神法术，被魔法控制了，企图攻击同伴，所以才被射杀的。”巡警继续介绍他们的分析
顺着这个和现实大相径庭的猜想继续分析下去，“所以袭击者必然是一名法师，仅凭无意识的亡灵是不可能使用精神操控这样细腻的法术的，他们最多有一些攻击性的天赋。”
“不一定，亡灵里也有能控制人，比如怨灵附身有没有可能呢？而且怨灵没有实体，即使被消灭也不会留下痕迹。”一位侦探猜想道。
“没有，他并没有被怨灵附身过，身上并没有亡灵侵蚀的痕迹。”塞巴斯蒂安以单片镜扫了巡警尸体一眼，否定了这个猜测。
这时一位侦探突然想到一个疑点，“等一下，你们说，法术是从这边射到河对岸的？”
“是的没错，理论上应该是这样。”刑侦人员点头确认。
“那么，从河里出来袭击的行尸，攻击对象是躲在洞里的贫民，那为何会从这边打一个法术到对岸去呢？”那位侦探问道。
“对的，除非对岸也有施法者要袭击的目标，或者说，在场同时存在有……两个法师。”塞巴斯蒂安说道。
众人顿时沉默了一会，两个法师互相交战，这才能合理解释为何会有如此混乱的场面，而那些贫民和巡警，他们反而是被无辜波及的？
“好吧，我们假设有两个法师，那么其中一个应该是亡灵法师，也就是袭击方，那另外一个呢？”塞巴斯蒂安问道。
“另外一个，可能还要各位看一下第三部分的现场来判断，而第三部分的现场是最乱的，留有很多法术的痕迹。”罗特斯警官说道。
其实，他们都已经可以看到第三部分的现场了，那边的刑侦人员也是最多的，很多巡警正在那里调查取证，而且只需要看一眼，他们就知道那里有多乱。
那边什么尸体都有，倒毙的浮尸，烧焦的尸体，风化的干尸，炸成碎片的尸块，什么都有，但唯一有一点奇怪的，没有新鲜的尸体，全是水鬼的。
实际上整个案发现场还有第四部分在更深处，那边的生者尸体比水鬼尸体更多，但仅在这小小的第三区，也就两三个洞穴前面，是一具生者尸体也没有的。
侦探们顿时分析，从战死者数量也能大致分析出各部分战场的局势，很明显，最外面的那些黑帮和水鬼大概四六开，巡警这边一开始占上风，然后被逆转了，第三部分则是全程占上风，第四部分全程占下风，大概是这样。
其他人继续勘察现场，塞巴斯蒂安又说道:“先不说这边的水鬼怎么死的，这数量也太多了吧？，你们到底丢了多少尸体进河里，这里死掉的水鬼乍一看都有几十具了。”
“塞万提斯先生，这个问题刚才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是亡灵法师带来的水鬼，和河流没有关系。”一位刑侦人员有些不满塞巴斯蒂安反复提起他的看法。
“不，水鬼只有长时间浸泡在被魔力污染的水里才有可能形成，即使是亡灵法师也还是需要遵守这一流程，没听说过有哪个亡灵法师能凭空召唤出亡灵的。”
塞巴斯蒂安坚持说道:“就这水源，即使没有亡灵法师，肯定也能诞生亡灵，魔力浓度也太高了，或者说很可能正是亡灵法师以此河流培养水鬼，才造成河水污染的。”
他换了一个比较高情商的说法，这样一说罗特斯警官就立刻脸色变了，如果说是亡灵法师为了培养亡灵而故意污染水源，那问题就严重了。
“你们在现场没找到亡灵法师的尸体吧？”塞巴斯蒂安问道。
“没有，连一个长得像的都没有，看起来都是很穷的底层贱民和水鬼，也没有法器残留在现场。”罗特斯警官阴沉着脸说道。
“那就危险了，说明亡灵法师很可能没有死，他说不定还会再次袭击，下一次在闹市区召唤亡灵的话……”塞巴斯蒂安暗示道。
其他人脸色全变了，那结果不堪设想，他们可能要全部被开除的。
“所以，该净化河道了。”塞巴斯蒂安说道。
“可是，那些教会的人收费好贵，他们根本不愿意来这种下水道净化污染，我也没权去请求他们，只能建议城主。”罗特斯警官为难地说道。
这里说是一条河道，其实并非主干，而是一条用于工厂排污的支流，所以污染特别重，而且城主根本不管这条的治理，反正工厂还开着，就会不断排污。
而且，罗特斯说到底只是个骑士，职务也只是一名上级警官，连警务总监都不是，根本无力向城主提出建议，提了大人们也不会听。
“那至少查查上游，那些住户和工厂，肯定有问题。”塞巴斯蒂安以单片眼镜看着河水流淌，乌黑的河水在他眼中却是五颜六色，不断有如丝带一般的彩色乱流从上游流下了。
正当他们还在讨论河流问题时，那边勘察第三部分现场的刑侦人员终于喊道:“可以了，我们差不多看明白，这些尸体的死法了，呃，我是说他们作为亡灵死第二次的原因，情况……有些复杂。”
“说。”罗特斯警官不耐烦地催促，不断有新的情况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我们怀疑，参与战斗的应该还有一个圣武士或者圣骑士，要不就是一个擅长近战的牧师。”负责尸检的人员说道。
“哈？”罗特斯惊讶又疑惑，咋又有新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