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听见了我的声音。
实现了我的愿望。
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让自己的愿望更加详细,而不是胡乱许愿。
睁开眼,世界变小了,变得阴暗潮湿,有股莫名的臭味弥漫着,光是这股味道就足够让人判断出此时身处的是一处完全不熟悉的场所。
头好痛。
我花费了许久平复头疼才允许了脑袋里的本能出来对外界的陌生感挑事。
“这里,是哪……”
谁知道为了说这句话,我等待自己的身体恢复正常等了多久。
是的,不仅是头疼,我整个身体都很难受。为了有所行动,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拿去调整呼吸和揉搓太阳穴。
尽管采取了相当正确的应对方式,我的状态并没有好转多少。对周遭环境的陌生感令我十分不适。
天啊,眼睛合上之前的场景还是旅店客房里的天花板,现在睁开后所见却是一处我完全不认识的空间。
而且,还有一排排的铁柱隔绝我和更外界的地方。
这看起来,就像是监狱。
比我的客房小,没有灯光,地上是石板,另外三面墙也是石头,没有其他家具,连背后的天窗也是隔着几根生锈的铁柱,怎么想这都像是那种叫监狱的地方——只不过没有那么现代化。
破败模样就像拍电影的布景。
又不那么像。
不过最好是。
可惜越看就越不像。
有一处和其他柱子之间存在着切缝,中间有一个铁盒。
再怎么用力也打不开,从外面看应该有钥匙孔,是需要钥匙才能打开的机关。
从这边出不去。
如果是背后的天窗的话……不行,我连够都够不着。
头疼刚散去我又不得已又头疼起来,这一次是因为无事可干,大脑渐渐冷静下来的我愈发怀疑自己被人囚禁起来。
滋生的不安情绪促使我再次无知地去冲撞折腾那看起来似乎是唯一能让我离开这鬼地方的牢房小门。
我浪费着体力,过了好一会才停不下,咒骂着自己的愚蠢。
然而收获并非一无所有。
“喂————”
我发现了,对面的牢房里也有人,只是那家伙没什么动静,我一开始甚至都没发现她。
于是,我启动了偷懒的技能,给自己洗脑,只要找个人问清楚就什么不用去考虑了。
但是我立马就后悔了。
后悔自己失去了平常心,不管什么时候和别人搭话之前都应该考虑时机合适与否。显然,这一次我没有做好。
“嗯嗯……”
对方醒过来了。
我又干了一件蠢事。
她是一名女性。距离足够近,我的眼睛也没有问题。这点情报还是分析得出来的。况且,还有更重要——她没穿衣服。而这也是我暗骂自己不够醒目的原因。
这下子,得摆出什么样的姿态和人家说话啊!别说平常时了,现在又是这种摸不着情况的地方,要是和平常环境中一样一不小心说了句‘早上好啊’,那肯定会变成我此生到此为止最重大的丢脸事态。
事实上,我也差点把‘你好’之类的话说出了嘴。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嗯嗯……嗯?新人?”
“新人?你在说什么?”
“啊啊,经常有这样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就被扔进来。”
“难道你知道什么吗!快告诉我。”
“啊啊啊……好困……”
“快回答我!”
我的实际行动完全背离了想法。
强迫一个刚睡醒的人回答问题,我看上去就像一个性格暴躁的反派,炮灰的那种。不过,能冷静得下来那也不是我了,毕竟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是的,我还没有个性到能盯着对面的**看。我和她说着话,眼睛至少坚持盯着墙看,不知道的人看见了估计会以为我是什么害怕眼神接触的沟通障碍患者。
啊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好像连下面都没有穿,这得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有**面积百分百的女性凭空出现在面前啊?这个人的声音听起来还特别年轻,事情可能的情况没有最糟只有更糟了,这……
“你问我?”
“啊啊,嗯嗯……”
好的,她确实地和我说上话了,然而我却焉了。
紧张死了……
果然自己只是一时冲动,连自己的性格都忘了。
和他人温和沟通本来就不太擅长,更何况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下。
“可以啊,你想知道什么?”
关于你为什么**?
不不不,虽然这也是足够令人好奇的事情,但是,比起现在的处境问题还差一些。怎么说,这里可是看着像监狱的地方啊,可能是生死相关的问题啊!
“那就……为什么裸……”
“啊对了对了,你能不能把你外面那件衣服给我。你,看到了对吧?就当观赏费了怎么样?”
啊,我就说,哪有喜欢**暴走的怪人啊!
话说观赏费是啥,我明明都没怎么看,明明请求我用善意把身上的长袍借出去就好了,这人找的什么理由啊!用这个理由给你的话那我不是很亏吗!我就看了一眼!
嗖————
被揉成一团的,在走廊的地上闪过一道暗影,顺利地飞到不是很遥远的我对面的牢房前。
很惭愧,我虽然遏制住了眼球和脖颈的转动,但是输给了内心的冲动,在帮助对面牢房少女完成遮羞这一过程中,稍微想象了一下她是如何爬起来,摆动着平常时下几乎没有机会看到的妖娆姿势向我靠近……等等,如果是刚刚醒过来的她,说不定是更加过激地,一扭一扭地爬过来?
我为自己的精神失礼自罚了一下,向石墙撞去。
当然,只是轻轻磕了一下头,最后还是决定用手捶打墙壁。
“小老弟?”
“啊,嗯,没事的,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喔喔喔,原来你穿这么大的衣服,真幸运,我下面也挡住了诶。”
“……”
只是简短的接触,对于这个女孩是个怎么样的人我竟然有了一些大胆的确信。
这其中最最最可以确信的是,这个人和清纯离得很远。
“毕竟就算是我也不好说让你把裤子也给我。”
看吧,我就说这个人婊里婊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