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子是谁呀，格曼。”老太太注意到了后面的修女。
“哦，她叫玛利亚·伊思伽尔，是……学校里的后辈。”格曼顿了一下，说道，“和我是同一课题组的，在校外调研，顺路也来家里坐坐。”
“这孩子长的真俊。”老太太眉开眼笑，对玛利亚招手道，“来来，给我看看。”
玛利亚犹豫一下，看了眼老师，走了过去。
老太太拉住修女的手，细细地端详着她，苍老的瞳孔里忽然像是陷入了回忆。
扎着高马尾的高挑女孩渐渐与记忆里的身影相合，重叠。
老太太眼里浮现出困惑，她问道：“小姑娘，我是不是见过你呀。”
玛利亚一怔，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玛利亚虽然也是洛兹顿人，但她好久没回来过了……这是第一次见面。”格曼挥挥手，“妈妈，你记错啦。”
“是吗……”老太太将信将疑，但很快就热情地招呼道，“玛利亚也是洛兹顿人啊？”
“嗯。”玛利亚不适应地回答道，“好久没回来过了。”
她不明白亚尔基斯夫人那无缘无故的关心是从何而来。
“住在哪里呀？家里是做的什么的呀？”老太太絮絮叨叨地问道。
“我是孤儿，是被教会收养了的。”玛利亚低声说。
老太太猛地闭上嘴，但却没有露出任何“怜悯”一般的神情，而是继续如常地说道：“你和格曼是同学吧？他在学校一定受了你很多照顾，这孩子从小就懒……”
以玛利亚迟钝的脑子，都看出亚尔基斯夫人无疑是在记忆上存在缺失——似乎是阿尔茨海默症。
她虽然也读过密斯塔克院，但在校内完全和老师没有交集。
不过若是在平时的生活，老师的确是受了她很多照顾。
“嗯，老……格曼先生在小细节上是很不在意。”玛利亚轻轻地回答道。
“这孩子就是这样，平时不叫他做事，就懒懒散散的……”老太太呵呵笑着说。
格曼倚靠在窗台边，看着修女和母亲颇为温馨的互动，心跟着放松。
他对管家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离开房间。
老麦格勒心理神会，带着女佣悄悄退出房间，关上门，腾出一个私密的空间。
“不过啊，格曼脑袋也是很聪明的，和他爸爸一样……”老太太又开始夸奖起儿子了，“他在学校里成绩很好吗？”
“啊，格曼先生在学校里是首席……还是社团干部，经常带着我们参加校外活动。”玛利亚思考着说道。
她对老师的校园生活了解不多，所以索性就把审判厅代入进去了。
校外活动，指带着一群暴力分子四处狩猎异端。
“就是这孩子脑子实在不开窍，这么多年来，也没往家里带个对象什么的。”老太太又遗憾地叹气道。
“喂喂喂，这就不用说了，妈妈。”格曼咳嗽着阻止道。
“这怎么不能说！你老大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成家立业的事了……亚尔基斯家的下代家主是个光棍，这说出去多让人笑话啊。”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别人家的孩子学校没读完，就已经有婚约了——有的都已经生小孩了！……亏你还心安理得，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这种罪恶的包办婚姻该淘汰了，妈妈。”格曼叹气，“我这叫自由恋爱，懂不懂，自由恋爱……年轻人都这样子的。”
“自由自由，你都快放肆的没边了！学校里那么多条件好的女同学你不找，难不成等到毕业后再去找？”老太太训斥道，“天天闷着，有女孩子能主动看上你才怪。”
“在这方面其实我还是有些自信的。”格曼不羁地甩头。
老太太看向玛利亚，马上换上笑容：“玛利亚啊，格曼在学校里有女孩子追吗？”
修女可不知道这种事，她没见过老师和哪个女性——或者哪个人有过分的亲近。
他能和多数人都笑嘻嘻地说上话，但却总是游离在交际圈的边缘，既熟悉，又陌生。
除了对玛利亚——大概可以用不知廉耻来形容。
“我不是很清楚……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吧？”为了老师的颜面，玛利亚艰难地撒谎道。
“唉，说来也是……格曼这种孩子，又无趣，又懒惰，还不会说好话……就是个书呆子，有女生会看上他才怪。”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其实也没那么差……”玛利亚小声嘀咕道。
“什么！？”老太太眼里精光一闪而过，握手的力气骤然加大。
“就是，格曼先生也许没您说的那么……差劲。”玛利亚慌忙地说道。
“你是怎么知道呀，玛利亚。”老太太一脸不相信地问道。
“就是……”玛利亚心思渐渐飘到别的地方去了，“虽然平时很散漫，不会整理也不会洗衣做饭，东西老是乱丢……还很喜欢捉弄人，老是做让人讨厌的事，说不得体的话。”
格曼越听越咳咳——合着我就这么不堪？
“但有时候也很可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无论是在绝望中伸出的援手，还是给予她抗争的剑柄——
“每天邋里邋遢，做任务时经常开小差和捅娄子，可却每次都能帮我纠正错误，发现缺点。”
在早期，没掌握好力量的玛利亚有时也会遭遇到以个人能力难以处理的强敌。
而老师只会平淡地说一句：“啊啊，做的很好……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然后就会握着武器，无所谓地上前。
不管是怎么样的敌人，都会倒在老师面前。
只是老师通常会在结束后嚣张地嘲笑她——于是玛利亚就会拒绝烧饭和家务。
不出几天，内务全面崩溃的老师便会厚着脸皮来找她和好。
“你的意思是，格曼还不错？”老太太问道。
“嗯……”玛利亚愣愣地点头。
“你不讨厌格曼吗？”老太太问道。
“嗯……”玛利亚愣愣地点头。
“你喜欢格曼吗？”老太太狡黠地问道。
“嗯……”玛利亚正打算点头，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她连忙摇头，可又忍不住点头，脸上淡淡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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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去扫墓了，没时间，而且正好又开了本新的玩
望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