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假期了吧？玛利亚有什么安排吗？”
换回校服，修女和艾诺莉在校园内踱步。
黑发少女戳了戳玛利亚的腰，问道。
“……有……”
玛利亚迟疑着，回答道。
“既然你没安排那就和我一起出去逛逛吧！”
艾诺莉想当然地说道，过了半秒才反应过来:
“诶？！你有安排！”
“……是的。”
玛利亚回答道。
“你指的不会是看书学习这种吧？”
艾诺莉虚着眼问道。
“……有约……”
修女别开头，淡淡道。
“诶诶诶诶诶——”
短短两个字，惹得黑发少女连连惊呼:
“和人有约！？”
也不怪艾诺莉那么惊讶，玛利亚这种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在假期和别人相约出行的人。
“是谁是谁是谁——”
艾诺莉摇着玛利亚的手臂:
“不会是德拉克吧？”
学校里和玛利亚能称得上熟悉的也就艾诺莉和德拉克了，其他的实在想不到。
“怎么可能……是……”
玛利亚否认道，吞吞吐吐。
“是谁是谁是谁——”
艾诺莉用力摇着修女的手，嘴里絮絮叨叨。
“……和老师一起出去……”
银发少女另一只手捋着脸侧的发丝。
“老师？”
艾诺莉一怔，脑中联想到威尔马斯教授的大秃头——呃呃，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随即又想到先前在餐厅时玛利亚曾说过的一句话:
“是你以前说的那个老师？”
玛利亚微微颔首。
里世界中，师徒传承也是仅此于家族传承的关系，比起学院老师公事公办的教学，这种私下的师徒关系更加稳定和用心。
“诶……没办法了呢……”
艾诺莉垂头丧气。
“那我就来帮你准备准备吧！”
黑发少女突然抬起头来，一锤掌心，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
“准备什么？”
玛利亚努力跟上少女跳脱的思路。
“你准备怎么去赴约？”
艾诺莉反问道。
“走路去。”
修女耿直地回答。
“重点是准备！你要做什么准备？”
艾诺莉捂脸，没好气地说。
“……需要做准备吗？”
玛利亚疑惑道。
“当然要啦！约会可是女孩的战场！化妆服装礼仪一个都不能少！”
提到这些东西，黑发少女就神采飞扬起来了。
你上课有现在的一半热情就好了。
玛利亚暗暗想到。
“这些东西……很重要吗？”
抱着学习的态度，玛利亚姑且还是询问一下。
“重要！非常重要！谚语有云‘女为悦己者容’！哪怕不是情侣，约会也是十分重要的场合！可是展现自己魅力的大好时机！”
艾诺莉眉飞色舞:
“玛利亚不化妆真的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长相！我早就想上手很久——”
注意到修女怀疑的视线后，艾诺莉及时收住了话头，一合掌:
“总之，你也希望能让你的老师眼前一亮吧！？”
用的着做到这种程度吗？
玛利亚疑惑地歪头。
不过让老师眼前一亮吗……
……
……
第二天清晨，林荫笼罩下的小屋中。
玛利亚坐在梳妆台前，穿着白色的睡衣，银色的长发瀑布般落下，在背后结成了披风。
黑发少女托着腮，围绕着玛利亚走来走去，煞有其事地沉思道:
“嗯……用森系妆吗……和玛利亚本身的长相气质很符合呢……”
“不不不……本来气质就够冷了，要再冷下去就有点不近人情了……”
“要采取暖系吗……还是感觉和性格冲突了啊……”
艾诺莉摇着头，不断地低语。
“额……我怎么样都——”
修女忍不住开口道，但艾诺莉一把伸出手来，捏着她的下巴转了过去。
“嗯，嗯……嗯！”
少女认真地凝视着玛利亚的脸庞，从鼻子里出气。
“玛利亚你热情地说句话看看。”
“说句话看看。”
“……不是说这个！你随便说句……老师你等我很久了吧！～”
艾诺莉后半句话突然语调上扬地招呼道。
“就这句话，你复述一遍，热情一点。”
黑发少女送开了手后退道。
玛利亚疑惑地晃晃头，板着脸道:
“老师你等我很久了……吧。”
啪——
艾诺莉一个巴掌糊在自己脸上:
“算了……果然还是不适合……索性就冷到底吧。”
怎么了？
银发女孩满头雾水地晃头。
……
“锵镪！”
艾诺莉在玛利亚耳边大力鼓掌，带着小得意说道:
“看看效果怎么样？”
迷迷糊糊的修女睁开眼睛——她实在没有兴趣看一个人在自己脸鼓捣来鼓捣去的，因此在过程中就一直闭目养神。
差点睡着。
镜子里的女孩变化也不算很大，但肉眼可见地从苍白变得生动起来了。
“如何？因为玛利亚底子就很不错，我特地采用了淡妆，突出嘴唇的水润感——看着像果冻一样吧？”
艾诺莉双手抱胸，自信满满道。
“好像……变得新鲜一点了？”
玛利亚迟疑着说道——的确好像变了点啥，但她也说不出来到底变了啥。
嘴巴很像果冻吗？
话说果冻是个啥？
这年头果冻还是个稀罕物，对新事物没什么了解的玛利亚还没见过。
“……你这是个什么修辞啊……感觉我一个小时的辛苦白费了啊……”
艾诺莉无语道。
“……抱歉……”
虽然不知道怎么了，但道个歉总没错。
“唉，算了，本来也不指望你说出点啥建设性发言来——接下来还要编头发。”
黑发少女摇头道。
还有！？
“不……扎个马尾就好了……”
修女拒绝道。
“……玛利亚平常就是这个发型吧……也好，毕竟只是普通的出行，一点小惊喜就足够了……不然容易用力过猛……”
艾诺莉又摸着下巴，又在说着一些听不懂的碎碎念了。
“……好了吗？”
玛利亚试探着问道。
“还有还有！服装服装！你不会打算穿校服出去吧？”
艾诺莉双手叉腰:
“我带了几件我穿不下的大号衣服来——正好给你穿。”
难怪看她进屋的时候还抱着一个大袋子。
“快到开放时间了……我也有其他衣服的……”
修女劝阻道。
“花不了多少时间的——你说的不会是那身骑装吧？姑奶奶，你是去约会不是去运动的！”
艾诺莉推着玛利亚进卧室:
“快快快！我等不及了！”
……
“不行不行，换一件！”
玛利亚像个模特一样，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走秀般给艾诺莉展示。
而黑发少女则和台下的评委一样，皱着眉头点评着，修女不断推门开门换着衣服。
每次的风格都让人耳目一新，有时是田园的少女，有时是华丽的大小姐……眼花缭乱地登场着。
若是德拉克在此，必会吐出一口老血，然后带着满足的笑容说道:
“至福?”
唯一不变的是玛利亚冷冰冰的脸。
这衣服数量和种类未免也太多了……很难不怀疑是夹带私货。
“等等——就这一套了！”
艾诺莉拍板道。
“这一套吗？”
玛利亚如释重负般抬起双手，自审着。
上身是白色的丝绸衬衫，V字开口，袖子前端像泡泡一样鼓起，领口和袖口都带有华丽的蕾丝花边。
下半身则是提到腰部的黑色半身及膝裙，简朴的设计，在腰身边上扣着一条金属链条。
整体低调不刺眼，但与妆容达成了完美和谐，服装完美地勾勒出女孩挺拔窈窕的身姿。
“没错没错，简直是黄油加面包——绝配！”
艾诺莉大力鼓掌。
“这……裙子太短了吧？”
修女不适应地晃腿。
虽然对于穿着，里世界的接受度还挺高的，这在共治国内也不算暴露。
但玛利亚先前都没怎么穿过裙装，一上来就是这种露着大白腿的衣服难度未免太高了一点。
“拜托你是哪个犄角旮沓出来的老古董吗？这种程度就算短了？看来是没见识过真正的诱惑！——需要我拿给你看吗？”
艾诺莉没好气道。
“……算了，这件挺好的，挺好的……”
玛利亚点点头。
“最后再做一点小装饰和修整就完成了！”
还有啊！？
……
“到这里就好了……”
玛利亚对艾诺莉劝说道。
“放心放心我不打扰你们——总得让我看一眼抢走我玛利亚的究竟是何许人也吧？”
黑发少女一瞪眼，佯装生气道。
“……好吧……”
修女无奈道。
艾诺莉非要跟过来看看老师长什么样，劝都劝不住。
一路上玛利亚频频惹得学生们瞩目，惹得她浑身不自在——腿凉嗖嗖的。
目光越过敞开的校门和三三两两出行的学生，一道熟悉的身影被敏锐地捕捉到了。
人潮中的男人如同顽固的礁石一般，靠在门外的石像边，百无聊赖地抽着一根……棒棒糖，目光懒散地投向天空。
是老师！……
女孩单调的蓝宝石瞳孔像是死气沉沉的人偶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鲜活地灵动着，色彩骤然丰富起来，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什么嘛……只是个普通大叔而已……”
顺着玛利亚目光看过去，艾诺莉低声酸溜溜地说道。
修女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压抑许久——好吧也就一个星期的思念澎勃而出，银发女孩撇下艾诺莉，快步迎去。
裙摆在膝上跳跃，被黑色蝴蝶结扎起来的长马尾欢快地甩动，珍珠项链垂在雪白的脖颈间，V字开口露出秀气的锁骨。
女孩如同一块真正的宝石一般光彩照人，冷艳的脸颊上带着弧线般的笑意。
每一个人在看见她时都被瞬间的美屏住了呼吸，下意识地移开了道路——一定是为了赴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约会吧？谁又会忍心挡在她的前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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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虽然过了零点，但还是沉重悼念南京大屠杀30万死者
PSPS:周末连续两天双更，今天又在和朋友科普黑魂剧情，总算是写出了一章
PSPSPS:这章是真的难写，懂的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