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房门钥匙,拿好,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
说话的是一名年轻的女性,她穿着蓝色的工作服,却像是某种高级甲胄。
她将一枚胸针和一串钥匙递给一个男孩。之所以称之为男孩,是因为他的身高看上去最多一米六,已及那孩子般的面孔。但他墨绿色的眸子中,透着某种静谧的锐利,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一首首诗篇。他穿着明显不符合身材的宽大白袍,一头洁白的短发看上去毛茸茸的,让人联想到雪白的兔子。
他接过胸针和钥匙,精致华丽的胸针上面用电化铝通过全息烫金印着两行字。上面的字比较大,占了胸针的大部分面积:众友组。下面的是他的名字:snake。钥匙扣上穿着一张便签,上面写着一个地址,背面是手画的俯视图。
“在第二层吗。”
照着地图上的坑坑道道,snake很快找到了“新家”。
二层三区一街一号位,用现在的话说,是一栋小别墅。花园间有一条小道直通游泳池。花园里的植物品种很多,除了樱花树,其他的东西snake都叫不出名字。
待到4月份,樱花花开的时节,一定很美吧。snake心想。想必是那种无言的烂漫,可爱的美貌。
推开门,他快速扫了一眼,客厅和厨房在最前方,有三个卧室,一间浴室,走廊的尽头是通往第二层的楼梯,一切都和便签上画的一般无二。
茶几上放着三个黑色手提箱,最右边的那个用不知什么笔写的“snake”。
“tree,和smoke吗。tree我认识,但是smoke吗……听起来像是个烟鬼大叔。”他瞥了一眼另外两个箱子说道。
手提箱暂时无打开。
除了手提箱,他自己还带着一箱子的“行李”。
房间门上也用同样的笔迹写着三人的名字,snake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然后在房子里到处转着。
“居然和tree分到一个组了,太好了,以后可以和tree在一起执行任务了!”snake自言自语着。
不对!
什么不对?
来不及思考,身体本能地向左躲闪。
电光火石之间,snake看到有银白色的物体几乎贴着过他的脖子擦过,钉到了他面对的墙壁之中。
他急忙向后看去,一个身穿黑色连衣短裙的女人站在他身后。
“老师?别吓我啊!”
女人留着斜刘海,碧蓝的眼睛,精美的耳环,全身山下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笨蛋,这是「早上好」的意思啦。”
“您要杀了我吗?”
“然后,这是「恭喜你」的意思。”女人手一伸,她的手上突然出现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三根银针。
似乎她还不打算停手,snake立刻向沙发后面跑去。
好在snake足够熟练,才免于被扎到。
“最后,这是「好久不见」的意思哦。”
snake藏在沙发后,只露出一只大眼睛查看情况。明显从这个角度,老师不可能攻击到snake,但老师的动作没有半点迟疑,她手上又出现了两根银针。
老师所用的不是普通的针,首先这尺寸就大很多,尖端还被加粗了,做成了箭头的形状,从外观就可以看出来,这小玩意设计出来的目的除了杀人放血之外就别无他用了。
“嗖”得一声,老师出手了。
依赖强大的动态视力,snake看清了针的方向——他身后的墙壁。
不妙!
snake赶紧从沙发中跳开,只见刚跳出来,陷在沙发中的银针和客厅墙壁上的一根针,全都有了生命般,从一动不动到全速向他飞来!
灵异现象吗?
不,准确的说,是向他身后的,那根刚刚丢出去的针飞去!
银针极速袭来,已经避无可避了。
snake看到了战士的身影,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幻影。完全不顾飞驰的银针,他向老师冲去。
“snake charmer(弄蛇人)!”
四条小蛇从脚下窜出,它们用身躯抵挡了凶猛的银针,随后化为影子消失了!
snake明白,如果攻击就此结束的话,那他只要依然躲在沙发后不出来,那银针便仍无法伤害到他。所以,肯定还有后招。
还有,老师方才拿出来两根银针,插到墙壁上的只有一根,另一根,去了哪里?
“老师,此时即是决胜之际!”
“要比速度吗?”
正当说话之际,银针已然以隼俯冲般的速度逼近snake,不待任何留情,它们就要贯穿snake的五脏六腑了。
“老师,我刚才说了「此时」吧?也就是说,现在已经结束了哦。”
与此同时,一道细长的绿色物体进入了她的视线。
“极刑?”
一条绿色的小蛇含着一根银针向远处爬去。
“另一根极刑就在你的手上。只要我有所迟疑,那五根极刑便会向你的方向攻击,同时贯穿躲在沙发后的我,对吧?”
果然,极刑向那条小蛇从老师手上夺取的银针飞去。当小蛇化为幻影后,所有极刑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10小时内7条蛇就是snake的极限了,绝对挡不住老师的第二波攻击,在这种情况下,保持距离就是等死,必须主动拉近距离,越快越好,在近距离状态下老师再难使用极刑,这便成为了自己的一大优势。
不过,站在老师面前的snake依然直冒冷汗,尽管表面装作很淡定。
据他所知,六根极刑已然是老师的极限了。即使如此,他也没有自信一定能接下没有银针老师的攻击。
二人就这样互相注视了沉默了良久。
“你在期待什么吗?”
“嗯?”
“刚才我也说了吧,那是「最后」的打招呼了。”
“……”
“还有,对老师要说敬语!”
老师为了让自己显得有威严,故意将脸贴近snake,稍稍地俯视着他,并用一根极刑,在snake的脖子上蹭来蹭去。
锋利的铁器划过snake的咽喉,让他只能直挺挺地站着,冰冷到好像泛着寒气的触感让他冷汗直流。
老师贴近的脸庞让他压力倍增,三年前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回忆又涌了上来。
snake偷眼瞥了一下刚才极刑所处的地方。
极刑,不见了?
怎么会?什么时候?
“明……明白。”
“啊,snake和leftover老师。”
snake循声看去,像碰到了救星般飞奔过去。
“tree,你可算来了,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tree的身材高挑优雅,戴着细框眼镜,黑发黑瞳,圆环的耳环。他的儒雅之中无不透露着一股若隐若现的张扬。
“啊?这是怎么回事?”
即使已经三年没见,但他们仍像三年前般亲呢,就像昨日刚别的友人。
“别听他胡说,我们只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
“leftover老师的「打招呼」吗?那可说不准会不会死啊……”
“喂,怎么连tree你也……”
“哈哈哈,老师你的残暴在学生里面已经出了名了!连其他老师的学生都很清楚哦!”snake笑的十分开心,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狼狈模样。
“leftover老师?”
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声音听起来十分中性化,既有着男性的直率,又有着女性的包容。
三人齐齐向门外看去。一个和snake,tree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正单手叉腰站在门口。一头乌黑的秀发垂至腰际,慵懒的眼神中,晶莹剔透的赤红眼瞳扫视着二人,脖子上有大块黑色的美丽花纹。
“呀,smoke也来了,太好了,这样三人就齐全了呢。”
“啊,你脖子上的那个是……难道是传说中的纹身吗?那不是「外面」才有的东西吗?”
“哦,你说这个吗?”smoke摸了摸自己左侧的脖子,“这不是什么纹身啦,是我的能力哦。像烟一样四散开来,很美吧。”
不是大叔,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啊。snake心里暗想。
“这样的话,”leftover忽然神情变得严肃,“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