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璃言深觉自己斗不过眼前这个女人，只好委屈地低下头。
真是的......这种问题要她怎么回答嘛......
喜欢女人？璃言她喵的很她喵的知道她喵的这问题的隐含意思是什么！
你喜欢女人了吗？
你喜欢大小姐了吗？！
别人一问这种话，璃言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大小姐，她怎么可能第一时间给出个肯定的回答嘛！
谁喜欢——谁喜......谁......
阿西吧......
如果否定了，那又算什么？她好歹也是男人变过来的，不喜欢女人，难不成还要喜欢男人？
希莱娜：“那，你是喜欢上了......除了公爵小姐以外的女人？”
璃言听了，忙不迭地点头。
哈，真可爱。
希莱娜眯起眼睛，露出了漫画里眯眯眼怪物们独有的表情，仿佛在说：我即便闭着眼睛，也不妨碍我看穿一切！不仅如此我还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看穿了一切，然后......
就不说出来。
希莱娜内心想着：言枫啊言枫，原来你领来的女儿谈恋爱的时候是这般死傲娇。
璃言啊，顿时就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何止看穿，简直是被看扁了。
然后她还收获了沈茹老师严肃的目光。
就好像喜欢女人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一样。
嘿？！这她就不爽了。
一切战术转迫害沈茹老师。
“我还记得您呢，沈茹老师。我记得考核的时候您也在场。”
沈茹眼睛一转，点头，“对，我当时还为了制止希莱娜的胡闹，跟她大吵了一架。”
虽然只是她单方面斥责而已，希莱娜这人从来不回怼她的。
璃言：“我还记得旁边有好多人围观，他们......都捧着一碗冰粥边吃边看。”
“......”
“而且我还记得，沈老师你也在他们当中，捧着冰粥，边吃边看。”
“......”
确实，到后来发现璃言这孩子什么通用魔术都会，把沈茹也看呆了，干脆退到一边去安安静静地看，还顺手接过来旁人献殷勤递过来的小零食。
然后任由璃言在四周满溢的冰凉气息中垮着个小脸，施放魔术施放个没完没了。
这样一想沈茹感觉还是蛮对不起她的，便扬起个赔笑脸。
她这一向严肃的人，咧开嘴龇起了牙才当作笑，看起来颇有些幼稚——谁能想到一摆脸色就让学员们噤若寒蝉的沈老师，乐起来就跟个大孩子一样呢?
沈老师觉得......真的蛮对不起璃言的，还是决定说点儿什么，好歹安慰安慰她。
她说：“你喜欢女人是很正常的。”
“......”
...
希莱娜看着床上坐着的女孩，心中不可避免将她与以前那孤独冷漠的孩子作比较。
璃言十年前就被批准参加笔试考试，言枫替她交上了一份写的歪歪扭扭，勉强及格的答卷。
直到四年前，她才达到15岁入学的门槛，前来参加第二项第三项考核。
别人都是一家子陪同前来应试，只有她是孤零零一个人，看起来仅仅十岁出头，带着与表面年龄不符的成熟。
魔术师们的生活相当奢靡，他们的观念都是过分放纵的。
生怕室友教坏了这孩子，希莱娜便把她安顿在了教职员寝室楼，就住她旁边，言枫留下的空屋子。
这个院长不负责任地跑了，留下女儿孤零零地继续学业。
魔术师们懒惰，骄傲，贪财，纵yu，并毫不知耻，二十年的修读年限是他们颓废的底气，也是每个人都在给自己掘就的坟墓。
唯独璃言勤奋，刻苦，自强，自立，像个怪胎，两年时间里她曾收获许多人的关注，但最终被视作不近人情，不可接近的怪物，于是疏远，暗搓搓地诽谤，明晃晃的骚扰——不过她习惯孤独，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希莱娜心疼于她不该有如此惨烈的成熟，却实在没办法调解她的内心阴影。
言枫没有陪着璃言，九年来渺无音讯，这是孩子最大的心结。
可是出于某些原因，希莱娜在女孩面前，对于言枫这两个字，连提都不敢提。
之后的两年，便是废寝忘食地学习时光，璃言以惊人的速度完成了所有的课程。
然后她申请出校，和言枫就此消失的借口一模一样。
她要出去旅游，她要绝情地出去旅游。
就好像她也能走上言枫的路一样。
希莱娜看着她，明明十九岁了却还一副未成年的模样，无论从气魄还是体质上看，她都比言枫要差远了，她除了成熟的表情，剩余便是一张白纸，不仅单薄得像张纸，人情世故上也纯白一片。
希莱娜还是批准了。
九年前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所有的不甘和怨恨都已经尘埃落定了，璃言她绝无可能再卷入麻烦事当中。
她也绝无可能走上言枫的末路。
“出去旅游也好，换换心情。”希莱娜是这么送别她的。
谁知两年后,这孩子竟让她在研究院内的练习场看台上捡到了，奄奄一息，瘦得不成样子。
还中了哪怕是在相邻帝国境内都已濒临失传的蛊毒，那种东西向来诡谲，隐秘，且从未在本王国出现过。
在得知璃言中了蛊毒之后，沈茹是惊讶得合不拢嘴。
眼见着璃言要躺回床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沈茹忙抓上她的肩膀，疯狂摇晃。
“不许睡，璃言丫头！”
“呜啊呜啊不啊吧阿巴阿巴阿巴......”璃言被晃得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别晃了，孩子要傻了。”
沈茹转头看向希莱娜：“那你说怎么办？”
希莱娜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于是示意她继续，“别停，她真要睡着了。”
“别睡了，丫头！”
“阿巴阿巴阿巴阿呜ummmmmmmm........”
希莱娜突然想了个好招，情不自禁地拍手，“璃言！今晚想吃什么？”
“......”
璃言虽然迷迷糊糊的，人家的话确是听到了，内心答复：什么都不想吃......
“璃言！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草莓派！你看！”
希莱娜把口袋里的零食拿出来，打开了粉红色的包装袋，发现里面还有一层包装，画着非常精致的苹果，愣住。
沈茹从她手中把零食抢了过来，拆了，掰开里面的水果派，吃了一口。
还真是苹果派。
两人齐刷刷地把袋子里的零食都拿了出来，从各种各样的粉红色外包装里翻找。
西瓜，苹果，石榴，番茄......就是没有草莓。
两人齐刷刷地沉默：“......”
希莱娜打破沉默，把掰开了一半的苹果派夺回手上，然后伸到了璃言的嘴边，“啊~~~~草莓派。”
沈茹：“......”
对，只要她希莱娜厚起脸皮来，尴尬的就只有沈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