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瑞克骑在马背上走在街道上,他看着周遭四处搜刮与掠夺的士兵,他们将各式各样的财物,甚至于一切他们看得上,能带走的东西全部都从屋子里搬了出来。
房门被撬开,窗户被砸碎,一切东西被一顿哄抢,地毯,丝绸窗户和一切金银器皿被他们细卷而空,还有的人撞开了酒馆的大门,将其中的酒水一扫而空,喝的林丁大醉。
任何试图阻止他们的人都被杀死,乌瑞克看着一具具尸体被丢到了街上,女人的惨叫声络绎不绝,而其余的女人则被揪着头发拖入了屋子里。
失去了纪律的约束,曾经骄傲的军团现在和强盗,野兽没有了任何区别,乌瑞克看着这些士兵,他们就像一群强盗一样四处出没,搜挂着自己的战利品,尤其是那些新兵,那些没打过仗的新兵反而是疯狂的。
老兵们还有一些最基础的军纪,百夫长和士官长约束着自己的手下避免最可耻暴行,而新兵们则完全没有任何约束,他们四处出没,将一切的暴行宣泄在这座城市之中,仿佛是为了发泄自己忍受那么久恶劣环境与没有获得荣誉的愤怒一样。
乌瑞克咒骂了一声催促马匹快步离开了街道,他来到了港口,这里已经停靠着了许多的大型战舰,码头上被各种辎重物资堆的满满当当,当然了,还有抢来的金银珠宝。
各个军团的下属大队在撤回海岸的路上,洗劫了沿线的所有村镇,将其劫掠一空,驱赶居民或者杀死,接着放火烧掉一切的田野和村镇,将一切从地面上抹除。
可以说现在整个波斯达克的大半土地已经变成了字面上的无人区,十室九空,而据说现在波斯达克的另外半部分领土也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瘟疫横行,疾病肆虐,无数的人口死于这场浩劫之中,甚至他们的皇帝也已经病死了,整个帝国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之中。
伦巴比这座乌瑞克没有打下来的千古之中,就在瘟疫,恐慌和内哄之中走向了毁灭,而这个国家的其余地方也是如此,政府奔溃后各个军团自立为王,开始互相攻伐,在彻底的混乱之中,波斯达克,这个曾经傲世一方的强大帝国彻底走向了终焉。
乌瑞克翻身下马,看着那一大堆的金银珠宝,而在另一侧松斯正指示自己的禁卫军士兵搬运着什么。
乌瑞克看着那些木桶,他认识那些东西,起初不认识,但现在已经认识了,那是一种被称为审判之火的武器。
松斯领导的军队,不仅仅只有禁卫军,还有从各个军团里挑选出来的新兵,完全只遵从马拉威望和奖赏带来欢喜的士兵,他们组成了一支特殊的部队,灭绝大队。
顾名思义的,这支大队的任务有也只有一个,用这烈焰将沿途的一切烧毁,清除人口,摧毁定居点,毁坏田野等等,甚至他们还会污染水源,将一切变成死亡的废土。
乌瑞克还记得在路上松斯曾骄傲的告诉自己,根据他们的测算,很快整个波斯达克就会变成一片毁灭的废土,波斯达克的人口将从先已知的六千万降低到不足两千万,并且会因为混乱和饥荒继续降低。
整个波斯达克文明将会退回到早期城邦时代,部分地区会退化到原始部落阶段,他们将保证没有任何敌人可以威胁伟大的帝国和伟大的帝国皇帝。
乌瑞克坐在了一口木桶上,他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他看着那海面,他现在完全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这一切仿佛是一场噩梦一样,一场不会醒来的噩梦一样。
他不敢相信那是马拉的命令,这一切的毁灭是他要求的,他依旧宁可相信这是一场噩梦,他会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他会发现马拉还是马拉,还是那么马拉。
但乌瑞克那海面有很清楚自己在现实,一个和环境一样的该死现实之中。
马拉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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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的大理石棺材被摆放在整个大厅在中央,只有一丝最洁白的光芒从穹顶之上射下,照射在那洁白的陵墓之中,照射在那棺盖之上雕刻着的女人脸上。
整个大厅非常的简单,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也没有雕塑,是的,什么雕塑都没有,没有天使,没有神皇和女神的雕像,那些被人们认为守护死者引来往生的圣洁之物一个都没有,只有一口棺材,单纯如此而已。
一个人站在棺木前,他批着紫色的袍子,但其下却是一套盔甲,一套雕刻着奇艺花纹的盔甲,那盔甲的主人站在棺木前,抚摸着那雕刻在其上的女人,他看着那女人,只是看着。
周围的黑暗之中空无一物,什么都没有死一样的寂静有的只是单纯的黑暗,宁静,死一样的寂静。
但很快便有了声响,脚步声回荡在空灵的大厅之中,一个人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披着长袍的男人踏出了黑暗。
“密探们已经确定了巴达克斯和他的奴隶起义军的位置了,陛下,军团已经就位,等候您的命令。”那人说道,我认识他。
帝国首相,卡西乌斯。
“但我们的密探汇报称,其中似乎有一些...........教会的牧师和修女在其中,还有祭祀,军团指挥官请示,对待他们的处理方法,当然了,我告诉将军按照帝国法典处理,叛国者应当被处死,但毕竟事关重大,所以我来请示您,陛下,请指示我们。”
“他们多少人?”那个男人问道,“据悉有两万人,战斗人员八千人,剩余的都是一些难民,普通的奴隶等等,他们正聚集在维苏威火山。”
男人看着棺材上的女人沉默了片刻,随后微微侧头,卡西乌斯可以看见那眼睛。
“根据帝国法律执行命令,一个都不例外。”“遵命陛下,我们会保证执行到位的。”
男人又沉默了片刻,“乌瑞克要回来了吗?”“是的,陛下,我们松斯队长回报,他们已经到海港了,正在准备执行最后阶段的灭绝任务。”
卡西乌斯看着他清了清嗓子,“需要我指示他们,对乌瑞克将军采取行动吗?”
男人思考了片刻,微微摇头,而卡西乌斯也没有再问些什么,微微欠身后退入了黑暗之中。
德莉莎站在一边看着那男人,那个被称为陛下的男人,那个曾经人们所爱戴的领袖,如今成为彻底恐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