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尔曾不知道战争为何物,是的,他知道强盗和劫匪,也曾见过城镇守卫和他们战斗,但那终究不是战争。
他只在书本中度过那些战争的场面,在奥伦尔.斯提克的《战争的历史》中他曾读过很多的恢宏场面,在文学艺术的描述下,战争宛如是荣耀,壮丽且令人向往的冒险,尤其是对于在女神神殿中的雅尔而言。
但现在,他知道战争并非他所想象的那样了,他知道战争意味着什么了,因为就在将今天,战争来到了他的眼前。
他至今都没理解过来发生了些什么,他只记得有一批军队攻入了城市,沿途杀死了阻挡他们的城镇守卫,甚至还有许多无辜的居民。
这些穿着奇怪,拿着更加奇怪武器的士兵到处制造着破坏和毁灭,爆炸和火焰在四处蔓延,接着是恐慌,混乱和惨叫。
雅尔不记得太多了,一切都太混乱了,他第一反应是拉上神殿里的年轻修女们逃走,好吧,至少是自己身边的几位,他是唯一的男性,必须负担起责任。
他在路上还捡了一把剑,来自于一位半个脑袋被轰开的守卫,随后他极力压下了仅有十五岁年轻修女的尖叫,避免他们被四处出没的敌人发现。
但很快雅尔便发现从城门离开显然是没用的,因为几乎所有的故事中,城门都是交战最激烈的地方,双方会在城门和城墙周围展开混战,就算不是如此,攻击的一方也会把城门堵住,进而防止任何逃走的人。
雅尔几乎立刻就发现了在城门处的神秘军队,他们端着奇怪的武器站在一个个沙袋和碎石瓦砾后,将一个个武器对准街道的方向,还有一台令雅尔惊叹不已的钢铁机器堵在城门洞下。
但也顾不上什么赞叹,雅尔便带着修女们躲入了最近的一家小杂货店中。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绿色眼睛的修女问道,慌张与恐惧,“我们逃不出去了!”她接着喊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在想办法。”雅尔说道,一屁股坐在了一个箱子上,他手中握着剑,但他很清楚自己根本不会用剑,完全不会。
琥珀色眼睛年纪和雅尔相当,都是十七岁的修女海尔加窥探着外面的情况,硝烟在城市四处升起,不时也会有枪声响起,显然是入侵者正在寻找城市之中的幸存者。
这是支奇怪的军队,他们没有抓俘虏,也没有掠夺姑娘施暴,他们只是单纯的,冷漠的射杀掉自己见到的任何活物仅此而已。
“我们应该躲起来,他们看起来没打算进行占领,应该不久就会离开。”海尔加显然冷静许多,这让雅尔很欣慰,至少自己有个帮手。
“是的,他们杀掉了所有人,然后焚烧建筑物,看起来的确不打算将这里作为他们的营地。”
的确,这座城镇不算很大,而且也不在关键的道路要冲上,如果这支军队想要找个地方做营地,那也不会是这里,他们也许仅仅只是在清扫控制区而已,就像书里说的那样。
“但他们会杀掉我们的!”绿眼睛的姑娘喊道,显然还没有冷静下来。
“所以我们才需要躲起来。”海尔加说道,“这间杂货店的地下室应该有足够的食物和水,让我们撑一段时间。”
她说着找了起来,很快便找到了藏在柜台下的门板,她招呼雅尔帮忙打开了门板下面则是一串阶梯。
他们很幸运,这家杂货店的地下室入口很隐蔽,而且就算是屋子着火也无法波及到地下室,显然,这里的主人曾考虑过如果失火后的损失问题,所以提前做了准备。
一行人进入了地下室,最后一个进入的雅尔关上了门板,在一片漆黑的地下室中海尔加找到了油灯。
但她刚刚准备点亮油灯便听见了上面的脚步声,有人进入了这家杂货店,而且不止一个。
雅尔紧张的握着剑,盯着门板,他希望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他看过很多故事,他知道该怎么做。
绿眼睛的修女也紧张无比,她抓住了海尔加的胳膊紧张的看着门板,听着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和谈话声。
“清剿应该完毕了吧?”其中士兵嘀咕道,在货架上找着自己看得顺眼的食物,而另一个士兵则背着枪在门边抽着烟,“估计还得一阵子,上尉说审判官命令是,一个能喘气的东西都不能放走,你知道的,上尉就是个神经质的白痴,他既然真的命令要射杀掉一切能呼吸的东西,刚刚我还见到有人在射杀围栏里的猪。”
“但好在有人已经把马匹牵走了,不然我们就得徒步去大桥了,说真的,南方佬都不修路的吗?这破路简直就是地狱。”
雅尔他们听不懂这些人说的话,完全听不懂,这是一门陌生的语言,雅尔饱读诗书,但唯独没听闻过这样的语言。
“三团应该把B城也拿下来了,哪儿叫什么来着?”“天知道,反正地图上标的是B城那就是B城,我记得三团的目标是夺取大桥,看时间应该也拿下来了。”
“说真的,南方人一点都不难打,我们才花了多久就打下城市了,那些原始人既然还在用刀剑作战,该死的,你该看看这群白痴,既然用弓箭和长矛去攻击坦克。”
其中一个人笑了起来,哈哈大笑着,而另一个人也呵呵的笑了笑,随手从货架上拿下了一根烟熏香肠,他嗅了嗅似乎在确定这东西能吃似的,然后才咬了一口。
“看起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结束战争了,我们要回去找上尉吗?”“你说真的?算了吧,我们在这儿呆一会儿吧,不然那家伙有的赶着我们去屠杀那些牲畜,交给别人干吧。”
他们似乎呆了下来,在上面有说有笑的,但雅尔也松了口气,至少他们没发现自己。
雅尔将剑插在了门板这一侧的门栓上,祈祷他们就算发现了门板,打不开之后也会放弃,但雅尔更希望他们根本不要发现门板。
海尔加也没有点亮油灯,那不安全,三人就在黑暗之中坐了下来,坐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在黑暗之中渡过着危险的时间。
雅尔的女人缘一直很差,就算在神殿除了他之外都是女人也是如此,但现在女眼睛的小修女则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胳膊来寻求意思安全感。
好吧,对于雅尔而言这场危机也许是一种..........另类的启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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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站在吉普车上,看着远处硝烟四起的城市,还有那已经升起来的军旗什么也没说,而爱普西达哈尔则从后座的电台上听着报告,连连点头。
“各部完成任务了,审判官大人,没有一个南方人逃走,我们暂时并未暴露。”“这持续不了太久,大部队跟进了吗?”
“是的,已经有两个师跨过长城了凯恩上校正在指挥他们集结,随后跟进。”
影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表情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把前线指挥权交给凯恩,我们去执行下一个任务。”
“遵命,审判官大人。”爱普西达哈尔说罢便转身跑向了车队传达命令,楼下影站在吉普车上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