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总是传说在下诺登沼泽的中心住着一个生物,一个可怕的东西,那东西隐藏在那废弃的修道院之中,在黑暗的教堂之中透过玻璃窗窥探着外界,伺机将那些路过的人抓入修道院。
这个传说非常广泛,算是传统的吓唬小孩的故事,修道院中的怪物,非常经典不是吗?我相信你能想到无数个类似的故事,甚至是一个故事不同版本的,让你怀疑人类就是复读机。
但好吧,既然咱们在这片沼泽,那为何不听听这个故事呢?
传说在下诺登战役时,在这里有一座古老的修道院,其中居住着一位智者,他和他的僧侣们居住在这里与世隔绝追寻诸神的意志,和大多数修道院中的怪胎一样。
但人们很快便传言,在修道院之中有着许多可怕的东西,僧侣们在修道院之中进行着可怕的仪式,无数可怕的憎恶被囚禁在那修道院的地下之中。
没人知道这个故事的真假,毕竟这鬼地方一直是渺无人烟,仅有的人家也几乎从未见过僧侣,他们讲自己关在修道院之中与世隔绝。
但很快的随着下诺登战役的开始,军队攻占了这里,没人记得是那方的军队进入了这里,士兵们砸开修道院封闭的大门,但他们很快发现整个修道院已经没了一个活人。
僧侣们早已死去多年,但血肉却完好无损没有一点的腐坏,士兵们进入修道院寻找这一切的答案,然后故事结束了,因为没人走出大门,而大门也再一次关闭了。
从那之后再也没了关于这里的传闻,在下诺登战役后这里更是几乎变成了无人区,没人会靠近这里,这片可怕的沼泽也就和这座修道院一起成为了被人们广为传颂,但却从未有人知晓其真相的故事。
而如今渡鸦们来到了这座著名的修道院,显然其著名的故事唤起了所有人的记忆,他们都听过那传闻,当然了,除去希姆莱尔,他是北域人。
孩子们躲藏在母亲身边满心恐惧的看着那高耸的尖顶,而他们的母亲顾好不到那里去,毕竟她们小时也听过这故事。
大孩子们进入这片沼泽后便没了之前的傲气,仅有的几位孩子现在也和小孩子们一样满心恐惧,他们小心的远离这座可怕的修道院,连一步都不想靠近。
渡鸦走在马车边看着那座修道院,他曾经见过它,但却没有靠的这么近过,那古老的外墙上已经爬满了藤蔓和青苔,玻璃窗破碎与残缺,摇摇晃晃的宗教标志发出吱呀呀的响声,苍凉而诡异。
马厩之中空无一物,只有杂草和干枯的干草,门板因为风而不断开合与关闭,拍打发出诡异的响声,一次又一次,空灵而让人毛骨悚然。
矮人们也紧张的握着斧头与十字弩,如惊弓之鸟般的警惕着一切,但他们也没有大吼大叫了,很罕见的,矮人们第一次安静了下来,甚至连昨晚他们也说个没完。
但现在他们安静了下来,寂静无声的看着那修道院,看着那满是伤痕的修道院大门,上面依旧有着斧头和刀剑的痕迹,也许那故事是真的,所有人都不由得这么想。
但渡鸦还是很冷静,他解开了剑带的卡扣以确保随时可以拔剑出鞘,他不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他没见过,但他听其他的猎魔人说过,但他们绝大多数也未曾真正见过那东西的样子,但所有人都知道一点,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渡鸦看了一眼希姆莱尔,显然北域人并不是很理解这个故事和他们在怕什么,但希姆莱尔似乎在想别的什么事,用一种似曾相似的眼神看着那空荡荡的修道院。
马车在修道院外前行着,车轮滚过了那潮湿的土地前往修道院另一端,在那边有一条路,一条露出水面的路。
人们紧绷着神经,小心翼翼的走着,这短短的距离仿佛要走上一整年似的,没人催促马匹,生怕这些畜生发出声音,没人发出声音,一切都寂静无声。
但门被打开了,缓缓的打开了,沉重的修道院大门发出咔咔的响声,所有人看见了一个残缺不堪的人从其中爬了出来,女人们尖叫了起来,孩童们嚎啕大哭连男人们都吓得说不出一句话,
那人的一只手已经几乎没了,下半身子也不见踪影,拖着断裂的器官爬行在地上,而他的脸,该死的,我找不到辞藻描述。
但那人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被黑暗之中的东西拖了回去,拖入了黑暗之中,最后只有惨叫与尖叫声从黑暗之中传了出来。
马匹们开始放声啼鸣,踏着马蹄,那是生物本能的恐惧。
“让这畜生安静下来!我们会被发现的!”丘克大喊道,矮人们和难民们连忙开始安抚这些牲畜,但这无济于事,马匹们依旧发了疯一般的踏着蹄子,吼叫不断。
他们以为那些怪物没看见他们,这是个美好的想法。
“不用麻烦了,我们已经被发现了。”渡鸦说着换换拔出了剑。
诡异的风从其中吹了出来,伴随着风而来的还有那非人的低鸣,那嘶嘶的叫声,人们盯着那黑暗的大门内,最终那东西走了出来。
那是只羊的脑袋,那山羊头从黑暗之中伸了出来,接着它将一切暴露在了人们眼前。
那是一个山羊头下半身却是类似犬类的身体,四肢却是蹄子,而那蹄子上............长着手指。
不止一只山羊怪物,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和第四只,更多双眼睛出现在了黑暗之中,乌黑的献血从黑暗之中渗了出来,从那修道院之中溜了出来。
渡鸦看见了其中一只怪物叼着一只手,一只残缺的断手,渡鸦不知道那是传说那些士兵的手,还是最近那个倒霉蛋的,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
“跑!”他喊道,几乎在瞬间一切便开始了。
难民们尖叫着开始向道路跑去,马匹们也开始撒腿飞奔,山羊怪物们踏着蹄子飞奔而来扑向了渡鸦。
猎魔人挥舞长剑一下子斩断了其中一只山羊怪物的脑袋,那介于骷髅和血肉之间的头颅飞了出去,但第二只山羊怪物立马便冲了上来,扑倒了渡鸦。
渡鸦看着那修道院的大门,它们的数量非常多,渡鸦此刻才看清,这些怪物并不是都是山羊头,而是无数种动物和人体拼接起来的产物,宛如某个非常的白痴的艺术品一般。
亚尔潘一斧子砍死了渡鸦身上的怪物让渡鸦站了起来,“这些杂种都是什么?!”亚尔潘问道。
“别管了!跑!快跑!”渡鸦说着和亚尔潘一起跑了起来,矮人都跑动了起来,渡鸦注意到了他们用斧头劈砍着这些怪物,但这些残缺的残缺的,撒发着恶臭的怪物却似乎无视了这些伤痕,除了斩下他们的脑袋外似乎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杀死他们。
事实上渡鸦发现自己错了,砍下脑袋也没用,因为他看见了自己斩下脑袋的那怪物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那断裂的脖子上如噩梦般的钻出了又一个脑袋,一张尖叫着的面孔。
怪物们扑向了逃跑的难民们,有人被扑倒在地瞬间撕成了碎片,那人尖叫着被拖入了黑暗的教堂。
渡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一剑砍飞了一只怪物,他知道这无法杀死他们,但这救了一个难民,渡鸦将他拉了起来追上队伍。
渡鸦看着那些飞奔而来的怪物,他已经看见了用两条腿奔跑的了,该死的,这些东西到底有多少种?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一辆马车陷入了沼泽之中,那车轮滑坡划入了水中卡住了,而那马车堵住了去路,所有人的。
人们尖叫了起来,绝望的尖叫着,那些噩梦般的生物正在奔来。
“把车抬起来!快!你们这群白痴!快!”亚尔潘大吼道率先跳入了水中开始推动马车,几乎立刻便有数名矮人跳入了水中一起推车轮。
这些壮汉用尽全力推动马车,难民们看着那车轮面面相觑,他们记得渡鸦说过远离水面,但片刻之后眼前的威胁让他们忽略了这种可能,数人跳入水中开始推动马车。
渡鸦停了下来握着剑看着这些飞奔而来的噩梦生物,他们就仿佛是将无数的东西强行缝合在一起的一样,有的毫无任何逻辑可言,甚至只能在地上蠕动但却长着完全不合理的大小手脚,像个有手有脚的蠕虫。
渡鸦一个回旋将剑刺入了第一个冲到自己跟前的怪物胸口,那怪物却并未被杀死,而是将剑卡在了身体中,这个没有脖子的扭曲造物用延伸至胸口的裂口发出了骇人的嚎叫。
渡鸦试图拔出剑,但这并未成功,剑似乎卡在了他的脂肪之中根本拔不出来,而这该死的畜生则咬向了渡鸦。
它没有成功,因为他的裂口被撕的更开了,随着一声枪响这怪物向后仰倒在地,它并非死去而是因为冲击力而跌倒在地上,艰难的蠕动着打算起身。
渡鸦趁机全力抽出了自己的剑,乌黑的鲜血随即喷溅而出,这怪物发出了不对应自己形象的声音,但却是更恐怖的声音,那是婴儿的扭曲啼哭声。
枪声再次响起打穿了这怪物的胸口,怪物嚎叫着整个身体炸裂了开来,四分五裂将碎块飞散到了各处。
渡鸦扭头看去,他看见了希姆莱尔,北域人不知道如何挣脱了绳索正端着他的枪瞄准射击,接着是第二声枪响,又是一个怪物应声栽倒在地上被炸成了碎块。
“快!子弹!没多少!”他喊着拉动了枪栓,再次射出了爆裂的子弹,这次直接打入了一只半狼半牛的怪物嘴中,将其整个脑袋连带着脖子,以及相当部分的肩部炸至粉碎。
渡鸦也冲到了水中,半个身子埋入了水与淤泥之中与矮人们一起用力推,他们权利将撤退推出水面,他们成功了,轮子动了起来。
希姆莱尔站在马车上冷静的瞄准,射击和上膛以此反复,他似乎并不畏惧这些扭曲的生物。
子弹伴随着平静的呼吸再次射出,爆裂子弹杀死了有一个怪物,将其炸成了碎肉,但怪物们正在继续奔来,而希姆莱尔的子弹已经打光了。
他摸了摸自己腰带上的皮包,是的,其中已经空无一物了,他咒骂着掏出了另一侧的子弹,那是普通的子弹,这些子弹无法杀死这些怪物只能迟滞他们的速度。
步枪再次咆哮了起来,射出一颗又一颗子弹,但这些子弹无法杀死这些怪物,只能迟滞他们,被打中的怪物在片刻的蹒跚后又会再次飞奔起来。
“南方人!”“好了!”
渡鸦喊着一众人将马车推上了道路,几乎立刻所有人,包括女人和孩子们都爬上了马车,只要有能坐人,站人甚至是挂人的地方都挤满了人,而立刻马车也飞驰了起来。
最靠近的怪物一下子扑向了马车,但却被希姆莱尔一枪打碎了半张脸跌倒在了地上,它们没有抓住他们,马车跑了起来。
渡鸦挂在马车外看着那些追逐着它们的生物,这些怪物跑出一段距离后停了下来,它们放弃了。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人们赞颂着诸神,或者他们能想到的一切,他们活了下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什么?”亚尔潘问道,喘着气,渡鸦看着他沉默了下来,因为他也没见过。
“B?se pécheresse”希姆莱尔说道,渡鸦和亚尔潘都看着他,他们没听懂显而易见,但也显然这个从未来过南方的北域人认识这里的怪物。
在南方沼泽中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