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地方最厉害,聚集着全世界最重要的人物,那肯定就是这个小酒馆了,老实说这里真不像个能上得了台面的地方。
这个小破地方位于沙加城的一个小巷里,街道冷清有孤寂,但乔尔姆说每天晚上这里很热闹,但白天更清净,更适合他们这群各种人物都有,且打算喝上一杯的怪胎们。
“这鬼地方酒这么猛,你小子是怎么找着这地方的?”阿历克斯翘着腿靠在椅子上,他正愉快的品尝着一瓶烈酒,那是一瓶产自矮人群山王国的烈酒,就算在矮人之中也算是首屈一指的烈酒。
“确实,这葡萄酒也有点年头了,白鸥葡萄酒?好家伙,这里怎么找到这东西的?”罗伯特端详着一瓶打着蜡印的葡萄酒,上面的印记说明了其非同一般的出身。
“我也就在亨利叶塔公爵夫人家里喝过,这鬼地方既然也有这种东西?”
“所以这才是个好地方嘛,老图尔克有不少门道呢,一般人都不知道这里。”乔尔姆笑着喝了口酒,桌上已经摆上了不少好酒,他们搜罗来了不少好东西,秉持着分享的高尚品德就这么摆在桌上了,有一种土匪分脏的感觉。
“可惜啊,老图尔克回家探亲去了,考虑到目前的局势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了,希望他看见这里是心脏受得了。”乔尔姆抓起了一瓶墨绿色的酒,为自己和乔治都倒了一杯。
大团长端着那杯酒端详了片刻,还闻了闻,乔尔姆则讽刺的笑着晃着酒杯,“都这时候了你还怕死?我真要毒死你也不会用这个来。”
“浪费了好酒可不好,你说对吧?贝尔。”“那是。”
贝尔正潇洒的坐在椅子上,直接抓着一整瓶朗姆酒豪爽的喝着,而在他的两步则坐着梅赛德斯和奥瑞雅,她俩正彼此盯着,眼神并不算很友好。
猎魔人们则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其中最活跃的自然还是罗伯特,但那边的氛围显然就没这边如此愉快了,尤其是渡鸦和哈博克,他们能不打起来就谢天谢地了。
“你们在天上也喝酒吗?”乔尔姆问道,显然他是在问奥瑞雅,后者刚好喝下了一杯贝尔倒得朗姆酒。
“我也想问问,天界有酒吗?我听说你们天使连睡觉都不用。”罗伯特自然而然的接上了话茬,奥瑞雅则耸了耸肩。
“当然喝,而且也要吃饭和睡觉,不然你当我们什么?24小时工作?”“虽然天上的确也没啥时间概念。”
奥瑞雅吐槽起来,她恼火的摆着手,“在上面一百年和一天一点区别都没有,时间就好像完全停滞一样,我才感觉我上去没多少年,结果都过了几千年了。”
“那你贵庚啊?”“21。”“你认真的?”“闭嘴,猎魔人。”
罗伯特挑着眉毛看向了一边的梅赛德斯,后者冷着脸从手上打出了一道电光,罗伯特很知趣的喝了口酒扭过了头。
“说真的,我都没感觉过了这么久了,上次终焉之时好像还是在昨天。”贝尔晃着酒瓶嘟囔着,他随即与阿历克斯碰了下酒,后者也似乎回忆着什么。
“都过了这么久了,我还记得那时的那些丑八怪,恶魔们的审美.........一如既往的独特。”“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卡班达尔也来了。”“卡班达尔?那个红通通的疯子也来了?他伤好了?”“挂着疤呢,虽然对他的颜值也不会有更多损失了。”
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起同时喝了口酒。
乔治看着两个老东西沉默了片刻,“你留在沙加城,只有你知道怎么对付那孩子。”他与乔尔姆碰杯时说道。
后者端详着酒杯中的酒水,沉默片刻后一饮而尽,“好吧,有他们跟着你我也放心。”“说的好像我会死一样。”“万全准备嘛,我知道一块风水宝地可以把你埋了。”
乔尔姆打趣的笑着,乔治也被他逗笑了,他揉了揉额头喝下了酒水,“用不着你埋我,你能别把自己埋了就行。”
“对付那孩子有把握吗?”他问道。
乔尔姆哼笑了一声,“说真的,我也不知道,虽说老父亲收拾儿子是轻而易举,但显然我这个老父亲是个另类。”
“那孩子从小我就搞清楚他的脑回路,更别提现在他脑子里斯塔克意志也觉醒了,知道更多东西后,那孩子的脑子我就更搞不懂了。”
乔尔姆似乎还很欣慰,他打趣的笑着,“他可比恶魔难对付多了,说真的,要不我去砍恶魔,你来搞他?”“算了,我承认我玩阴的不如你,我还是去简单的砍怪吧。”
“也许可以让德利莎和他谈谈,等她醒了后,他们毕竟是姐弟,也一起冒险这么久了,他也许更愿意听她的。”
乔治听罢沉默了下来,他没有回答,乔尔姆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后摁住了他的肩。
“她不是特丽丝,这次和那次也不一样。”“我不知道,乔尔姆,我不知道,我不想让他卷入这种事。”
乔尔姆看着自己的兄弟沉默了片刻,但下一个突然开口的则是罗伯特。
“我说罗泊,或者松加德,随便啦,他去伶仃酒馆找海因里希了,不知道他们再喝什么好东西。”
罗伯特想象中着那家豪华酒馆的藏品,不由得又喝了口蓝调伏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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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武器!”那人大喊道,他拔出武器指着罗泊的头,后者正掐住另一人的脖子,非常平淡的面对着酒馆里八九个人的枪口。
罗泊冷冷的看着他,“我找海德里希,还有我没武器。”他说着继续掐着那倒霉蛋的脖子,那人呜咽着吐着唾沫。
而站着的人则没有丝毫妥协的打算,依旧死死地扣着扳机,几乎在下一个瞬间就会一起开枪,打爆罗泊的脑袋,如果他们打的中的话。
“这里没有叫海德里希的人,你找错地方了。”“叫他出来。”
壮汉和举枪的同伴互相对视后点了点头,而罗泊则也握紧了拳头,龙骨在其下劈啪作响,而那被掐着的人脸色也变成了紫红色。
就在枪声响起,骨头碎裂的霎那间,一段掌声打断了这紧张的气愤。
一个人出现在了二层的走廊,他鼓着掌看着大厅里的罗泊,后者抬起了头看着那个穿着黑色马甲的男人。
“欢迎,罗泊总司令,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找上门来。”随着他的话,保镖们都放了下枪,罗泊也松开了那个倒霉蛋。
海因里希笑了笑,微微挥手示意罗泊上来,后者瞟了一眼最近的保镖,后者示意同伴让开了楼梯的入口,罗泊沿着楼梯走上了二楼,进入了一间敞开大门的客房。
而海因里希就坐在一张红褐色的牛皮椅上,他托着下巴在桃红书桌后打量着罗泊,“请坐吧,敬爱的总司令大人。”
“我没时间和你扯淡。”“时间总是有的,请吧。”
罗泊看着海因里希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坐在了桌前,而海因里希则满意的双手捧腹靠在了椅背上。
“帝皇在斯特莱尔,我们还有一些时间。”海因里希说着,罗泊看着他微微皱眉,而他则笑了笑。
“看起来你很赶时间,总司令,想必你有些东西要问我。”他说着为自己和总司令都倒了杯酒,罗泊看着那精美酒杯中的酒水,几乎立刻便抬头盯着海因里希。
“你杀了劳德.斯塔克,告诉我,怎么做的。”
“看来你知道这件事,我并不意外总司令,有的人叫我弑君者,也有人将我视为卑鄙无耻的小人,在一场谈判中下杀手的小人。”
海因里希端起了酒杯,他示意罗泊也请,总司令在片刻的犹豫后端起了酒杯,海因里希欣慰的微笑着向罗泊敬酒,随后小嚼了一口。
“你并不厌恶这种手段对吗?我的总司令。”“我对此毫不关心,海因里希,告诉我你是怎么做的。”
罗泊将酒杯猛地放在了桌上,那桌面随即便龟裂出了一道道缝隙,海因里希看着那裂隙微微昂首,接着也放下了酒杯。
“你很着急,罗泊,还是我该叫你松加德?”
罗泊的眉头紧皱了一下,拳头也不由得握了起来,而海因里希则完全没有因此有丝毫害怕,他依旧礼貌的微笑着。
“作为半龙子嗣你不缺时间,但我想也许我们的确该聊正事了。”
说着海因里希拉开了抽屉,从其中取出了一个木箱子摆在了桌上,他示意罗泊打开那东西,而罗泊也没有拒绝这一邀请,他很快看见了其中的东西,那是一把精工手枪,而在手枪边还有一发子弹,一发极其独特的子弹。
罗泊拿起了那枚子弹,端详着其上独特的纹路,他知道那些是符文,充斥着力量的符文。
“弑神之弹,如果你要杀死一个“神”你会需要它。”海因希里也看着子弹解释道。
“就是这东西杀了劳德。”罗泊说着,随后看向了海因里希,这个狡猾的毒蛇,“这是什么东西。”
“由弑神武器碎片所打造的子弹,维斯利亚钢。”
“你怎么会有一把维斯利亚钢剑,你到底做了些什么。”罗泊说着暗自发力捏碎那子弹,但海因里希没说错,这肯定是维斯利亚钢,因为自己既然连一丝凹痕都没造成,整个表面依旧光滑如水,闪烁着晶莹的幽光。
海因里希靠在椅背上,盯着眼前的罗泊,他一只手撑在下巴上打量着他,而这让罗泊很不舒服,“这世上有着四把维斯利亚钢剑,其中两把在乔治与乔尔姆手上,一把在伊凡元帅手中,还有一把则在北域的帝皇手里。”
“但世上并不只有四把维斯利亚钢剑,而是五把。”
罗泊微微皱眉,那讲述者则微笑着,似乎是在原谅他的无知。
“第五把维斯利亚钢剑早已破碎,在古老的年代破碎于一场战争,人们传说那是地狱与天堂的一次交锋,被一名天使所斩断,而破碎的钢剑则下落不明。”
“但我找到了它,虽然只是其中的一片碎片,但是的,我找到了。”海因里希说着,就像一个无所不至的先知。
“他们说斯塔克,帝皇是个神,也许他们的确没说错,我的特工尝试过很多种杀死斯塔克的方式,但显而易见的无一成功。”“所以我想,如果他个神,我们会需要用来弑神的武器。”
海因里希看着那枚子弹微微侧头,“而幸运的是,那成功了,某种理论上我杀了一个神。”他嘲弄的笑了几声。
“我打造了两枚子弹,一枚杀死了劳德,而另一枚则是留给他儿子的。”
“我知道阿尔斯会带着北域归来,我也知道德利莎就是特丽丝的女儿,两个斯塔克的子嗣一个不少,而且我不得不承认,乔尔姆的确藏的很好。”
“我知道战争终会重新开始,这一次才是真正的结束。”
“阿尔斯没有子嗣,杀了他,一切便会结束。”海因里希说着抬手示意那武器,“而我想,这应由你来做。”
罗泊站了起来,他看着眼前的海因里希,他盯着这条毒蛇片刻后拿起了盒子转身离开。
“不想问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吗?”“我不在乎。”
罗泊知道他在笑,在自己背后微笑,罗泊很不喜欢他,一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