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斯踏步在一座诡异的府邸里,奢华的装饰和精美的雕花,那摆放在走廊两侧的精美艺术品以及那一幅幅阿尔斯从未见过的诡异盔甲,无不令人惊叹于这里绝对是一位有名有姓著名贵族或者大资本家的住所。
但阿尔斯却知道,这里不是南方任何一个文明世界的府邸,这里是北域的建筑,是的,阿尔斯很确定这一点。
那悬挂在走廊之中的一面面白雪花旗帜,以及那一套套盔甲上的烙印,披风和手持的盾牌上都烙印着北域帝国的国徽,这些并不难已猜出这里属于哪个文明世界。
阿尔斯诧异之中停在了一座窗前,这是他沿途所见唯一的一扇窗户,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一切的光照也全靠诡异的珠光和一种更加诡异的魔法石照亮,无论阿尔斯如何四处呼喊都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甚至没有任何生物的存在气息。
他站在窗户前,看着窗外这从未见过的城市,阿尔斯似乎正位于城市的高处,他俯瞰着这座笼罩在夜色中的巨大城市,城墙分数层隔开了城市的各个区域,层层向外延伸而去,一直向着那地平线延伸而去。
灯火如璀璨的银河一般点缀着这座神秘的都市,一切都是若影若现,仿佛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虚无中一般。
“该死,这是个诡异的梦。”阿尔斯嘀咕着,他记得很清楚,他原先还在和影尬聊,但突然睡意莫名其妙就来了,然后自己似乎根本控制不住一般便闭上眼睛陷入了这个梦境中。
阿尔斯抚摸着那玻璃,仔细的打量着这座诡异的城市,“这里是那儿?”
“神圣泰拉,光辉之城。”突然一个人就这样神秘的出现在了阿尔斯身旁,这让阿尔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把剑,当他见到那人的脸时却惊呆了,以至于完全忘记了自己要做的动作,因为那人几乎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除了没戴眼罩,两只眼睛都是碧蓝色之外,两人几乎毫无区别。
“你是........”阿尔斯诧异地问道,而另一个“自己”则笑着看着他,“弗兰兹.斯塔克,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哥哥。”
阿尔斯惊得几乎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但当他去触碰弗兰兹,衣服和皮肤的质感是那么的真实,完全不像是梦境一般,这让他无法否定眼前这个人的存在。
“但是你,你不是?”“是的,我没有实体,所以我们才会在你的梦境里相遇。”弗兰兹背着手俯瞰着这座城市,这座远比东临城和热那亚城加起来都更加庞大,雄伟和古老的城市。
但阿尔斯的困惑却没有一点的消除,“但平时你不是只能和我脑内沟通吗?这次怎么会直接见上面了?”
弗兰兹长叹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下巴,“我的存在基本上是靠魔法之风,或者说我自身已经是魔法之风的一部分了,当魔法之风弱时我便无法现身,甚至连和你通话都做不到,但这里可是阿瓦隆,全世界魔法之风最旺盛的地方之一,我得以实现了现身。”
阿尔斯琢磨了一番,无奈的笑了起来,双手抱坏与自己的兄弟并肩站在窗前,“你挺帅的嘛。”“那是,长得和你一样嘛。”
两人都噗呲笑了出来,像真正的两兄弟一样互相拍着对方的肩,“这里是什么地方?”阿尔斯问了这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他知道这里是北域,但关于自己所在的这个屋子却一无所知。
“琥珀宫,我们的家,斯塔克家族的居所。”弗兰兹说着看向了身后的一面旗帜,那面旗帜之前都还不在哪儿的,阿尔斯也随之望去,那是一面独特的旗帜,上面描绘着一滴鲜血,而身后却长着一对羽翼,一堆洁白的羽翼,之间还插着一把剑,阿尔斯腰上正挂着的剑。
阿尔斯看着那面旗帜直端端的走到了那旗帜面前,拿捏这这面旗帜的一角,感受着那绝对称得上绝佳的丝绸质感。
“你知道父亲和母亲长什么样吗?”阿尔斯在沉寂了一阵子后突然问道,而弗兰兹则是笑了笑,“跟我来。”
阿尔斯跟在弗兰兹身后,他似乎对这里无比熟悉,就仿佛他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一样,在这华丽的走廊中前行着,对每一处拐角和陈设都如数家珍。
阿尔斯有时很羡慕弗兰兹,他因为没有实体可以随着魔法之风去任何可以去的地方,他可以自由的穿行于世间,无须担心任何危险,战争,阴谋和野兽都无法威胁到他。
“话说你是怎么造出这里的?从书里看来得?”“不,我从你的潜意思里挖出来的。”
弗兰兹说着阿尔斯却停了下来,一脸诧异的看着弗兰兹,“我的潜意识?”
“是的,准确说是我们的潜意识,我们共用一个身体,在我们幼时曾被奶妈和母亲抱着穿行于这里,这里的一切也刻入了我们记忆的最深处,很难挖掘,但依旧存在。”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看外面的城市是模糊的,若影若现的,因为我们未从涉足过我们先祖的这座光辉之城,对它的印象也只是透过窗户所见的星星点点而已。”
弗兰兹看着自己的兄弟解释道,随后打开了自己已经来到的门前,随即让到了一边做了个请的姿势,阿尔斯有些不解于这个家伙这么做的意思,但起码知道弗兰兹是要他进去,于是阿尔斯也进入了门中。
但他进入后便愣住了,因为印入眼帘的便是悬挂在大壁炉上的画像,一对男女和他们孩子的画像,男人也戴着眼罩,另一只眼睛则是如皎月般的银白色,刚毅的脸庞一看便是硬汉,而又透着领袖的魅力,穿着礼仪式的军礼服,上面描绘着斯塔克家族的家徽,胸口挂着一排排金闪闪的勋章,而腰上挂着的正是阿尔斯也挂着的剑。
而那个女人,则穿着一身金色的华丽长裙礼服,那一头也如她所穿礼服一般璀璨的白金色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肩上,柔顺如清水一般,洁白无瑕的脸如传世珍宝一般精雕细琢,堪称一件艺术品。
而那双眼睛,那就像是爱琴海的海水一般,湛蓝而又充满了美感,犹如从深海之中打捞出的大海珍宝一样,大海的心脏。
而她怀里抱着一个婴儿,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儿,母亲慈爱的抱着他,溺爱的目光盯着她的孩子,脸上的微笑可以看出她的喜悦和骄傲。
“这是.......”“父亲和母亲,是的。”弗兰兹站在阿尔斯身旁说道,而他看着阿尔斯一言不发的走到了画跟前,看着母亲,看着那双碧蓝的眼睛。
“我们和母亲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弗兰兹在门口说道,他没有跟上来,只有阿尔斯站在画前静静的看着,久久的没有说一句话。
弗兰兹也没有去打扰阿尔斯,只是靠在门边,也沉寂在这宁静之中,安静的几乎可以听见他们的心跳声。
阿尔斯良久后又看向了父亲,这个名为劳德的男人,他的脸和阿尔斯很像,脸型和轮廓几乎一模一样,但却又有着许多细微的差别。
是的,阿尔斯和弗兰兹是他们的孩子,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母亲叫什么?”不知过了多久阿尔斯问道,“艾希,艾希.斯塔克。”
阿尔斯微微点头,仰望着自己的母亲艾希,“她不是北域人对吗?”“显而易见,她是南方人,但她是个好妻子和好母亲。”
“你知道阿尔斯的含义是什么吗?”弗兰兹说道,阿尔斯微微斜眼看着他摇了摇头,弗兰兹打趣的笑了笑,随即走到了阿尔斯身边摁着她的肩膀。
“我的至宝。”弗兰兹说道,阿尔斯一愣,在片刻的惊讶和思索后阿尔斯看回了画像,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也是。”
弗兰兹有些诧异,但很快就明白过来了是什么意思,随即也笑了出来,“嗯。”
阿尔斯下意识的想去搂住弗兰兹的肩,两人就像真正的兄弟一样站在父母眼前,他相信他们兄弟的相识和相聚会让父母欣慰而骄傲的。
但就在阿尔斯手挥过去的刹那,突然他的手就如图虚无一般直接穿过了弗兰兹的身体,“卧槽,这怎么回事?”
还没等阿尔斯反应过来,他的全身便也开始一点点的化为虚无,变得虚无缥缈,飘忽不定,而弗兰兹相比起阿尔斯的惊恐就冷静的多,“看来你要醒了。”
“啥?”“做梦要醒了,别担心,我们还会见面的,再见了老哥。”
弗兰兹嘲弄似的挥了挥手,随后一巴掌把阿尔斯最后的形体给拍散了。
而一刹那间阿尔斯便睁开了眼睛,回到了自己那个“熟悉”的牢房中,“这家伙.....简直绝了。”阿尔斯抱怨着从自己这说着硬邦邦的床上坐了起来,但一坐起来就被眼前有一个惊悚场面惊呆了。
因为那囚房墙壁上的藤蔓突然打开了一个出口,一个通往外界的出口,这还没啥,最惊悚的是门口还站着一个树人,一个高大的树人站在出口外。
“我是胡特,丽莎应该给你提过我。”树人用古老而低沉的声音说道,那声音就仿佛是从历史的深渊中传来的一样,阿尔斯有些愣,马上便想到了影。
“影!你还在吗?!”影没有回答,就和阿尔斯所预料的一样。
“别担心,她睡着了,来吧,陪我散散步。”树人说着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起来,阿尔斯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出了囚房跟了上去,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选择。
“该死,我感觉这是个糟糕的主意。”阿尔斯嘀咕着,而弗兰兹嘲讽的笑声则在脑中回荡着,久久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