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儿有卖…”
｛我要是直接问“你知道哪有卖神官的吗？”她会不会把我直接交给异端裁决所？｝
迟疑片刻，“有卖啸海虎脊髓的吗？”
｛先赚钱吧。｝
“蓝品药剂，苍蓝欢合？我想冒昧的问一句，您是要突破导师级吗？”
“嗯…有吗？”
“那先生可以稍等几天，这种五阶魔兽的材料…请问先生把握大吗？”
“嗯…大？”
“那不知道商行能否预定下先生的这一杰作呢？”
“这…我不是很清楚，能详细说一下吗？”
“我们可以先提供药材给先生，待到拍卖后从中扣去材料费用。”
“我的意思是…这药你预估多少钱？”
“至少百金。”
“这！？这只是个蓝色药剂啊？？”
“买家觉得划算。”
“这…行。”
“那先生大概多久炼成？”
古川懵了，略微思考，随即反问道“…你觉得要多久？”
洛琳略微有些失望和疑惑，“大师们一般需要一周，先生的资质应当快不少。”
“好的，那很感谢了。”
“不必客气，合作愉快。”
晚上回家，古川觉得不是个办法。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闭上眼睛，断肢残臂并不算什么，但总能“看到”周身长满手臂的自己，在绝望中，找不到应该用哪只右手。
“嘶——哈——”，惊醒，痛苦的捂着头，“…不行…不能这样下去了…”
乌云密布，让紧绷的心更加不安。
“抱歉，古‘先生’，老板正在休息，您要不稍等一下？”
“嗯…麻烦了…”
“我看您更加憔悴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能跟我说说吗？会好受不少的。”男子温和的笑了笑，接了一杯热水，递给了古川。“你可以叫我查理斯。”
“啊…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话啊…”古川苦笑一下，搭讪吗？“我感觉好多了…不妨碍你工作吗？”
微微一笑，温柔的看着古川的眼睛，“能宽解一位美丽少女的内心，更加重要呢。”
｛啊这，噫——我可太受不了了——果然只能——｝
“…不劳您费心了，如果不方便我就下午来拜访了。”
摸了摸鼻子，“没关系的，老板也快要睡醒了，那我就先去忙了。”
屋里的洛琳其实醒来一会了，这几天搜集出来的信息让她很是疑惑。
推门而出。
“你好，古‘先生’。”
“你好。华泽老板。”
“古‘先生’可以称呼我洛琳。”
“嗯…恭敬不如从命。”
“先生有什么事呢？”
“我想问一下…商行有什么认识的…奴隶商人吗？”
“…当然。高官、贵族、富商，是我们最忠实的客户。”
“那能介绍给我一个吗？”洛琳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诧异。
诡异的沉默，场面愈加尴尬。
“也不是不可以…”洛琳的身子向前倾，“那你呢？你能给我什么？”
古川硬着头皮，“这种给对方介绍生意的，不也是一举两得吗？你想要什么？”
洛琳戏谑的笑着，“…‘先生’…你签订的不过是效力最低的买卖契约——”
“…我只有炼药，不可能给你其它东西。”
“药剂当然需要，但有些东西，你还是可以给的。”
“啊？？你要让我出卖肉体，那不可能——”
“打住。不需要，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些事情就行。”
“…我尽量。”
“你从哪来？”
“…一些事情是多少？”
“…没多少。”
“你问这个干嘛？”，｛这我怎么回答？龙国？｝
洛琳有些不耐烦，“你有选择吗？”
“你？”
洛琳的脸色冷了下来，“我是你打开上层的突破口、你没得选。”
古川反而笑了笑，“别逗了，我根本不是为了你所谓的上层。你也只需要知道我刚来没多久、不是诺曼帝国的人。”
沉默。
半晌，洛琳还是开口了，“你那天究竟看到了什么？刺客跟你有什么关系或者知道什么？”
“一团黑影，‘刺客’跟我没关系。”
洛琳皱了皱眉，“你…”
“我与任何人都没有仇怨。那件事你也看到了，我也没头绪，建议你找专业团队去调查一下吧。”
古川一直在犹豫着，面无表情，
｛我应不应该告诉她细节？——｝
｛——不能，太麻烦了，哪怕是劝告，也可能把自己搅和进去。｝
｛但是…唉…｝
“你的善意之举，我记得，但我也只能劝你搬走吧。这件事…远超你的想象。搬走吧。距离教堂近一点。”
“…你什么意思。”
“表面意思。” 古川看了眼天花板。
洛琳的面色铁青，“请。说…！”
沉默。
古川叹了口气，“你们很可能被牵扯进去了，但这种事跟你们是没有关系的。我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劝告你。这次有我在，没有出什么事。下次不知道、也不一定了。”
洛琳气笑了，“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无意于你信与不信。因为这件事我本身也没什么头绪。”
“你到底——知道什么？！？”洛琳直直的盯着古川，双手撑着面前的桌子，眉梢上翘，敌意尽显。
“…我这个人，很多时候就是脑子一热、当一次烂好人。”古川神色黯然的喝了口水，慢慢说道，“你在我透支后，帮了我——
虽然我觉得我不可能出什么事，但我还是很高兴，能有人在这种情况下给我一个安全的环境。
这次我权当还你个善意，但真实情况我也不清楚。
你冷静一点。我不清楚这次的‘袭击’，是偶然还是必然。”
“什么意思？”洛琳仍是严肃，但眉梢缓缓平复。
“你信教吗？”
“…信。”
“那你就搬走，距离教堂近点，这不是凡人能触及的，去祈求‘女神’的庇护。”
“…你在耍、我、么？？”洛琳缓缓站了起来。
“我不只是一个炼药师。”古川也站了起来，面有不快之意。
“又如何？”
｛看破。｝
沉默。
｛？？？没这个技能？｝
｛淦！我看看…通用技能…啊！“感知”｝
【目标魔力等级：58】
｛只有这么点儿信息？？名字？职业？属性？弱点？那么多信息呢？？｝
“…你只不过是一个魔导士。”
“…你？”洛琳控制表情，努力将惊异掩藏——
如果自己没有使用技能、没有魔法波动，而被知道了阶位，只有一种解释——
对方已经对魔力的运转有着极为精细的感应——这是宗师的特权。
哪怕是技能、是天赋，没有大师级的实力也是不行的。两人的距离并不近，更是说明了她的实力强劲。
古川冷冷地看着她，“不帮算了。”古川可不知道，她现在只是想离开，当然，如果对方想找事，她也不会怕事。
“…您…”，洛琳浑身不自在，面色上难堪极了。
正要离开——
｛！！！钱怎么办？？｝，古川浑身不自在，面色上难堪极了。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洛琳率先开口，深深地低下腰，鞠躬道歉，“…十分抱歉，我并不知道您的实力。
联络的事情，还请您不要介意，最迟后天就能定下来…也很感激您的建议…真的十分抱歉…”
｛嗯？什么实力？？？｝
诺岚大陆，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大陆，纯正的人族近百亿，大大小小几十个人族主导的国家，现存的战斗职业宗师级伟人也不过几百人。
哪怕是在最强盛的诺曼帝国仅有百余人，其中不少还是生活职业，哪怕是大师级，也不过几百人。
最直观的——哈瑞斯，宗师级炼药师，这样一个生活职业的宗师，与华泽家有私交，便能助力商行登顶。
而自己不是家族继承人，仅仅是这里分行的老板——这也是因为想让一生醉心药理的哈瑞斯长老有个“孙女”，实际上没有保障能够让自己得罪一个战斗职业的大师、甚至是宗师。
古川倒是只想过平静自然的生活，虽然有些奇怪，但…
｛估计不过是“我等级比你高就能看到你等级”的设定？老传统了。那她肯定觉得我是大师级的——大师级的地位这么高吗？｝
随后交代到，“你不可对别人提及。”
洛琳更是确信，也能理解所谓的刺客是自己的层面不够，“谨遵您的教诲。”，洛琳心中无比懊悔｛搜集到的信息居然是，“被圣女搭救的女子”？
…呵呵…这样厉害的人…怎么…？
…那至少能确定没有指向希尔薇和商会的阴谋了…
…如果能挽回，不留坏印象，就更好了…｝
“嗯。”
古川也清楚，｛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
｛唉，以后还是要三思而后行的。｝
｛…“平静”的生活会不会别打扰？｝
｛…哪还有什么平静…｝
｛真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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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车队在休息，中间围着熊熊燃烧的火堆，
“大人，很奇怪，生机并不能在她的身上停留。”
“…为什么？”
“这…我不知道…”
“废物！不能复原！也要复原！！滚回去接着治疗她！！”
医师一步步退下，来到一个马车前，忧愁的坐下。寂静的夜晚，能听到车内微弱的呼吸声。
“治疗药水…低中高级都试过了…瞬间治疗药水太珍贵了…听说也用过了…”
“为什么…？”
“我治疗过多少濒死的人，为什么你不能复原呢…”
沉默，思索。
一缕微弱的声音，“…水…”
医师瞬间回过头，“你说什么！？”
“…水…”
“水！等等！”
“…好冷…”
火把照亮了马车内，铁笼里，
一个少女强撑着，靠着笼壁，
湿漉漉的衣服，
灰白的长发，
残缺的耳朵，
狰狞的刀疤，
昏暗的马车内也能清晰看到脸色苍白，嘴唇青紫。
“给！热水！”，又取出一瓶低级生命药水，“这个也喝下去！”
温热的生机从双手传递过来，仍然没有一丝作用。
“我…我把我的衣服拿给你吧！不然你这样更不可能好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