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蝙蝠没有搭理,在桌上踱了几步,又转头看向阿卡莎,用暗红色的眼睛盯着她道:
“你觉得她的身份是什么?以你的感知,看得出她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阿卡莎摊了摊手:
“我就见过她一面诶,我怎么会知道。第一眼看到她,我还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聪明的人类小女孩。不过现在看来,我的感觉很可能被保护她的力量给蒙蔽了。”
“那,”莫妮卡伸出翅膀,指了指躺在桌上的,正面画着年轻男性的纸牌,“这张牌还有用吗?”
阿卡莎笑着拿起桌上那张牌,仔细端详了一下:
“如果她真的是某位来逗我们玩的大人物,那这张牌本身就是造假,她能让这张牌呈现任何她想要的图案,所以没有用。”
“如果她只是被某种力量保护,导致无法窥探她的潜意识,那这张牌还是有用的,至少是由她亲手接触并翻开的,是她内心和灵性的抽象映射,需要解读,不过不一定准确,不保证有意义。”
(仅供参考,有一丢丢修改)
说完,阿卡莎将那张纸牌放在桌面,自顾自地解读起来:
“画面的主体部分,是一位年轻朝气的人类男性,这应该是她对自己的认知,虽然她是女孩,但她的性格和思维都偏向理智冷静,男性形象在占卜里可以作为内心中理智的象征,所以这并不矛盾。”
“一眼看上去,他只身一人准备前往远方旅行,是一位孤独的旅行者,这应该是她对自己的定位,反映出她或许有缺乏关爱,缺乏家人陪伴的一面,也可能是她一直都没有遇到能够真正理解她的朋友或同伴。”
“脸庞憧憬,遥望着远方的天空,那里或许是这场旅行的目的地所在的方向,说明她内心有着明确的目标或者梦想,但不是眼下能立刻达成的。”
“穿着华丽的衣物而非远行的行装,这象征着她的自信,她似乎有着骄傲的一面,相信自己与别人相比有所特殊,能完成别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也许遇到过什么奇遇。”
“五彩的头饰,这也是她一部分自信的来源,但偏重于她对自己的头脑,或者自己所了解的知识的信心。”
“肩上扛着的白色行李袋,可以解读为她持有的力量,也可以解读为她为达成梦想的旅行所做的准备,或者旅行所需要消耗的物品,也就是付出的代价。这说明她为了完成自己的梦想,下了坚定的决心,谨慎地做好准备,并不惜付出绝大的代价。”
阿卡莎顿了一下,皱起眉头,继续说道:
“前方的悬崖,说明她认为,想要达成自己的梦想前路叵测,有极大的未知和难以克服的危险,这与她表现的自信和对梦想的憧憬和决心有不小的矛盾。”
“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可以解读为,她对实现梦想的途径没有任何思路,以至于她的内心倾向于认为这个梦想是不可能实现的,所以画面中的旅行者前方根本没有道路。”
“旁边本该是同伴的位置却是一条吠叫劝阻的小狗,这象征着他人的看法,说明她知道自己的梦想或许不会被理解和认可,这或许是她感到孤独的原因之一?”
“从另一个角度看,小狗的劝阻也象征着自己的理智,因为梦想困难,她心底似乎也有是否应该放弃自己的梦想的犹豫。”
“这条小狗曾经陪他走过一段路,但是看到了悬崖,终究落在他身后,不再陪同他前行。这说明她曾被迫和心中重要的人分离,或许是她的亲人,或许是重要的朋友,因此心中留下很强的烙印。”
“但,同伴的形象为什么会是狗?这是什么心理的映射?”
“旅行者的身后,是繁花缤纷的草地,高耸壮美的雪山,风景美丽,这似乎是她对整个世界的认知,她相信世界是新奇美好的,值得探索的,但旅行的目的地却在相反的方向,这也有些矛盾。或许是因为,她认为这场旅行的代价之一,就是无法领略到这些美好的风景。”
“画面中是白天,天空中的太阳本应该是金黄色,但图中却是银白色的,分不清是到底是太阳,还是满月,很奇特的意象,我无法解读。”
“总之,光从这副画来看,这位年轻人,他有一个埋藏在心底的,难以向别人诉说的,困难到几乎无法完成的梦想,但他为此不惜代价,毅然出发,孤独前行,走向叵测的前路。”
“所以,这张牌的名字叫做,愚者。”
“真是个很有意思的名字啊。”
“此时的他是别人眼中的愚者,那如果他完成了这场不可能的旅行,别人又会怎么看待他呢?”
阿卡莎终于说完,慢慢吐了一口气,默然了几秒,才拿起纸牌弹了弹,又露出笑容调侃道:
“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克洛艾小姐是一位超级大佬,为了逗我们玩,所以随便画了一张,害得我白白解读了好久。”
漆黑的蝙蝠没有回话,在桌上来回踱步了好几圈,才迟疑着问道:
“阿卡莎,你觉得有没有必要,嗯,关于她的事,向始祖,提交特别报告?”
“她确实足够让人感兴趣,但是她背后的……”
阿卡莎摆了摆手:
“这是你的事,你自己斟酌吧,不过我建议,如果要提交报告的话,可以等一些时间,再多观察她一下,反正你在这里也有任务,还有不少时间考虑。”
“还有,莫妮卡,你这个不愿意出门的毛病应该改一下了,每天自己呆在屋子里不出门,派分身到处飞,还要在肚子里装着金币,最关键是只装得下五枚,难道你不嫌累,不嫌麻烦吗?”
“……我只是觉得出门更麻烦,而且我讨厌炽烈的阳光。”莫妮卡蝙蝠面无表情地回道,虽然蝙蝠本来就没什么明显的表情。
说完,莫妮卡又沉默了很久,才张开翅膀,向阿卡莎躬身行礼道:
“好吧,那我先离开了,再见,感谢你今天的解读。”
说完,她扑扇翅膀,挤开门帘,离开了这个帐篷。
阿卡莎笑了笑,继续整理起桌上零散的纸牌,并把那张“愚者”牌收起,放到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