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润城,
全城戒备。
作为出过无数帝王的历朝器重之地,虽没一举成为都城,可如果放进p社宇宙,也多少算一大奇观了。
不过,现在他可没有昔日的繁华,街上,倒下的人群几乎快要铺满整条街,尚有意识的幸存者,也仅仅能动动手指。
也就在这凄凉之景下,走出一位倾城女子,她一头桃发,身穿紫衣,上面印有淡淡的鎏金花纹,在他脚下,是一双朴素的木鞋,白色袜上沾染不少泥泞。
不过少女更在意的是,这城中凄惨百姓,如果和她说,这是被屠城了,她都信。
所见之景,无不凄凉破败,一个昔日繁荣的城市,顷刻间化为地狱,宛如曾经的繁荣不过泡沫,一戳就破。
“一切不过是幻境吗。”
少女停步于一处郁郁葱葱的巨树面前,上面挂有红绳系着的方形纸条,城中百姓会把祝福写在纸上,用红绳穿起挂在树枝上,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望着这颗陪着雨润城千年已久的古树,少女轻点脚尖,翻看一张纸条,只见歪歪扭扭地字体写着:
“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
“明年脱单。”
“许愿财神!”
……
正在少女翻看这些纸条之际,一个头戴面具的家仆出现在身边,看样子,是使用了某种穿送符咒。
“云染家主,刚才平安城的新城主求见您,还带来两封书信,其中一份是给您的。”
家仆双手呈上信封,上面印着杂铺店的落款。
“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家主大人!”
带家仆退下,云染拆开信纸,看到上面娟秀字体写的寥寥几行文字,少女的表情一点点发生变化。
“这些计谋,着实巧妙。”
再看眼城中凄凉之景,云染把纸条重新折好,塞进信封。
之后,她匆匆回到府上,此时大厅中鸦雀无声,无数人看着身前这个女人,别看她表面温柔似水,涉世为深,可凡是认识的,都知道雨润城第一狠人都无法形容她。
笑里藏刀的女人最可怕。
云染看了眼低头的众人,表情依旧是那般柔和,然而这一幕在众人看来,却是惊恐万分。
深感大的要来了。
“军师在这里吗?”
云染薄唇微开,念出一个甜味的单词,然而听到的人,宛如被人捅了一刀,颤颤巍巍上前道:
“家主,小臣在的。”
“无需拘谨,毕竟咱也不是什么恶魔,对吧?”
“小臣斗胆问一句,您找小人是为何事?”
老者轻轻躬身,主要是腰不好,换做其他人,恐怕当场跪下去了。
“平安城有人献策,你怎么看?”
老者抬头看了眼,支着脑袋,神情还是自然的云染家主,见没有异常,便沉声开口道:
“小的觉得,陈公子此计甚至妙哉,老朽此生糊涂,难悟精髓。”
由于身在城府,老者表现地极为镇定,其实刚拿到计策之际,他就已经看出,信中所言的那个陈公子气度不凡。
至于送信的江术,老者推测更像是替身一类的存在,毕竟以前就有一些运筹帷幄的大佬喜欢躲在幕后,让自己的替身于明面活动。
这样保全自身安全的同时,也能深藏功与名。
“此话当真,你应该知道说谎的下场。”
云染释放一道淡淡紫气,哪怕是有修为的人,也觉得头皮发麻。
“家主大人,城中劫难在即,生灵涂炭,老朽不敢以此开玩笑。”
“退下吧,传我命令,备马,我要见见他,其他人,按陈平所言照做,违者的话,明天就可以不用来上班了。”
“是,家主大人!”
待云染离去,大殿中的呼气声,宛如一场风暴,恐怕多来几次,异世界也得提防气候变暖。
一个明显是有头有脸的小年轻率先上前一步说道:
“军师,你刚才说的都是真话吗?”
“不完全真。”
军师整理着落满灰尘的衣服,这身衣服还是他出门时候才换的新的,现在却浸满汗水,好在这次家主来得也快,走的也快,刚进门的时候,差点把军师吓尿,以为是训诫他们出师不利。
毕竟这次的瘟疫来的实在太快,简直闻风而动,若不是对面城主中出了个妖孽,真要在最短时间控制住病情,属实困难。
和平安城这种三流城市不同,雨润城大着呢,老实说,陈平那种建议,若是放到再大一点城镇,恐怕就形不通了。
上面的建议,简直就是为雨润城量身打造,多一点不行,少一点也不行。
后浪可谓啊!
那头,在听到军师如此评价之际,青年心情明显好了不少,本来这次瘟疫来的就突然,还偏偏赶得这么巧,城中刚出事,那头就把消息送来了,这种事情谁信啊。
一想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女人,青年就来气,跟谁豪横呢,如果不出意外,只要他们家族再掌握些资源,那个女人也不是不能得到。
雨润城和其他城镇不同的一点,作为出过不少历代古帝的城市,势力分布极为复杂,基本每位帝君后代都谁也不服,对寻常百姓来说,帝血乃天外来物,可是对雨润城的贵族,谁还每个帝血了?
曾经的雨润城争斗不休,好在后来家主们坐下来仔细商量一番,最终才确定了,推举大家主的制度。
而云染就是上次家主大赛的获胜者,而且几乎是碾压获胜,虽说其他世家也出了不少良才,可是只怪这位更加妖孽。
用军师的话来说,又不做人了。
“军师大人,我都知道,那些意见,其实也不过如此,刚才那出戏你演的真好,我都看不出破绽!”
原本还在起草举措的军师,放下手中的竹笔,看了眼身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深感惋惜的同时,还是决定给对方一次机会,说不定,刚才说的只是胡话。
“你说什么?”
这次换青年尴尬,心想是不是军师年纪大了,遂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顺带提醒一句:
“你刚才不是说不完全真吗?”
“是啊,我确实把人家说的太菜了,陈公子之妙,远不如此,是你格局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