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爷,您还是别开玩笑了,我去把新闻撤了。”
部长熟练地打开学校公众号后台,操纵鼠标,划到了叉号界面。
就在他快要点下去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新的信息。
“不要撤,这条消息对我有用。”
部长:???
“是这样的,其实我最近在演一个反派,这则消息能让我有种身临其境当反派的感觉。”
江白临时找了一个理由,而且他也没有故意撒谎,他确实在演反派,而且,若是这则消息能真的传开,对于宣传他的反派身份的确是一件大好事。
“反派?是为了下周舞台戏的事情吗?”
“对对对。”
江白快速打字回道,反正就是一个借口,甩锅给舞台戏也行。
“好吧,不过你还是要三思啊,消息一旦传开,再想辟谣就是难事。”
辟谣?
辟什么谣。
他不就是如假包换的反派,她还巴不得这种事能上新闻,帮他宣传一波反面形象。
和部长简单寒暄几句后,江白合上手机,看一眼时间,距离下课没剩多长时间。
现在是16:40,江白打算下课去吃点东西,忙活一天了,实在是肚子饿。
“我有面包,你要吃吗?”
苏婉宁从包中取出一块面包,递给了江白。
“快下课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吃吧。”
嘴上说着,可肚子还是不争气地叫唤起来。
可恶~
明明是反派,怎么混到被女主投喂的地步。
“你看你肚子都叫了,我包里还有面包。”
苏婉宁只露出面包的一角,因为她撒谎了,其实她只有一袋面包。
“好吧,谢谢了。”
江白接过苏婉宁递来的面包,上面还残留着一抹温热。
看包装袋右下角是奶油味,那是他最喜欢的口味。
撕开包装后,江白只掰走一半,另一半还给了苏婉宁。
“我垫一下肚子就好。”
苏婉宁看着手中的另一袋面包,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是他咬的另一半该多好。
忽的,她发现自己看得出神了。
等回过神的时候,下课钟声已经敲响,抬头的时候,少年的身影已经离去。
屋中只剩下一个,不对,两个人。
看着一点点朝她走来的沈月清,她本能地退后几步,有点心虚道:
“我没有忘记之前做过的事情,只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这些话你不应该和我说,那件事情的最大受害者是江白,你应该最清楚,江白为我们做过什么。”沈月清摇摇脑袋,手支在椅上,语重心长道。
“不过,我的建议是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如果你还是控制不住追上来,你能保证不会做出和前世一样的事情吗?”
“我能!”
苏婉宁几乎是抢答,心像针扎一般难受,身子瘫软在椅上,修长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你能?”沈月清轻笑:
“你拿什么保证,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请你注意和他的分寸,你这样做,他真的会开心吗?”
沈月清柔指轻抚苏婉宁的脸蛋,
“你真的有为他想过吗,还是说你一直在自私地为自己考虑,你说你喜欢她,可你做的都是些什么?
我在校长陈生那里了解到,你似乎想让江白参加舞台戏,你有想过,他真的喜欢舞台戏吗,你没看出来他是在故意演戏疏远你吗?
而你却让他参加这样的活动,苏婉宁我对你太失望了,你到现在还是非常的自我,喜欢不是你控制一个人的借口。”
“我……我…”
苏婉宁一时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她真的有想过忘掉江白,可是根本忘不掉,她追上来,确实是为了内心好受一点。
每当夜色降临,她都会辗转难寐,回忆起公寓天台上的情景,那种痛仿佛刻进了DNA里面,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她骗自己是江白太优秀导致的,人总会追求美好的食物,是基因在作祟。
可到现在她才明白。
原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
“对,我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可我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我做这些确实为了自己,但我也在尽可能的帮她,
上一世是我的错,我害他的努力前功尽弃,他拯救了我们,可我却害了他,所以这辈子我哪怕给他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苏婉宁哭了。
她从诞生那一刻起,
就被严格要求的父母规划了人生,
从小练这个,练那个,
别的小孩子还在外面玩耍的时候,她却整日泡在琴房。
记忆着青涩难懂的音符。
记不住,还会被罚不允许吃饭。
没有假日,也没有反驳的权利。
父母只会告诉她,你是苏家的后人,就应该为家族争光。
以后出人投地。
父母会告诉她,
你需要好好学习,
考一个好大学。
然后呢?
直到十八岁,
苏婉宁的人生还是被.操控的状态,父母只会按他们的认知规划她的未来。
根本不考虑她的想法。
父亲更是时刻像个监控一样盯着她,让她没半点时间喘息。
后来她逐渐麻木,一点点失去感情,变得像一只冰雕。
傻傻地望着阳台外面的天空。
因为她已经被囚禁在小小的“鸽笼”里面。
什么是爱?
什么是未来?
她不懂,
之后的人生更是被几行可笑的文字定格住了。
她近乎麻木的冷漠,却沦为了让男主打脸的“工具”。
她恨这样的人生。
可她却无能为力。
直到江白的出现。
少年用臂膀为她撑起了一份蓝天。
让她看到灰暗的世界背后,还有一道绚丽的彩虹。
她深深被少年的魅力吸引,看到她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她会心痛。
她清楚,自己没权干涉江白的人生,
经历过束缚的女孩,会更加懂得这一点。
每次看到江白和其他女孩在一起,说说笑笑,她都会默默把心中的不愉快藏起来。
直到有一天,藏着“秘密”的罐子塞满了。
再也装不下一点东西。
嘭——
瓶子应声而裂。
她再也控制不住那些溢出来的负面情绪,
于是,便有了天台上的那一幕。
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真的……
不是故意的…
“我……我只是有点……入戏太深。”
苏婉宁哽咽地说不出话来,手中的面包被泪水浸湿:
“可当他接下我递给他面包那一刻,我真的好开心,好希望他还能再爱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