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这么说，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女孩口上这么说着，内心却是——
你快A上来啊，到底是不是男人。
可男孩就跟真信了女孩的话似的，乖乖退后半步，径直走了？
没走几步，就听他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你生气了？”
“贱不贱啊，心里想要，我给你机会你又不中用，不喊啦，不喊啦，说什么都不喊了。”男孩跳上讲台桌。
他个头很高，投下的影子因此拉的很长，一直延伸到距离女孩的脚边。
“我是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好啊，你既然想要矜持，那我也想要体面，不冲突。”男孩在黑板上写了一个数字1，后面点上一个小数点。
“假如你的矜持是这个点，只要小数点存在，不管我付出多少个零，我们到最后还是1，当然我也不想把你带成坏女孩，你始终是完完整整的1.
不管前仆后继多少个零，也还是你。”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对你还有点喜欢，只是……还没到那种程度。”
“没问题，我尊重提，那我退出，也是可以的吧，我这些努力，尽管我再多的努力，到最后都是零，我累了。”
男孩用手擦掉黑板上的数字，转身离开。
仅剩下女孩子站在黑板前发呆。
女孩心里乱乱的，她一直很喜欢这种喜欢又不喜欢，不喜欢又带点喜欢的节奏，不愿意离开舒适区。
现在呢，一切都乱了。
她追了出去，大声叫男孩的名字。
令她没想到的是，男孩竟一手支在学生走廊栏杆上冲她笑，身后是秋蝉鸣叫的天空。
“想开了，小傻瓜？”
“嗯，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那种！”
女孩鼓足勇气把这些话说了出来，脸蛋像秋摘的苹果，红扑扑的，有几分诱人的味道。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大声点？”
“你……”
女孩脸蛋更红了，纠结这么久好不容易把这些话一股脑地说出口，你却说没听见？
“没听见算了，以后我每天说一遍，直到你能听见为止。”
“那我会腻的，说不定哪天又不喜欢你了。”
“不管你了，爱喜欢不喜欢吧。”
看着女孩逐渐变得不耐烦，男孩主动退了一步，看着女孩消失在视野里的前一刻，笑着回头道：
“江白，周末有时间看电影吗？”
嗡——
音乐戛然而止。
苏婉宁还在弹琴的手动作一点点变缓，思绪仿佛回到了上一世，她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黑白琴键，有点意犹未尽的味道。
最终她也没能等到江白的答案，那天回家，江白又去打游戏了，根本没问过打游戏的事情，之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啊，我有点跑神了，不好意思。”苏婉宁面露歉意地站了起来，找了一块稍软的沙发，坐在上面短憩。
期间，她看向江白，视线于一时撞上。
江白抿着嘴唇，听着苏婉宁刚才弹得曲子，颇有感受，好的歌曲容易让人思旧。
那时候的她还是那般耀眼。
不可否认的是，江白以前和苏婉宁谈恋爱那会儿，的确有一瞬觉得他是世界最幸福的人，有了一个炫耀的资本。
在学校能泡到校花，已经算是一件能拿出去喝几杯的佳事。
更不要说，大家会为你们添油加醋，这种感觉真的容易让人沉沦。
可后面的钢琴曲明显变调了，江白想起来一些往事，当一个人真的变心时，他甚至会把曾费劲追到的那个“她”贬的很卑微，以满足虚荣心。
告诉现任曾经有个女孩爱惨了他，故意让这位新出现的女孩吃醋，然后哄她说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我只爱你。
那些他们以为的轰轰烈烈，最终却只能沦为分开后，大家各自吹捧自己的一个借口。
甚至有时候还很避讳这类感情，没价值，只要分开就没价值了。
现任会问你。
她真的那么好，为什么不把她追到手吗？
对有些人，贬低更像是一种逃避，逃避前任的阴霾。
大家如果都有前任还好，可偏偏是夜凛没有。
上一世，夜凛给江白带来了太多恐惧的记忆，她的把柄很少，如果正面和她讲道理，你说不过她的。
前任好还是现任好不管怎么回答都不能让对方满意，如果说现任好，那如果她成前任呢。
如果说前任好，她会和你闹脾气。
每当夜凛问这个问题，江白都会给她模棱两可的答案，久而久之，他口中的那个“她”就变得越来越卑微。
甚至江白有时候都会怀疑，苏婉宁只不过是他，穿越来一时兴起谈了个女朋友，这有什么。
而且更诡异的，到江白真有这种觉悟的时候，夜凛反而不爱提前任了，她会带他去各种高级消费场所，那些花花绿绿的成人世界。
告诉她，小女生是没什么出路的。
姐姐会的可比她多得多。
到了这个时候，江白只能点头同意，潜意识里已经把那个“她”的重要性给抹掉了。
时间长了，甚至觉得，并没有亏欠过什么。
甚至那一天她高烧了，找不到人买药，没有办法，给江白打了一个电话。
当时恰好夜凛就在旁边。
江白犹豫片刻，就把苏婉宁的电话挂了。
那一晚，她烧到了39°。
直到深夜第二通电话响起，江白才不情愿地去了她家，才发现她烧的那么高。
但江白并没有急着领她去医院，而是和以前一样说教了她一通，明明家里开医院的，结果却病倒了。
苏婉宁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笑，乖乖吃江白递来的药。
期间没有多说一句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烧高了。
她依着江白的手，说：“江白，我想去看电影。”
“烧这么高，还去看电影啊？”
“嗯，想看。”
“那你要是在烧起来怎么办，乖乖吃药，然后睡觉，有事和我打电话，如果我不忙，会来看看你。”
江白又一次替她盖好被子，抱她去了卧室，在她床头坐了很久，直到离开时，少女还是长开倔强的唇。
“我想去看电影。”
“听话。”
“想要。”
“你怎么就这么不重视自己呢，你烧这么高，我怎么带你去。”
“嘿嘿，你还会关心我。”
“算了，你爱怎么整怎么整吧，但是电影绝对不行。”江白起身，一双手拉住了她。
“我想看啦，就看一次，我怕以后再没有理由陪你看了，谁让我已经是前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