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但镜主交流论坛上却人声鼎沸。
【提问帖：我家镜神好像是个百合怎么办？】
热评：多收服点镜神，给你的少女一个完整的青春期！
【晒娃贴：给带伙看看我新收服的镜神，长得巨像我远房表妹。】
热评：你一个搞抽象的镜主不会有恋妹情结吧？太缝合了！
【求助帖：我的镜中神最近总说自己很累，请问她们也会生病吗？】
凌戈一个小时之前发的帖子，现在大概有一百多条回复了。
看来论坛上的镜主们都还挺乐于助人的。
回帖：按理来说镜神是不会生病的，但存在一些影响身体机能的小毛病，比如拉肚子之类的，但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自愈。楼主能详细说明一下吗？
凌戈：就是自从我搬进新公寓之后，她们变回小镜子休息的时间就越来越久了，这期间没有吃坏肚子，也没有遇到祟或者邪念镜主。
回帖：确实挺奇怪的，要不你打一下公会客服的电话问问吧。
凌戈：公会还有客服这玩意儿？
回帖：岂止，她们甚至能上门教你如何调教你的镜中神。
凌戈关掉了论坛，在公会APP上找到了在线客服的联系电话。
凌戈二话不说就打了过去，电话那边也很快接通。
“喂你好，这里是镜神公会客服，我是镜中神·诗音，有什么可以帮助你？”
不愧是客服部啊，连声音都这么好听！
但现在不是关注客服小姐姐声音的时候，凌戈立刻将飞羽和五十岚最近的反常情况描述了一遍。
诗音那边也很快回复：“那请问你的新公寓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比如地理位置、家具、或者其他什么。”
凌戈想了想，说，“今天我在地板上发现了很小的一块血迹。”
“血迹吗？”诗音顿了顿，说，“镜主，我这边有一个不太好的猜测，那就是你的两位镜中神可能被困在某种结界中了。”
“结界？”
“是的。”
诗音说：“某些镜中神的特殊能力是可以通过自己的血液来施展结界，这些结界可以悄无声息的汲取范围以内其他镜中神的力量。这个过程十分缓慢，不易察觉，所以你要小心了，你的身边很可能有另一位镜中神。”
另一位镜中神？
凌戈 微微皱眉，难道白奕楠是...镜神？
不太可能，凌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镜中神之间是能互相认出彼此的身份的，也就是说如果白奕楠真的是镜中神的话，那么在她走进门的那一刻，飞羽就能认出来。
而且哪怕白奕楠是个镜主，那她身上带的镜中神本体也会被飞羽和五十岚感应到。
所以这间屋子里，除了凌戈和他的两位镜中神以及白奕楠以外，还有......第五个人？
一想到这儿，凌戈不由得后脊一凉，下意识的朝床下和门口看了一眼。
透过门缝，凌戈发现白奕楠的卧室灯还亮着。
可现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她写论文要这么晚吗？
“你好，还在吗？”诗音在那边问。
“哦在在在。”
“是否需要公会派人去帮你调查或者提供支援？”
“嗯......可以把雅典娜的联系方式给我吗？就说我是飞羽的镜主。”
......
挂断了电话，凌戈又刷了会儿论坛，但脑子里总是惦记白奕楠的身份。
他又朝着门缝看了眼，发现白奕楠竟然还没有休息。
凌戈抿着嘴唇，做着激烈的头脑风暴。
纠结了几分钟后，他决定去问个清楚。
凌戈泡了一杯茶，然后走到白奕楠卧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学姐你还没睡吗？”
“还、还没，怎么了？”
“哦我泡了杯茶给你。”
“等一下我马上来啊。”
稍后，白奕楠将卧室门开出了一小条缝隙，从里面探出个脑袋，接过凌戈手里的茶杯，然后对着凌戈笑了笑，说，“谢谢你啦学弟。”
凌戈表面点头致意，但是心里却觉得白奕楠这个样子有些......怪异？
好像不太愿意给凌戈看白奕楠卧室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女孩子的卧室是很私密的地方，但白奕楠显得如此紧张和拘束，还是有点不太对劲的。
似乎是看出了凌戈的疑惑，白奕楠伸出雪白的胳膊，甚至露出了自己的香肩和锁骨，说，“我没穿衣服，不方便开门。”
“......打扰了学姐！”
凌戈灰头土脸的跑回自己卧室，心说这学姐还真不是一般人，大半夜写个论文都要裸.体的吗？是为了全身心的投入吗？太爱学了吧！
从震惊和尴尬中缓缓恢复过来后，凌戈渐渐睡去。
一夜无话，次日凌戈被闹钟吵醒，他今天有早课。
因为昨天折腾的太晚，又受到了学姐‘我没穿衣服’的精神冲击，所以凌戈今早起床时特别没精神。
迷迷糊糊地吃完了早餐后就上学了。
直到走进了学校，他还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就这样走着走着凌戈好像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人。
还没看清对方是谁，凌戈就开始点头道歉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看清。”
但对方似乎有点不依不饶的架势。
“诶呦，看看这是谁，这不是跟白奕楠学姐同居的小男友吗？”
对方的声音很熟悉，凌戈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发现对方竟然是郑毅。
“兽人加鲁鲁！”
“什么？”
“啊没事...学长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还要去上课。”
郑毅冷哼一声，说，“上什么课啊？我现在以学生会副主席的身份对你进行口头批评。
凌戈：“？”
这大哥怎么总是能给凌戈带来无尽的问号？
凌戈抓了抓头发，问：“学长，我...做错啥了？”
郑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开始宣读凌戈犯下的种种罪行：
“你参与校园斗殴，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你搬离宿舍，虽然对学校报告了，但却影响了室友之间的感情；
你生活作风不正，不仅约会了赵静淼还和毕业班的优秀毕业生同居，严重影响其学业。
我将把你的这些违纪上报给教务处，扣你的学分！”
凌戈无语，“不是，你有病吧，我——”
但下一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校园斗殴、搬到公寓、与白奕楠朝夕相处......
凌戈的大脑内仿佛有无数块机械齿轮，但它们在此之前因为缺少了最后一块至关重要的齿轮而无法运作。
但现在，凌戈找到了这最后一块齿轮！
齿轮转动，真相浮现——
校园斗殴的参与者有刘志，他是被祟附身的傀儡，而他斗殴的原因就是想得到白奕楠；
在搬到新公寓前，飞羽和五十岚从未出现过如此过度疲惫的情况；
而跟他合租的白奕楠整天都待在公寓里，理由是她要写论文，但就是这段凌戈不在家的时间里，没人知道白奕楠是不是真的在写论文。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飞羽五十岚不能变成人形，而白奕楠有足够的时间用自己的血液布下结界。
她每天都会大扫除并不是因为她有洁癖，而是因为她要擦掉地板上自己的血液痕迹！
昨天是周末，但她把凌戈支走，让他去买素材，然后想自己在家里继续布下结界汲取飞羽五十岚的力量。
结果半路杀出一个郑毅，白奕楠急忙清理结界的痕迹，但等凌戈回家后还是发现了那一小块没有来得及清理掉的血液。
每天熬夜也是趁着凌戈睡觉放松警惕的时候继续她的阴谋。
“我...操！”
郑毅一愣，“你还骂我？罪加一等！”
“谢谢你学长！你帮了我大忙！”
“啥？”
凌戈不再搭理一头雾水的郑毅，径直离开了。
他通过意念交流试着联系飞羽，但却得不到飞羽的回应。
这不应该啊！
平时凌戈把飞羽和五十岚的本体放在家里，来到学校后依旧可以通过意念交流联系上她们。
但现在怎么却没有回应了？
多次尝试无果后，黑暗深处滋生出来的恐惧和担忧渐渐占据了凌戈的内心。
就在那么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无数糟糕的结局。
而就在这时，凌戈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喂，学弟，你到学校了吗？”电话那边是白奕楠。
“你把飞羽她们怎么样了？！”
因为过度担心飞羽和五十岚的情况，凌戈也不管他的推测是不是正确的，直接跟白奕楠摊牌了。
而白奕楠那边先是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笑了笑，笑得还是那么...温柔。
“别担心，学弟，她们还活着，但是——能活多久我就不知道了。”白奕楠慢悠悠的说，“这个叫飞羽的镜中神很强，所以能多撑一会儿，但五十岚这个小笨姑娘可就不一定了。”
“你在哪儿？！别动她们，否则——”
“来活动中心的地下室，最里面的房间，我在那里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