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士道拍掉一旁滴滴作响的闹钟,揉揉眼睛坐起来。
上一秒还在奇怪阴暗的环境,下一秒就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找到了答案。
走出房间,琴里已经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换台。
“本季度第十三号台风可能于今日下午登录天宫市,请市民加强防护。”
这是假期普通的一天,唯一不够普通的是电视机中主持人有些严肃的话语。
“好慢啊,欧尼酱。”
“抱歉,抱歉,我这就去做饭。”
士道熟练地控制灶台上的锅,很快就盛出今天的早餐,丰盛到以为会有客人来的程度。
“哦,好丰盛哦。”琴里像猫儿一样在煎培根旁耸动鼻子。
“稍等一下,我去旁边把十香她们叫过来。”
“嗯哼,有美味的味道。” 夜色的美少女依靠自己的鼻子来到他的面前。而她身后,就是眼睛闪亮的可爱精灵们。
哑然失笑。
“快来吃早饭吧,各位。”
士道与情人们打过招呼,发现缺失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她还是那么不合群。
“四糸乃,二璇呢?”
“欸,二璇小姐…没有跟过啦吗?”
“哼~二璇小妹明明和四糸奈约好,很快就会跟上来的。”
士道有些担心,虽然知道她绝对不会出事,但是还是没来由地担忧……
不能让她在被孤独包围了。
他立刻回到房间取一把伞,然后冲出家门。
“喂,士道!”
“没事,你们先吃吧,我有点不放心二璇。”
士道来到精灵公寓,发现二璇的门虚掩着,士道谨慎地敲门。
……没有人应,急切的风吹旺担忧的火苗。
“我进来了。”士道推开门。
二璇立在窗户边上,身上还穿着睡衣,如同一朵没有开花的嫩蔷薇,贴在雨做的幕布上。
“二璇…?”
“啊……”
冷不丁的开口显然是吓到了她,脑袋暂时宕机的女孩抓过窗帘,把自己裹成蚕宝宝,莫名可爱是怎么回事?
“是我,吓到你了?”
“五河…士道…”二璇从窗帘里面露出头,捂住自己受伤的眼睛,看起来是没有带眼罩。
“抱歉,抱歉……”
“我的眼罩在柜子上,请帮我拿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放松下来,就涌出一种不小心闯入女生浴室的负罪感。
“谢谢……”背过去戴上眼罩,二璇羞羞涩涩地从窗帘里钻出来。
“自从依靠五河士道,感觉自己越来越胆小了……”
像是抱怨,但是简单一想,就能划到女孩子撒娇之中去。
“啊哈哈……二璇在看什么?”
“在看雨。”
“嗯,被雨笼罩的景色很美呢。”士道虽然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但是实事求是的讲,平日习以为常的景色,被雨线笼罩,往往能够展现出别样新奇的感觉。
“是吗,没有注意。”二璇把鼻尖贴到玻璃上,呼出的白气迅速模糊住她的视线:“我只是单纯地喜欢看很多很多东西落下来。
千百条细线从天而降,却彼此毫不干扰,互不相同,单单是想到这一点,就已经着迷了。”
果真如她说得那样,二璇再一次看着玻璃外面,红眼睛的高光中,似乎都有雨线在闪。
“二璇?”
“嗯,抱歉,看来又走神了。”
二璇很礼貌地笑笑,并没有透露出什么有关过去的神情。
“落叶,雨,雪,我都可以地从第一眼看见看到落尽……”
二璇将视线拉回一旁,士道的手掌盖在她的手上,她的红色的眼睛跃起几分笑意,伸出另一只手指着外面的树——
“那棵树被雨打得哗哗响,我不知道她是在求饶抱怨,还是向降下雨水的云朵撒娇。士道,你觉得呢?”
“嗯……或许是因为一个人太孤单,现在终于有雨点陪伴,而发出的笑声吧。”
“她周围没有其他的树……”二璇把另一只手贴在窗户上:“五河…士道,能不能把另一只手压上来。”
士道照她说的,把手笼在她的手背上,二璇用头顶翘起的头发蹭蹭他的下巴,侧着脸看向他——
“哗哗哗……”
她红着脸发出这样的声音。
……
短暂的寂静之后,士道终于意识到二璇话中的含义……紧接着,向往常一样,一股逃离的欲望观察到他的脚尖。
然而,这一次,他感受着怀里散发的冰冷,勇敢地没有把手收走。
二璇感受到背后逐渐上升的温度,同样不敢说话,红着脸低下头……
狂风呼啸,雨点打在玻璃上,仿佛在模拟,两颗狂跳的心脏。
“要不要出去……看看……”士道结结巴巴地给出自己的建议。
“嗯……”没有主见的女孩立刻同意:“等我,换衣服……”
“那我先出去了。”
……站在门外,士道一遍又一遍地拍打自己的脸颊,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也不是很快,二璇走了出来,身上挂着一件淡蓝色的外套,手上拿着一把折叠伞。
“走吧,士道……”
“好。”
伞擦着伞,两个人一起踏入雨水之中,尽管还是打在伞面上噼噼啪啪没完,但这时雨已经没有一早起来那么大了。
还以为她会想和自己打一把伞,士道想着,把目光投向在一边双手抱着伞柄的红发女孩子。
她的脚步轻快而有一点点雀跃的感觉,看上去很开心。
“怎么了?嗯……在士道来之前就已经刷过牙洗过脸了。”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二璇现在的样子很开心。”
“嗯……”二璇很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着在轰击下不断颤抖的伞面,向前迈着步子:“还是……被看出来了吗……如果再和五河士道靠得近一点,我大概就要很没有形象地大笑了。”
原来是这样……吗?士道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默默陪着她在雨中漫步,看她的脚尖踩出片片水花。
突然之间,一阵风吹过,有些愣神的二璇没有注意,让它卷走自己的伞。
【伞1号:我把我扬了给二位助兴。】
“啊……”
士道急忙拉住下意识向前追赶的二璇,把自己的伞盖在她头顶。
“没有抓住……”
“一起去捡吧。”
然而天公不作美,在这时,又是一阵狂风,直接刮折了士道的伞。
【伞:快趁热秀吧,我不打扰。】
糟糕,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雨伞,先回去再说……士道带着女孩转身……茫茫雨线中,哪有什么回家的道路。
原来已经走出这么远了吗?如果是他一个人的话,跑回家也没什么,可是二璇不久前还生过病。
没有办法,士道和二璇只能暂时缩在路边屋檐下。
“欸,打电话给琴里求救吧。”士道把手伸进衣兜,发现里面并没有手机的身影。
忘记了……
“只能等了吗——哎~~”
“总觉得……不是坏事。”二璇贴在他的手臂上,十指相扣。
这时又是一阵风,又一次把雨送到两人身上,引得他们发出慌乱的叫声。
等到手忙脚乱地逃到更深的屋檐下,两个人彼此相视,看着对面的狼狈模样,想象着自己被雨水袭击的样子,又不由得莞尔一笑。
……………………………
于此同时,在五河家,精灵们还围坐在餐桌旁,气氛有些严肃。
“嘛——士道这么还没来啊,我要去找他!”十香首先按耐不住站起来,结果被曦按了下去。
“嘘———!”大家不约而同地向她做出这个姿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