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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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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冈兹无比戒备,他的宅邸有着不逊于波德城的入侵警戒结界,而眼前这个少女却是无声无息地来到了他的面前。

优露只是轻轻一笑:“我是谁很重要吗?”

“也是,那么阁下有何贵干。”冈兹虽然看不透眼前的少女,但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他还没有这么容易就被吓到。

看着端着酒杯坐下的冈兹,优露也是跳下窗台来到了冈兹面前。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来签订魔法契约吧,就像你一直在做的事一样。”

“那你可以直接杀了我,道尔家还没软弱到会被这种话威胁的地步。”

“欸,话不能这么说嘛,为了让你成为一个好用的棋子,我可是费了不少功夫,而且我特意没有计较你想对安不利的事情哦。”

“安?难道你就是那另一位少女?”冈兹这时才想起了部下回报的有关优露的情报。

优露竖起一根手指抵在自己唇边,示意冈兹不该说的别多说:“没错哦,只要你肯乖乖签了契约,就能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而我也能省点事。你的‘小生意’也能继续——可能需要换群犯罪者合作就是了。”

优露没等冈兹回话,一个八环的魔法阵在她手上构筑而成,看到这里,冈兹心里惊意更甚,他从没见过有人能如此之快地构筑八环魔法。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觉得这可不是契约魔法。”

确实,道尔家一直在用的契约魔法都是六环,他还从未见过有八环的契约魔法。凭借着他们家对契约魔法的研究,哪怕是被迫签了契约,也能大大减小魔法的影响,但是现在眼前的魔法,很明显不是他能应付的。

“不不不,这可是正统的契约魔法,你们用的那是劣化版。”优露自豪地展示着自己手上的魔法。

“你说什么?不,难道是‘灵魂契约’!”

在道尔家世代相传的传说中,有一种基于灵魂契约的魔法,与现在一般使用的契约魔法不同,灵魂契约是一旦签订就绝无可能违逆的魔法,据说高阶恶魔就会在和人类交易时使用这样的魔法,至于这个魔法的详情他们也不清楚。

“哇,你居然知道啊。”优露看起来有些莫名高兴。

听到优露没有否定,冈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选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座椅上,无论眼前的少女究竟是什么存在,他都不能签订出卖灵魂的契约。

“我不会签的,动手吧,想用别的办法逼我也没用的,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你要是想动刑,说不定我还没出声就撒手人寰了。”

“哎,何必呢。”看着座椅上冈兹,优露也是摇了摇头,“我可是知道你有什么价值才会刻意来找你的啊。”

优露笑意更深:“还是说你觉得你不愿意签我就没办法了吗?”

“随你怎么样吧。”虽然不知道优露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只要自己不点头答应应该就没有关系。

优露挥挥手,手上的魔法阵便化为碎片般消散,接着坐到了冈兹对面。

她随手拿起桌上的酒瓶,一边把玩一边说道:“你知道签订魔法契约的本质是什么吗?就是灵魂之间建立起了联系哦,这样的联系有很多,只不过大家都选择了一方向另一方服从的关系罢了。”

“而你的‘契约师’很好地完成了他的工作,已经在我身上印下了契约魔法,你明白这以为着什么吗?”优露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你与他有了联系又与我何干。”

“你的理解能力不错,只可惜推理能力差了点,你喝的酒在你的杯子里,杯子里的酒来自瓶中,而现在,瓶子在我手上……”

优露没有把话说完,而是托举这酒瓶向冈兹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

“果然,你理解的很快,我们之间早已有了联系,如果不是我希望你能主动配合我,我大可不必亲自过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选择了我?”冈兹,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别的路了,但他不明白,有这样的手段,为什么会盯上自己。

“我想做什么与你无关哦,至于为什么是你嘛,不知道你的记性怎么样,如果你能记起十多年前的事情的话,解释起来会容易得多。”

冈兹陷入了思考:“十多年前?”

“想不起来吗?那么,这样呢?”一柄刀刃闪着寒光、整体缠绕着诡异雾气的镰刀在优露手上出现。

“那把镰刀,难道说!”一段不那么有趣的回忆在冈兹脑海浮现。

……

“比尔纳先生,您真的要退休了吗,明明难得做到了B级,而你又还这么年轻。”

“毕竟冒险者太危险了啊,我也不想让米菈担心啊。”

在冒险者这一行从十四岁干到三十二岁,比尔纳已经是波德有名的B级独立冒险者,但是在今天,为了自己的妻子,他决定放弃冒险者的生活,去过上平凡的生活。

更何况现在家里也不止米菈一人了,虽然二人一直没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但是在前几天他们已经收养了一位两岁大的被遗弃的孤儿——媞坦。所以他也不愿再冒险了。

“话说你的‘旅店计划’怎么样了啊。”一位熟人向自己问到。

“啊,已经差不多了,多亏了有你们帮忙啊。”

“嗐,说这些干什么,说得好像我们没承过你的恩情一样。”

“那到时候记得来惠顾啊,我就先回去了。”比尔纳向工会的大家告辞后,向着即将成为‘熊之森’旅馆的家走去。

“我回来了。”跨进店门的比尔纳大声打着招呼,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奇怪,出去了吗?”而这时,他注意到地面上有着一封未写寄信人的信件。

多年的冒险者经验让他察觉到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了,而信件上的内容也证实了这一点,阅读着信件的比尔纳脸色越来越沉重。在看完信件之后,比尔纳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夜幕的降临。

深夜,街上也没有了什么人影。比尔纳独自来到来到了城中贫民区里一处偏僻的房屋外,不出他所料,在他现身的那一刻起,周围就有不少人的气息出现将他包围在其中。

“说吧,你们有什么条件。”比尔纳率先开口,周围人数过多,真打起来自己未必有胜算。

“别紧张,我们只是想让你签个契约魔法罢了。”自阴影中现身的是一个带着米菈和媞坦的男人。

“米菈!媞坦!”

“喔喔喔,冷静,她们没事,也不会有事——只要你乖乖签订契约的话。”

比尔纳当然知道契约魔法是什么东西,但是眼下米菈和媞坦的安全显然是更重要的事,就在他要开口同意时,一个影子一样的存在从天而降。

““嗯?””

一个娇小身影落在了二人中间,斗篷下只能看出她有一头白色的长发。

“真不像样啊,你就是领头的是吧。”少女看着抓住米菈和媞坦的男人问。

“是又怎样?我劝你个小姑娘不要多管——”

寒光乍现,男人的双手被瞬间斩落,少女将媞坦护在身后,没有让她看见这血腥的一幕,而飞溅的血液也像是被什么给弹开一样,未能在少女身上沾染半点。过于震撼的场面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被斩落的双臂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啊啊啊!”失去双臂的男人,顿时痛得在地上打滚。

看了看包围在周围的其他人,少女转身向比尔纳问到:“剩下的要我帮你处理还是你自己就行了?”

“呃……”比尔纳震惊到说不出话,他根本没看清少女是何时出手的,自己身为B级冒险者也见过不少强者,但除了S级的那几位,还没有人能让他连出手的动作都看不到。

“哎,我明白了,蒙住那孩子的眼睛吧。”也许是吧比尔纳的沉默当做了求助的讯号,少女顿时带着破风之声消失。黑夜之中,没有人能看清少女的动作,但是镰刀就像是死神一般准确无误地找上了每一个人,上一秒还在别处的刀刃,这一秒就可能贯穿自己的胸膛。无情的杀戮只持续了片刻,现场就只剩下了比尔纳一家和倒在地上呻吟的男人,没错,连一具尸体都没有。

“这个男人我就带走了,剩下的你们自己解决吧,再见。”少女抓起男人的脚将他拖走。

“等等!请让我报答你的救命之恩,至少也请告诉我你的名字。”比尔纳出声挽留,不论如何,眼前披着斗篷的少女确实是救了他们一家。

少女回头,但看向的不是比尔纳,而是稍远处的另一栋房子。

“别在意,我只是为了我自己的目的顺手而为,没什么好报答的。”收回目光的少女不再言语,拖着男人离开了。

比尔纳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向着少女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

“所以你在那时起就盯上了我吗?”

优露当时最后看的就是当天心血来潮前来观看的冈兹所在的房子。

“那倒也不是,后来我也是花了一番功夫才调查清楚,”优露收起了晓风,重新构筑起了契约魔法,“所以现在你决定好要不要签了吗?”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吧。”冈兹认命了,主动伸出了右手,当时他亲眼目睹了晓风吞噬尸体的场景,再加上少女这随手构筑高阶魔法的能力,他很确定自己再对抗下去下场会很难看。与其被迫接受不如主动接受,说不定还能求得一线生机,不管眼前的少女之后想做什么,他都只能认了。

魔法散发出淡淡的光芒,一条无形的锁链束缚住了冈兹的灵魂,而锁链的另一头则被优露握在手里。

“好了,终于搞定了,接下来就是你的第一个任务咯。”优露笑着说出了冈兹要做的事。

还是不肯说自己的身份吗?冈兹暗自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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